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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十四)
江城（十四) 
在江城中华门外非常远的空旷土堆间，在一道矮土坎边有一顶 浅白色帐篷，它是日军临时指挥部。担任进攻江城（南京）中华门的日军第十五和第五师团。用一定兵力准备联合进攻江城（南京）中华门，还用些兵力配合别的日军部队对江城别的城门进行攻击。所以，两个指挥官在一起指挥，主要是中华门意义重大。两个指挥官：铃木寿夫和小岛一郎。一个是具有日俄战争经验的老将，一个是期盼利用中国军人的肉身如蛆极力往上爬的刚愎自用的少壮将领，他们真是大感荣幸！铃木寿夫说：“小岛，看来我们的对手早已经做好准备了。”
“我看见了。就是那些支那军队守在城门口外的工事。”小岛嗤之以鼻，笑了笑。
铃木正色道：“这是打响进攻江城的第一仗，它的意义很重大。据说中华门是所有城门中建筑最好的，是支那首都最坚固引以为自豪的城门，我们要用更强大的兵力对付。最好一次性拿下它。”
小岛说：“据特高课报告，守城门的是支那国军32师一个营，他的营长是多次参加中国北伐富有丰富作战经验的一个战将，不好对付。”小岛只有这时才头脑冷静。他说：“这人是江城人，叫张俊斌。他是由他哥嫂带大的。”
阴险的铃木立刻就有了一个恶毒的主意。“到时，把他哥一家人抓起来，看他还敢和我们大日本皇军为敌。”
“这是后话了。这次看得出来，这个人一定设下重重障碍。你看城门口和城墙上都是支那军人，只要我们一攻，会有不少最优秀的大日本军人伤亡的。要攻破城门，还要想进一步的办法。”
“可以派几个月前在淞沪大战中，具有攻城经验的横山毅大队长，他是我们帝国军事大学毕业的非常优秀的指挥官，来对付这个张俊兵。”铃木说。立刻想到了这个好主意。小岛一郎非常满意一拍他挂在腰间宽皮带上的武士刀。他原先想到底应该派谁去，才能打好攻城的第一仗,想了多久，都认为有几个不错，就是没有想到横山毅。之后，37岁个子中等，脸略瘦，看上去非常稳重和所有军官不一样的大队长横山毅被招来。
“我们决定让你担任这次进攻江城的主攻。横山大队长，你怎么想的?”小岛一郎含着“企盼”的目光问。
不想，横山大队长冷冷地问：“别人呢，我看他们更好。”他的眼神似乎在示意，要挑选比他更好的战将。从内心来说，他宁肯等别人去打头阵。而横山毅的确是日本中下级军官中有良知的人，也就是说他到了不得也而为之时才出手。从内心来说他是不愿意杀戮中国人的，也不愿和中国军人打仗，在这方面他尽量找借口避开。
小岛问：“你不想打头阵？”
横山毅故意打了一个喷嚏回答：“你们另找他人。”
小岛问：“你人不舒服。”
横山义故意显得病病恹恹的神态说：“我从昨天起着凉了。”他还用右手摸了一下他方正的鼻子。
“那横山君，你请回到帐篷里好好养病。”铃木寿夫脸上开始浮现关怀的笑容。“等我们攻下城后，再来看望你。”说到这里，他立刻盯了下横山毅，试图看看横山毅此时的表情，想从中找出横山毅推脱的含义。
横山毅就转身走了，或者是求之不得地走开，好像他急于脱离眼前这两个恶棍似的。
这时，铃木寿夫看下表，对手下吩咐道：“把佐藤、松阪一武、山田队长叫来。”
“嗨，师团长。”部下回答，就出帐篷去了。过了会，三个中队长就出现在他俩的面前。看着三个渴望建立功勋的就要大战的部下，两个师团长因攻城在即而大感“伟大”时刻的来临，更加豪迈！就像是马上检阅站成两排队列士兵的将军一样。小岛振奋地说，他要激励他们一一一用江城（南京军民的血肉）来铺垫渴望加官进爵野心的部下。
“现在是你们为大日本帝国建立功勋的时候。希望你们为攻打江城立下头功。”他话还没说完。三个疯狂的队长一起说：“师团长，为天皇而战，我们愿粉身碎骨。”松阪一武圆脸，鼻子尖，而鼻头发红，是酒糟鼻，一双单眼皮，一对鲨鱼眼立刻放出升官的光亮来。他凸出的颧骨，有些瘦而润亮黄脸，腰间上紧系着一根宽皮带。他又单独喊道：“二位将军，让我上，为天皇而死值了！”然后，他又喊了一次，好像不这样，就不能吸引人注意似的。
小岛一郎用横蛮、猖狂充满野心的大眼睛扫视他们一眼，要知道包括他和他们都是那样的桀骜不驯。他十分满意。这已经说明在接下来的战事里，他们会拼死战斗的，这才是帝国的优秀军人，小岛认为。他有理由绝对相信，大日本的征战是无敌的。
"小岛阁下，铃木阁下，我们好久进攻?”佐藤问。
“等会通知你。”
“我们就这样开始么?”松阪问，有些迷糊。
“你们要猛打猛冲。我看了一下，你们冲到支那军人的工事前，最多十分钟，到时，再配以大炮等重型武器打乱支那军队的防守阵形，你们就好对付支那军队了。”小岛挺自信地说。
铃木寿夫有意鼓动三个中队长：“只要十分钟，你们就这样轻松地大建功勋了，我坚信你们三是要不了一两天，就会获得樱花勋章。”
说到这里，铃木突然虔诚地向三个中队长一鞠躬：“拜托了！”
“嗨！”
然后，小岛一郎告诉他们三个：中华门工事非常的坚固。
松阪一武抬起手奇怪地往天上一举，酒糟鼻就往天上翘，哼了一声，接着把右手往中华门的有中国军队坚守的工事一摊，狂妄说：“就那种朽烂工事，还想挡住我的人马，哼！”
他还转过来脸，做了个怪相，耸一下肩膀，意思是：这些工事不足挂齿。
在他的眼里，把中国军队看成是稻草人一样。而就他内心来讲：如果这时喊他冲到机枪等各类枪支的面前，他都怕的很。他是人，是肉体，不是金刚。幸好有送死的。他暗自庆幸自己是一名指挥官。冲锋是士兵的事，而不是他的事
他又开始看了一眼外表平静的铃木寿夫。于是铃木坚决说：
“你们马上下去，带好自己的士兵，准备进攻。”
“嗨，阁下。”佐藤、松阪一武、山田队长双脚有力的往地上一蹬，忠诚地无限勇猛地对自己的上司敬了一个军礼，仿佛他们是开路的将要注定立功的主似的，就出去了。
当他们离开时，小岛一郎感到全身沸腾，他情不自禁握住武士刀，恨不得要马上冲向棚外对面的中华门，自己亲自进攻。但是，他只是作出点姿态，他同样是坐享其成的很有心计军官。他之所以是这样神态，是做给铃木寿夫看的。他竭力想造成一种恨不得先冲上前线，为天皇而战至死的印象，而在老上司眼前，这是表现跟对方看的最好时机。
铃木寿夫刚想赞扬他；这时，小岛看见了一只耗子在他前面地上的一张椅子旁。于是，他悄悄地移动脚步。这时耗子还没有感到危险，还在那里呆着。小岛一郎迅疾一脚踏上去，正好踏在耗子上，只听耗子叽叽尖叫。这时，小岛一郎得意一笑。他本想猛一用力把这个耗子踩死，觉得这让耗子死得太快了。于是，把他的脚抬起，这时，身上是血的耗子开始偏偏倒倒向帐篷边逃命去，被小岛一郎跟着，当耗子到了灰色帐篷边时，被挡，又痛苦地回跑；这时，小岛用戴有白手套的右手一把抓做耗子的身子猛一捏，耗子就尖叫起来：头在挣扎，血从它的嘴里涌流出来；然后，小岛把耗子猛地扔在地上，想用刀进行乱砍，他马上改变主意，就捡起耗子，双手冷酷地捏住耗子四肢猛一扯，耗子的身子断开，露出带血的肉肠。然后，小岛就把耗子往地上一摔，用武士刀乱砍。
“小岛，你怎么跟耗子生这么大的气？”铃木寿夫问。
不想，小岛一郎富有想象说：“它是支那人就好了。”
“你不是打算在此战后，杀了那些支那军人吗？”
小岛把他恶脸立刻绷紧，发亮的厚厚嘴唇一翘。“我要杀干净所有支那人？”说到这里，他还气耸耸地右手拽出武士刀，仿佛他跟前就有中国人，他要一刀把中国人劈了似的。
小岛还觉得不够，鼻子里哼了声。“我悔恨呀！我连一个支那人都没有劈过，连一个花姑娘都没有睡过。”他更加向往，一张脸像吸血鬼一样，想发作，要是跟前有一个中国人他要喝他的血……
“小林君，马上就要进攻了，真是太好了！”小野左手拿着三八步枪，看来非常的向往，眼睛都在发光，脸上的肌肉在展开。
“还有会儿吧。”小林义一淡淡说，他对进攻根本不积极，而非常淡漠。只要队长说句不进攻的话，他就要马上走开。
“你没看见，值日官刚才来找山崎队长。一定是佐藤中队长把几个小队长叫去了吧？我想一定是开始行动了。”小野的表情是求子不得的。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看到长得俊逸有些不知事而厚道的小野，小林没有说话。他就弯下身子坐到地上。
“别坐了，小林君，”小野马上用右手拉住小林。“大家都在准备了，你一个人坐下，山崎小队长看见了会骂人的。嗯，我觉得他好像最近拿眼光老盯着你我。”心地厚道的小野提醒自己最亲密的战友。
这时，山崎和三个中队长气势威严地走了过来。然后，小岛一郎和铃木寿夫也到场。于是，原来脸向着中华门的蓄势待发的日本士兵，在各自小队长的命令下，从趴在一横长的土坎边上，起身，转脸，一齐站好，非常恭敬地注视着在走过来的长官。小岛一郎、铃木寿夫看见眼前：一个个由于歹愿即将实现，显得精神具佳、充满期盼和跃跃欲试的冲动日本兵，他们（日本士兵）两眼发亮，润泽的脸，嘴唇紧紧厥着；从这里看过去：身着一色橙黄的军衣，腰间过来的肚皮上紧系套着两个子弹小盒的酱色宽皮带，两腿打了绑带至大腿，穿着黄色大头皮鞋的有力的双脚，一动不动地站着。
铃木寿夫非常满意部下的临战状态。他称赞：“很好，我相信你们不愧是大日本出色威武的军队，天皇的士兵。现在，就是你们展露自己勇气力量的时候。”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用一件事来激励大家。于是，他环视一遍士兵，好像要把每个士兵都记在他脑海里似的。
“不久前，我们一个大尉，叫藤野一男。他刚结婚，在新婚几天后，就要带着他的士兵冲向支那战场。他是多么舍不得自己的妻子，可是，又不得不出发。为了不分散自己心爱丈夫的精力，让自己丈夫奋勇杀敌，他的新婚妻子就自尽了。”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自己的部下，都感动得在擦自己的眼泪。就颇为“感动”地说：“这是多么好的妻子，我们一定要好好干，好好加油！”说到这里，他突然提高了声调：“我宣布，打响江城（南京）的总攻开始！”
然后，他面前的士兵激动地左手拿枪，连带右手一齐往空中高举喊起来：“天皇万岁！”
铃木寿夫装起对那些马上就要攻打江城的日本兵一副千恩万谢的样子，把他那居心叵测的脑袋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好像他们都是为他的一家打仗似的，又像一个道貌岸然的、极度伪善的神父在基督教徒面前口是心非地要拯救他们而在背地里私吞金钱一样。他再次十分“虔诚”地一鞠躬：“拜托了！”并立即眼露杀机，喊道：“马上进攻！”
仅过几秒钟，三个中队长佐藤、松阪一武、山田，立刻跑向自己的队伍，然后小队长马上带着自己士兵朝较远的对面是中国首部一一一江城（南京）的中华门发起总攻……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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