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连长张海涛（三）

    张连长有一个女朋友，是团长的妻子为他简绍的。张连长觉得部队明天就开拔到云南去了，要走了，就想去看看她。他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上了战场，就是挨近死的边缘，说死就可能死了,活的可能就几乎极少了。他很想和自己善良、温和文静的女朋友在一起，她真是一个好姑娘，可又觉得自己一说，会让姑娘担心，觉得最好还是不说，等以后看。如果自己从未来的战场回来，就和她结婚，不能回来，就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这时，想到马上就要回连队，他还是觉得去见见面。就到女朋友门前。由于天还是冷，门还是关着的。他就敲门。这时，开门的是女友的父亲，听团长妻子说，也参加过志愿军。看到从房里照出去的站在门口，戴着绿色军帽，略发亮的红色五角星，英俊、厚道的脸庞和衣领上红领章和风尘仆仆的张连长英武的军服伟岸身子上的灯光，看到他英武身子背后的黑越越的夜色里和他的明亮质朴可敬目光。反应很快的张连长招呼道：“伯父！”女友的父亲手里拿着一张《山东日报》，看见是张连长，当然，知道他是找自己的女儿。同样厚道、慈祥的父亲就说：“小张，你快进来。”

“不了，我等会还有回连队，想看看小玉。”张连长有些难为情说。他想就在门边跟女朋友说会儿话就走。明天就去云南了，他有很多话要说。他感到即将分别的自己的善良文静的姑娘，心里就不想走，不愿意离开这里而远去紧张的边疆。

“再回部队，你也要进屋呀！”伯父说，非常的直爽。曾是志愿军的他好像和以前一样，见到军人和自己的战友那种豪气热情的气质就显露出来。就伸出手把张连长拉到房里，就转身，就对另一间关门的房间喊道：“小玉，张连长来了！”这时，里面传来了女儿的声音:“张海涛，等一下，我等会出来。”

“来，小张，你坐。”小玉的父亲热情地说，就把报纸放在张连长身边靠白色的墙一个小方凳上。在其两边是发旧的红松木凳子。就让张连长坐下。热情地到放在门边的木柜上一个表面是竹壳的温水瓶，为张连长倒了盅水。这个盅是白色，发旧，有一两点小的疤痕。那还是他当志愿军战士，有一次，在朝鲜战场，来了祖国的慰问团，祖国 的亲人赠送的。（请以后关注反映中国人民志愿的小说《张昌海》,《志愿军排长张光成》。这两本小说将全景描写极度英勇的志愿军的战事。）就放在张连长一旁的茶几上，并在他侧对边上的红木凳子上坐下来。张连长才看见，放在方凳上的报纸。一处标题：越南在我边境打死打伤中国边民。

    小玉的父亲，看见张连长在稍微低着头看。一向仗义的小玉的爸爸，声音浑厚地说：“越南人也太坏了，你看，又打死打伤我们许多边民。都好久了。”他略微挺了下愤慨正直的方脸说：“你看看，当初我们国家出动大量兵力帮他们，还援助他们，连自己都没有吃的，都拿去援助他们。”说道这里，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剪短的胡子下的嘴唇气得微微发抖，你又能看见他跟当年美帝国在中国鸭绿江干涉中国边境时，引起中国人民愤怒的神情了。小玉的爸爸气耸耸地连胸部都急喘起来。张连长没有说话。然后，小玉的父亲就说：“想起都气人。怎么中国尽摊上一些白眼狼。”他喊道。嘴唇咬了一下，右手往怀里愤怒地一挥。很想上前线，打击越南鬼子。张连长看见伯父一脸的绯红，一张有些粗的皱纹的脸气得发亮，鼻子里在发出呼吸气息都喷到张连长的脸上。

“大叔，你不要急，我相信，他们会得到惩罚。”

“我们老了。不能像当年当志愿军打美国的时候。就只有靠你们了！”

“你们部队还好吧?”小玉爸爸问

“嗯。”

“你来了，怎么要急着走呢？”小玉爸爸又问，他希望让张连长多呆一下。

“我是去团部一些事，路过这里。”本来张连长要说，因为明天部队离开山东到云南去，可立刻忍住，他不想说这些。这个厚道的连长感到这一说，仿佛是判了他死刑。而且，他认为，这样会跟小玉带来牵挂。他想这以后的事，怎么知道。小玉爸爸没有在问。这是军事上的事，曾是志愿军的他，明白军队里的事的特性。自己也不能太多嘴，就没有说话。

“我刚才路过这里，想顺便来看你和小玉。”张连长说。

“你就说看我女儿，也没有什么，我一个老头有什么看的。”结过婚的男人=，自然懂得一些恋爱方面的事。不说实话的张连长，被小玉的爸爸搞得脸发红。就尴尬地不好意思，低下他眼帘。

看到他难堪。大叔问：“你好久回去？”

“就要走。”大叔喊道：“小玉，你快点出来。”也很想自己女儿跟张连长多呆在一起。他一看张连长就知道是一个男人，好军人。而这一特性和他那时的志愿军是一样的，那就是中国军人，具有正直厚道，对女人更向往，心疼自己女人的好男人的特性。然后，小玉就出来了，和张连长出去。他俩走到了房子一边的一处侧面。这里有一棵树。没有树叶静静地把还是光秃秃树枝伸展在略微清冷的夜空。现在立春刚过。张连长抬脸一望：在黑黑越越的天空里，是那样迷蒙。深奥的夜色，把他俩融合了。房子过去的那头，能看见些关了门窗的照到黑乎乎的门边地上的散碎发黄的灯辉，看过去是那样温存，那是人们安居乐业的家呀！此刻，张连长看到这里，就想起自己两年没有回到烟台的家了。他这时，更加想念自己的亲人。两种情绪使他闷着，而沉闷默然了。

“你们一直都训练吗？我感到你好像没有时间。”小玉还是关切地问。听到小玉这样忽然说，就让沉闷的张连长动了下。他觉得自己被一种什么打搅了，而是在心上。就立刻恢复了神智，好像从一种思愁里走出来似的。他觉得自己该回答来自小玉的问话。

“这几天都忙。”

“等你有时间，我们去济南城玩，我有一个月都没有去了。”张连长觉得小玉还是想和自己出去逛，心里感到一股温热。他当然想和小玉去城里逛一逛。可他明天就要走了，他怎么可以陪小玉去济南城逛呢？他想道：小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也不能和你到城里逛街了，我是多么想和你去呀！可我们明天就要开拔到云南去了，而且这一去，还能再回到山东吗？看到他在黑暗中迟迟不说话，小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张连长还在想：小玉，我不能欺骗你，我真的不能带你去济南了，想到这里，厚道纯朴的解放军连长张海涛，不得不说谎，“我们团长说再过五六天部队要春季大练兵，很忙。”小玉听张连长这样说，觉得部队本来就忙，可由于是夜色，他没有看清这时，张连长满脸通红的不自然的神态。这时，姑娘想起张连长说的还要回连队。就说：“那就以后吧。”并又说:“你快回去，晚了，你的战友会着急的。”没有想到小玉姑娘是那样通情达理，张连长心里更加温暖就说：“行，我走了。”小玉姑娘就把张连长送到大路口。在一根电线桩上的黄色灯光照在的路面上，他俩就分开了。这时的小玉也没有觉得张连长有什么，也就是来顺便看看自己。不过她觉得解放军本来就训练忙，可心里还是想和张连长一起。虽然他们是傅团长的爱人简绍相识，可她一见面  ，就喜欢厚道、不多话的张连长。心里就想跟他在一起。她父亲说张连长是一个好男人，她觉得或者感道：张连长是她依附一生的男人。想到这里，小玉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