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民

晨曦还在鱼肚白里蜷身酣睡

深夜却早已被喔喔声唤醒

行走在云端的月儿呆若木鸡

桂树叶把第一颗眼泪滴进旱烟袋里

老农民竟知晓了月儿为啥发愣

花篮盛满浅淡的晨雾

便扛着锄头上路

寂寞了一宿的田垅又欢快了

用孤独的杂草野花相迎

老农民只是沉默

左瞧瞧，右瞅瞅

淘气的日光骑在大黄狗的身上

眨眼间又跃到农民的额头

老农民只是沉默

南边刨北边锄

嘴角有了咸咸的味道

顽皮的日光竟在额头窃窃地笑

玉米苗实在看不下去了

在农民的身上挠了挠

老农民只是沉默

前一锄后一刨

时光流转了农民

转累了田垅

“风去哪儿啦”

“躲到树叶里阴凉去了”

“雨又去哪儿了"

“在云彩上面捉迷藏呢”

老农民只是沉默

东边锄西边刨

匿隐在水田的蛙声又活跃了

把田垅的暮色唱进花篮里

老农民挽起裤管扛起锄

行走在蜿蜒瘦长的田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