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曾经（3）

　　蓝宝的母亲有傲人的姿色，她很小就能读懂成年男人的眼睛，他们看妈妈总有一种令人作呕的贪婪。小时候蓝宝去妈妈的办公室写作业，总有一个肥胖的领导来看她，他说：你女儿真是乖巧啊。说着将手放在蓝宝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然后滑到脖子后面最细嫩的肌肤上，肥厚的手掌向衣领里探索。蓝宝虽然一动不动，但从心里散发出的恶心不可抑制。她厌恶别人爱怜的眼神和动作，厌恶从别人眼睛里、身体里流露出的欲望。她不接受亲昵，即便是和父母。

　　15岁时蓝宝的父亲去国外教学，很长一段时间家里只有她和母亲。

一个中午蓝宝像往常一样和CC同路上学，走到半路时发现忘拿东西，两人原路返回。家门紧锁，蓝宝按响门铃，没有回应，她拿出钥匙，门却开了。蓝宝的妈妈露出和善微笑：怎么了？忘记带东西了？CC在旁边笑呵呵地说阿姨好。蓝宝没有说话，进门走向自己的小屋，她发现对面父母的房间门是关　　着的，从缝隙看里面黑暗一片。她找到自己要带的东西，妈妈跟在她身后，关切地问拿好了吗，还有时间去上学吗？蓝宝嗯了一声，很快地走出来，对站在门口的CC说：咱们走吧！临出门时蓝宝回过头看了一眼母亲，说：妈妈，您头发乱了。关门的刹那，蓝宝霎时感到有样东西同时从她和母亲的心中坠下。

　　有一天蓝宝突然找到CC说：CC你陪我出去一下好吗？

　　蓝宝带CC到她家对面建筑物的顶层，呆呆地望着她家的方向。CC问蓝宝你怎么了？蓝宝没有回答，风吹起她的头发，CC发现蓝宝没有像往常一样扎辫子，她的发稍垂在肩膀上，耳畔的发丝被风吹起，呈现着完美的弧度。

　　CC望了望蓝宝家的楼，说：什么也没有啊，蓝宝你在看什么啊？蓝宝转过身笑了一下，突然掉下了眼泪，她抱着CC哭了起来，眼泪流在了CC的衬衫上。

　　蓝宝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CC第一次看到蓝宝流眼泪，她一直觉得蓝宝是没有眼泪的，完美得连痛苦都可以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