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永远的浪漫之三十二

三十二  距离  让真爱变得遥远

离开兰花的宿舍，我来到秦淮河边，面对川流不息的河水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好像一下子澄净了许多。忽然想起曾经看到的一幅楹联：“道心一明月，人境几浮云”。

我独自走到一小酒店，要了半斤白酒，慢慢地独酌，直到酒店打烊。

  我不得不走了，边走边溜达着，像个孤魂，游荡在天际，漫无目标，稀里糊涂。直到江风把我吹醒。然后随便找了个便宜的小旅店住下。

  经过一夜的思索，头脑清晰了很多，觉得自己有时太不冷静，真不是个成熟的男人。

  第二天一早，我便跑回兰花的宿舍。只见兰花歪斜地靠在床上，眼睛红肿的厉害。我十分心疼地拿起一床毯子给她盖上，害怕弄醒她。尽管很轻很轻，但她还是醒了。

她眼睛一睁，十分吃惊地大喊一声：“谁”？

我柔声说道：“我，东方”。

她见到我就翻身下床，在我身上捶打起来。边打边哭诉着：“你昨晚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一晚上。你把我吓坏了。你坏死了，太不知道心疼人了。我恨你，恨你！”她有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并揪、咬我的耳朵。她不是真心的咬，而是轻轻地极其柔情的吻咬，我被弄得心里痒酥酥的。我翻过身来狠狠地抱住她，亲她，直到她求饶为止。

  等兰花情绪好转后，我抓住兰花的手，拉到我的胸前，摸着我的心，认真地说：“我思考了很久，兰花，我真的想你能够得到更加圆满的爱情，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十分美满的幸福。真的，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知道我内心有多么煎熬吗？但无奈爱情是自私的，我怎么也舍弃不了这份真爱。我下过无数次决心，经过无数次思索，但我不敢、也不能贸然离开你，你能理解吗！”。

  兰花流着泪说：“我理解你，但无论如何你不要有离开我的想法，黄梅戏《天仙配》上不是唱：“夫妻恩爱苦也甜”吗？虽然我们不是夫妻，但我们的感情会超越时空，永不褪色的！你说，对吗？”

  我认真地说：“话虽这么说，但太让你受委屈了！我在山区工作，条件艰苦，调动工作难上加难。考研究生不知何时才能录取？我们在农村考取大学很不容易，你不能辜负了父母的希望，和我一样回到农村工作啊！这么说，并不是看不起农村，而是城乡差别太大了，这就是现实啊！再说凭我们个人的能力能改变农村面貌吗？兰花，你得慎重考虑啊！”

  虽然舍不得离开兰花，但为了工作，为了生活，我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南京。乘火车、坐汽车，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学校。

  山区的学校依然破旧、荒凉，山区的学生依然纯朴、可爱。夜晚的山风依然那么苍凉、寒澈。我依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史诗般的生活。

  开学不久，我的母校-----红杉林中学因为规模的扩大，需要增加教师。红杉林中学老校长听说我回到原籍工作后，亲自来征求我的意见，问是否愿意去母校工作。校长的热情和期望，让我无法拒绝；但山区孩子们纯真渴求知识的眼神，让我不舍。去或留？成了我的又一抉择。我不得不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兰花听说这个消息，就积极鼓励我回到母校。是啊，母校是省重点高中，师资素质高，工作环境好，不仅可以出更多的教学成果，也有助于自己的成长。于是，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路西中学校长。校长极力挽留我，但又怕耽误了我的前程，也处于两难境地。

不知怎么，我要调走的消息，让学生们知道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是我的课，学生们都比以前听的更认真了，以前调皮捣蛋的学生，现在的表现也是出奇的好！

一到下课，学生们都围在我的身边问这问那，不舍离去。看到天真、纯朴的学生们，我的心一下子软了。当晚，我找到校长，说：“我不走了。”

校长说：“你怎么了？”“我舍不得学生们”我有点动情地说。校长说：“我理解你的心情。要不这样吧，我和红杉林中学校长商量一下，等你代完这一届学生再走吧！”“好吧！就这么定了。”我恳切地说。经过协商，我决定把两个学校的课程都带上。每个学校的课程都集中在三天上完。虽然课程问题解决了，但我的教学任务加重了几倍。每周，我都要骑车跑40公里山路，到红杉林学校上课，然后再跑40公里，回路西中学上课。

每个白天都累得腰酸背痛，甚至星期天也不得休息。就这样，我每天备课、上课、吃饭、休息，过着极为简单枯燥的“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厕所三点）式生活。我也无暇顾及自己的感情，考研究生的事，更是抛掷脑后。兰花经常写信给我，问我的学习情况，我总是支支吾吾，无法说清。兰花对我的表现越来越失望。很快，新的一年研究生考试报名开始了。兰花来信催促我报考，但因为我一点没准备，只得放弃了报考。

    兰花见我这么“不思进取”，伤心透顶，对我们的未来，也是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