桑

桑

 

在遥远的瑟克星球，没有彩虹女神，没有圣诞老人，唯一盛产的，应该算是那一群一群的兔子。蝴蝶飞来的季节里，他们在吃胡萝卜，冰雪覆盖的季节里，胡萝卜依旧在被兔子们所消耗，或许冻起来的胡萝卜依然美味可口。总之在任何时候，兔子们的牙都在啃食着胡萝卜，同时排泄令人难以收拾的兔子粪便。

而瑟克星球上除了成群的兔子，就是公主们。

公主们永远也长不大，若使用地球的计量单位来算，只有一米多高，有着俄罗斯小女孩般俏皮的容貌。没有人知道她们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她们是怎样消失在这个星球上的，在这里，永远有1000只兔子，1000位公主。

在公主来到瑟克星球的那时起，兔子就勤勤恳恳的在她身边啃起胡萝卜来了。

说到底，这个星球上，只有兔子和公主。我也只去过那里一次，至今还留着桑送给我的胡萝卜。慢慢看吧，我把桑的故事讲给你们听。

 

1.

 

1000这个数字看起来太过规矩，宇宙中总会有什么“蘑菇”样式的东西冒出来冲破这个斗篷。

桑就是瑟克星球上第1001位诞生的公主。

“知道树叶浮在水面上的感觉吗？我就是在瑟克星球的‘旦湖’里面浮出来的，当我睁开眼看世界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他非常亲切了，因为在湖底漫长的孵化时间里，湖水在陪我说话，水草在帮助我打秋千，哦，对了，树影小姐还经常为我挠痒痒，天啊，我在想，我出生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亲吻我的这些朋友们。第303片树叶飘落了，我的诞生日到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一醒过来，就到了这个充满和我一样的公主的地方，她们只顾着怎么把兔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甚至把他们打扮的像个怪物。”

“琼是我认识的第一位公主，她告诉我，她出生之前的事早就忘光了，在这里，每个公主都只记得出生之后的事情，并且那并不重要，兔子才是关键，因为兔子是公主的生命之源，兔子死了，公主也活不长了。”这可把桑吓坏了，桑还记得出生之前的事儿，甚至还想亲吻水草来的，难道自己是不同于公主的另一个物种？不，两个鼻子一只眼睛，卷卷的头发，还穿着裙子，舞鞋，没什么不同的。

只是桑没有自己的那只兔子！

没有兔子是否就意味着桑是一个活不长的小人儿？桑可但愿不是这样。

来自死亡的恐惧感驱使桑踏上了寻找兔子的旅程，她希望能在她出生的地方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最好能一下子就找到自己的兔子。

于是桑告别了公主们，带上琼送给她的三团毛线和一小撮兔子毛，朝着东方出发。

 

2.

 

传说旦湖是在瑟克星球最东边，也就是太阳升起来的方向，那里有着不同于公主居住地的另一番景象：温暖的河水，和煦的阳光，成片的草地上依稀的生长着柳树。在那里，每一棵植物都有着自己的灵魂，他们可以互相对话，当然，胡萝卜也有。所以我说，住在旦湖的胡萝卜是幸福的胡萝卜。

而桑不怕远方，她并不畏惧“最东边”向他发起来的挑战，因为那一小撮兔子毛足以让她时时刻刻想起琼的笑脸。微笑总是给予她不可思议的力量。

和琼在一起的那两天，她们总是一起坐在石头上看太阳。不是看，而是死死的盯着太阳的脸，就像一座雕像，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雕塑师所设计好了的方向。他们看见了太阳逐渐变暗，最后变成了一个全黑的磨盘。磨盘飞快的旋转，把周围一切能见的东西全都吞噬掉了，还差点吸走桑和琼的灵魂。我也曾尝试了几次，但那只会让我的眼睛变的刺痛无比。

旅途中，桑时不时默默的坐在石头上看太阳。她很享受排尽一切，眼中只容一物的感觉。不过这感觉的确有些吓人就是了。

 

你在担心桑一路上靠什么填饱肚子吗？我也是。

“当然是胡萝卜了。”

在瑟克星球上，胡萝卜随处可见，无论是在有兔子还是没有兔子的地方，胡萝卜长得都那么壮实多汁，那是最好的充饥食物，水源问题自然也不用愁，朝着胡萝卜的叶脉一吸，就喝到了天然饮料。

 

3.

 

月亮戴着睡帽走在街上，她说带你去看一个没有花的世界。

你答应了。

到时，花儿甚至从天空落下。

你问月亮，为什么这里是没有花的世界？

“你听。”

窸窸窣窣。。。。。

是花儿们破土的狂舞。

“人啊，那是你追逐我时，洒下的一路繁花。”

一切，本无花。

 

瑟克星球有成片成片的草地，花田，光是那儿的阳光普照着你，都觉得像是棉花糖化在了嘴里。

在路上，桑虽然可以看看太阳，像兔子一样享受胡萝卜的美味，却还是把大把时间放在赶路和睡觉上。桑也觉得这样子的日子太安逸，怕自己沦陷在柔软顺滑的兔子毛里。每当这种时候，桑就好想海草，好想再坐一次海草荡起来的秋千。

失落的桑想起来那三团毛线，她已经好一阵没把她们拿出来晒晒太阳了。

就在手伸进口袋里的时候，毛线团儿滚了出来，惊慌的桑随着下坡的草地一直跑一直跑，不知不觉，周围的一切看起来不那么明亮了，温和的月光从深蓝色的大帐篷顶上飘落下来。

月亮看见桑朝着自己跑来，也想停下脚步去和她说说话，腿却忙不迭的向前迈着，因为他一晚上要绕遍整个世界，留给经过的路程一串长长的尾巴。滑稽的是，月亮的靴子还有一只拿在手里没来得及穿上。

 

在一个古老的路灯下面，毛线团终于停止了滚动，不知道那卷毛线为什么那么长。桑赶紧抓住了线头，她庆幸只有一只毛线球从口袋里掉落出来，要是三只一起掉出来，能够捡回来的可能就只有一只了。捡到了线头之后，桑趴在路灯的杆子上面，很满足的睡了。

月亮一路都在看着她。

 

第二天早上醒来，桑就开始忙活着缠毛线球，一边缠线的时候，一边想了好多，她有点后悔离开琼，离开许许多多的公主们踏上去旦湖的路。

“说不定我可以和琼一起养着她的兔子，说不定我的生命里不需要与另一种什么与我性命攸关的东西。”

桑累了，就停下来吃胡萝卜，歇够了，就继续缠线，想着是否要回到她们身边。

 

晚上的来临是猝不及防的，在地球，那是一个被黑猫统治的迷离的时段。还好现在是夏季，温温的风儿吹着桑的双手和眼睛，月亮的尾巴帮着照亮，桑感到莫名的孤寂。

听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桑就像一只尾巴不会发光的萤火虫，究竟那只萤火虫是否会找到连接自己的心与尾巴之间的桥梁呢？

 

“我是要去我生前的地方，找寻属于我的兔子，但是那就意味着我要放弃一些什么，我放弃的东西好像就是我幸福的来源。可真的是那样吗？我究竟应该选择放弃还是坚持，回到朋友身边还是继续独自一个人没什么希望的上路？我真的能找到我的兔子吗？”

桑显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迷茫，抉择正在搅得她心神不宁。

几天过去了，桑没有日夜的缠着毛线球，缠的非常紧，连一丝风也钻不进去，生怕毛线再散开来耽误自己的行程。

 

月亮从远处奔来，带着爸爸一样的语调，说要带桑去一个没有花开的地方。

桑不畏惧一切，因为那一小撮兔子毛还牢牢的挂在胸前的扣子上。

一眨眼的时间，天空中，花儿像降落伞一样落下，周围尽是些桑没见过的新生物。各色的花儿向桑献上虔诚的赞礼。她把花儿放在舌头上，尝了尝是不是比胡萝卜更好吃一些。

“月亮叔叔，你不是说要带我来到一个没有花的世界吗？”

“桑，我只是带着你进入了我的心路。这些花儿，在你追逐我时，留在了我心中。”

“但我只是追着我掉落的毛线球。”

“哦，对啦，那毛线球是琼送给我的，她是位很好的公主。”

“桑，追逐一分目标就等于是在追逐希望，而月亮不就是夜晚最大的光亮吗？”

“那些花儿呢？我并没有带着花儿赶路呀。”

“美丽的风景总是由美丽的心灵所创造。琼是你的好朋友，请珍惜她送给你的兔子毛，你以后会用得上的。这是些花蜜，请你带上她，继续上路吧。”

“谢谢你的花蜜，他能吃吗？”

“他非常好吃。”

 

4.

 

“你拥有什么？”

“我拥有一切，因为我很快乐，但一切好像都不被我所拥有，因为我死去后，带不走他。”

 

 

从月亮那里回来后，桑感觉自己比刚离开琼的时候多了一份目标与向往，她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带着找到的毛线球，桑又重新向旦湖方向出发。一路上小心翼翼，不让毛线球再次从口袋里掉出来，其实这是个挺简单的事情。

月亮送的花蜜让胡萝卜吃起来异常甜美，更奇怪的是，罐子里的花蜜说什么也吃不完。

秋天，天有些凉了，落叶飘落了一地，红红的星星形状的叶子散落在微微发黄的草地上，桑有一种错觉，她以为瑟克星球是一颗大大的变色糖。

 

在前行的路上，桑遇到了一个长相奇特的婆婆，她身边同样带着一只兔子。婆婆弓着个腰，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朝桑走过来，问桑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共进午餐，因为这一座山只有她和她的兔子居住，她已经219年没有和公主们说过话了。而作为回报，婆婆答应给她做一顿最拿手的胡萝卜甜汤。

桑跟着婆婆去了她的小木屋，因为桑也想找人聊聊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并且跟婆婆打听旦湖的所在。

“小木屋的味道很棒！像什么呢……就像春天一样。”

 

他们边吃着婆婆做的胡萝卜甜汤，边各自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当然，桑也把从月亮那里得来的花蜜拿出来让婆婆尝了尝。

桑把自己追毛线球还有去了月亮心里的事儿都讲给了婆婆听，婆婆睁大眼睛，不想落掉任何想笑或是想发表什么想法的时机。

“知道吗桑，你是最勇敢的小公主，除了你，其他的公主们全都住在南方的城堡里，我来到这座山上足足400年了，我的兔子能感知到这座星球上其他的兔子还都实实在在的呆在那座城中，随着生命的更迭，始终那样被公主们宠爱着。他们甚至不知道，越向东方走，胡萝卜的味道越是鲜美。”

“这胡萝卜可真好吃。”

 

“婆婆，你知道旦湖离这儿还有多远吗？”

“不急，孩子，听一听婆婆的经历再出发，会对你有帮助的。”

“我来的地方，距离瑟克星球有好几万亿光年的距离。光年就是那里的一种测量单位，那遥远的感觉，就像把瑟克星球上全部胡萝卜头尾相连接在一起那么长。”

“那可真长。”

“当我还是个小女孩，就像你这么大，曾遇见过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孩子，他送给我一个葫芦，那葫芦很精致，上面镶满了五彩的宝珠，若是可以，我真想再看他一眼。当时他想对我说些什么，我掏出了身上最大的洞去聆听，听到也只有咿咿呀呀夏日蝉鸣般的叫声，但那声音听起来并不刺耳。”

桑在心里想，蝉鸣是什么东西？但桑并不想打断婆婆，想着一会再问。

“所以我知道，他是个哑巴。最后，他把葫芦塞到了我的手里，偷偷地跑走了。我看着他跑走的背影，心中有无限个疑问。”

“回到家后，我仔仔细细的把玩着葫芦，却听到一股股流水的声音，就在我把葫芦顶上的塞子拔下来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小男孩清脆的声音，他说‘你好，可以和我做朋友吗？你长得就像我妹妹一样可爱。’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后悔看着他离我远去的背影吗？他是第一个要跟我做朋友的同龄人。那个葫芦是小男孩的心创造的，那汩汩的流水，就是小男孩急着向我表达过程中落下的眼泪。当我读懂了，葫芦就消失了，再也摸不到了，而葫芦的样子，就在我这里。”婆婆指着她心口上的兔子胸针说。

“后来我为了寻找他，我就像桑一样，独自出发，追逐太阳的脚步，走过无数个星球，来到了这里。”

“那婆婆找到小男孩了吗？”

“我想，他一直就在我身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从不孤单。更何况到了瑟克星球，埃里克（婆婆的兔子）就一直陪着我了。”

“桑，你拥有什么？”

“我拥有一切，因为我很快乐，但一切好像都不被我所拥有，因为我死去后，带不走他。”

婆婆微笑的冲着我，“桑，旦湖是一个谜一样的地方，我也没有去过，我想，追逐着太阳，追逐着光亮，一定可以到达那里。我送你一副针，这样你就可以把你的毛线织成毛衣来御寒了。”

“婆婆，那个石头好漂亮。”桑指着婆婆身后桌子上那块七彩色的石头说。

“那个呀，是我在经过跃石星球的时候，随手捡的一块石头，不过婆婆非常喜欢，桑，你想要他吗？”

桑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

“桑，想要他可以，可是你需要拿一样东西来交换。”

抉择显然又出现在桑的面前，她手里现在有三团毛线，一小撮兔子毛，一小罐吃不完的花蜜。毛线可以用婆婆送的针织成毛衣，兔子毛可以带给桑向前行走的希望，反而花蜜有点吃腻了。

“婆婆，我用月亮送的花蜜和你交换。”

“桑，你可真好，这下子我可有永远吃不完的好东西了。”

说完，婆婆一把握住了桑的手，他们的手在发光。

“好了，现在，你就会编制毛衣了。”

桑觉得这一切真的很神奇。

 

吃过晚饭，在拥抱了婆婆之后，桑带着婆婆的信仰，朝着“大磨盘”出发了。

光暖暖的，是旦湖所在的方向。

 

5.

 

雪地里，我一直找寻找。

当七彩莲花绽放的时候，你会见到世界最初的灵流。

 

冬天的风很硬，就像一面看不见的墙，压得人们透不过气。

桑望着手里的针，满脸幸福的为自己编织了有生以来第一件毛衣。这下毛线可全用光了，桑再也不用担心毛线团滚走这样滑稽的事情发生。她把琼给她的兔子毛重新系在毛衣的领口上.这时，兔子毛一撮一撮的在毛衣上长了起来，长满了整件毛衣。“天啊，这真的是我见过最美的衣裳。”

这时候，桑想起了月亮对他说过的话，琼是她的好朋友，兔子毛就是最好的证明。而兔子毛，真的能带来好运 。

 

为什么越靠近太阳的地方反而越寒冷？最糟糕的是，胡萝卜也不再生长，这就意味着没有食物来充饥。花蜜为什么要给婆婆来交换这块没有什么用的漂亮石头呢？

桑掏出那块石头看看，忽然一下狠心，啃了一口，不用说，硬的要死，就像这风儿一样。

天上又飘下来桑没有见过的花朵，洁白，神圣，却冰凉。

桑不惧怕寒冷，因为有自己编织的那件毛衣，可饥饿的袭来也不是那么令人好过。为了让自己不去理会饿的扁扁的肚子，她蜷缩起来，可越是不动，越是寒冷。这个时候，她看见脚上穿的那双漂亮的栗色舞鞋，萌生了跳舞的想法。

“你知道旦湖所在的方向吗？

我听你说在世界的东方呀。

可这里是冰雪的天下，

我的兔子你在哪里等着我？

月亮的尾巴可真亮啊，

你是否还会忘记穿靴子？

婆婆的石头可真瑰丽，

却不能解我的饥。

……”

桑边唱边跳，螺旋着向东方飘去。

她觉得充满自由，充满活力，金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她就这样跳了三天两夜。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桑终于挺不住了，难耐的口渴和饥饿把她一把推倒在雪地里。

 

那样纯白一尘不染的雪地，真像被太阳吞噬过后的世界。

桑想，过一会，就要去见上帝了。桑不知道要对上帝说这些什么，因为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愿望。没有自己的兔子也好，可以放他自由生长，起码有机会可以尝到婆婆做的胡萝卜甜汤，没有到达旦湖也不坏，因为旦湖本身就是个圣洁神秘的地方，刻意去寻找，怎么也找不到。出生后一年的时间，我已经见识的很多了，还需要些什么呢？谢谢月亮叔叔的花蜜，那真的很美味。婆婆，虽然我用花蜜换了那块石头以至于我现在就要被饿死了，不过，很感谢你让我遇见她，我很喜欢她。琼，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冷的花儿残食着桑的肌肤，路过的树叶割掉了她扎起来的头发，因为她对树叶说，对你有用就拿去吧。

 

雪野，静的出奇。

桑死后，灵魂竟飘到了旦湖，她可以如愿以偿的亲吻帮她打秋千的水草，帮她挠痒痒的柳树小姐。

“柳树小姐，我想我已经不是瑟克星球上的公主了，我很可能已经离开了我可爱的朋友们，辜负了琼对我的信任。但我很担心我的兔子（若她真的存在的话），说不定她还在哪里等着我，我怕在我失去生命后，我的兔子也就这样离开了瑟克星球。”

刚刚还无欲无求的桑这会儿才发现他好担心她的兔子，原来在她的心里，那座联通两颗心之间的桥早就出现了。

水草还是只会为她打秋千，柳树小姐还是在为她挠痒痒。

虽然旦湖的植物都有灵魂，但是却不能与公主的灵魂沟通。大自然的法则，没人能打破。

水草对着柳树小姐相视一笑，他们知道事情的发展，而桑却着急的留下了人生第一颗小泪珠。

 

一只不属于瑟克星球的七色鹿，找到了桑的尸体。鹿用温暖的舌头舔了舔桑的脸颊，随即，桑背包里的七色石头慢慢跳动了起来，嵌入她的心口。

没错，桑醒了过来，她又一次经历了树叶漂浮在水面上的感觉。

“你是谁？你长得很奇怪，你头上为什么长着树枝呢？”

“桑，我是你的生命之源。那颗七彩的石头就是我的心。”

桑赶快去包里翻那块七彩石头，她当然找不到。

“就在你死去后，石头已经被你灵魂的眼泪所唤醒，变成了你的心脏，给予你生命。”

“听着，桑，我一直在寻找你，当我累了，我的心丢在了另外的星球上，被一位老婆婆带到了这里。我很感谢你，我的公主，谢谢你能够用珍贵的食物换回我的心，而我则用我生命的一半来换取与你一起生活下去。”

桑开心的抱住了鹿的脖子，她知道，她已经找到她的兔子了。

鹿只是微笑，背起桑，一路飞奔回琼所在的公主的城堡。

 

“对不起，鹿，让你找了好久。”

 

传说瑟克星球统治者的生命之源不是兔子，而是一头七色的鹿，统治者需要历经千辛万苦，才能寻找到那头鹿，只有这样以后，天上才会降下灵雨，滋养公主们早已不知丢往何处的心。

 

我想你们猜到了，我就是住在山上的婆婆，是我的兔子把整个故事讲给我听的。

我还有许多故事，若你想听，去追寻光吧。

不用着急，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