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排长张光成（三）

    在十多分钟之间，志愿军吃过了饭，匆匆就上了火车，然后，火车向在祖国平安而到处都洋溢着社会主义建设的大地上，在九月秋日凉爽之夜的大地上，从辽宁安东向天津开去。张排长和战士们都非常的激动和感动。因为，能从朝鲜战场上回来，受到祖国人民的喜爱，这是一个军人的光荣，他有可能受用一生。而张排长觉得，自己是志愿军，自己的职责是就是拿枪保卫祖国，是理所应该的，战死也是应该的。因为我们都是人民的军队。在场的每一个战士，都具有这样思想。当我们军人（志愿军）淳朴英勇人民热情善良，这个国家就会永远站立在世界上。

    大约，到深夜近一点，载有志愿军的火车，到天津火车站。当火车缓缓开进，站满站台两边的欢迎的人们；他们摇动着彩旗，在白色的灯光下，有人敲起放在站台边上的锣鼓，学生们双手举起鲜花，不住地舞动着，他们身后都站着很多的人（可能是天津的工人等），都是欢笑的面容。以及都不约而同地注视着正在耀眼的白色灯光里，缓缓开近照在夜色的洒着灯光的铁轨上的红而圆圆的火车头，还有一节节挡住了头顶上的光线而显暗色的向前滑行的车厢。

挂在车站房棚上的喇叭，发出热烈响亮的女播音员的声音：

    “热烈欢迎志愿军胜利凯！”“向英雄的志愿军致敬！”

    这时，人们的欢呼声，从站台上的高音广播里播放的志愿军军歌声、锣鼓声、鞭炮声响起，汇成无穷激动人心的欢乐的气氛。让张排长感动、激动。他强烈地感到：这是多好的人民呀！他想：为了我们人民，就是战死也值得。如果，我们祖国还有战事，我会再次拿起枪，去消灭敌人，保卫我们的人民的。想到这里，火车就停稳了。这时，张排长看见：车门边放有一箱箱包子，还有一桶桶菜汤。有别的战士们就下车吃包子、喝菜汤等。张排长和战士们下车来，而站在一箱箱包子后面有一小段距离的一些学生，就围过来，一起说：

  “志愿军同志们辛苦了！”

    志愿军排长张光成听到这一句平实的话，感到非常的亲切又感动。其中有两个女学生，还打扮得非常美丽。脸上涂有红，嘴上也有，看上去有19岁吧。一个看上去小点的漂亮女生学说道：“志愿军同志这么晚才到，我们都等得要打盹了。”

    她的声音非常随和，就好像她跟一个她的同学或者一个普通人说话似的，马上让张排长感到亲近自然。他觉得这个女同学不只是对自己说话，而是在对他和他的战士们在招呼似的。

张排长心里感到温暖，就说：“对不起，让同学们久等了！”

“没有，志愿军叔叔，等你们是应该的，你们才辛苦了！”小姑娘说。张排长立刻回答：“同学们辛苦了，感谢天津人民对志愿军的关怀。”

“应该的！”女学生说。她脸上还是纯洁而真情，显得还是那样随和、大方，并没有自己面前是不认识的志愿军而拘束。好像很喜欢看到他们。她又说：“能来欢迎志愿军，我们都很高兴。”

“谢谢同学们。”一些战士说。

“谢谢志愿军叔叔，没有你们的勇敢战斗，就没有我们的一切。”这女生学进一步说。战士们感动了，就立刻向学生们敬了个军礼。张排长敬了军礼，非常动情地说：“这是应该的，我们是军人，保卫祖国和人民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谢谢你们付出了一切！”非常会说的女生说，然后她想起了什么，马上又说：“志愿军叔叔，快吃包子！”然后，立刻拿起一个，放在张排长的手里，说：“快吃，不然又冷了。”张排长接住包子，吃了起来。然后，这女生，又一个个把包子拿起来，递在站在张排长身边的志愿军战士手里，他们就吃起来。她完全是把志愿军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她没有再说话了，等战士们把包子吃完。当他们吃完后，女生才又问：“这包子好吃吗？”张排长和战士吃上了包子，自然觉得哪怕不好吃，和好吃当然要说好吃。就马上说：“好吃！真好吃！”

    她略有些神秘地把脸，靠近点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包子吗？”厚道老实的张排长说：“不知道。”旁边的战士自以为是说：“不是菜包子，就是肉包子，还会叫什么？”女生说：“这叫狗不理包子。”张排长从未听说过，又觉得发笑，厚道老实的他就直接说，还用打趣的口气：“狗都不理，还让我们吃！”

    女生觉得张排长他们误会了,就马上解释说：“你们误会了，狗不理包子是天津百年的老店，用来招待亲人，是对亲人的尊敬的。”

张排长觉得这时，气氛有些尴尬，见女生消除这种情形，也是为了不让大家难堪，就立刻说：“谢谢天津人民！谢谢天津人民！”然后，女生说，也可以认为是在调节气氛。

“听说，志愿军会跳朝鲜舞，跟我们表演一个好吗？”还没有等张排长他们说话，她就马上鼓掌，好像她也希望看见这样新奇的舞蹈似的。旁边的人们都喊：“是呀，志愿军同志，跟我们跳一个朝鲜舞！ ”

    “好！”张排长直爽地喊道。上级可能预料到人民想看这种舞蹈，就先让他们学了一下。然后，就有人吹口琴，有人看着志愿军就开始跳起来了。我们都知道：朝鲜舞，动作有力轻快，充满了动感。张排长跳得一般，可是他还是跟战士们跳，因为，他还是不能扫大家的兴。之后，在一边的人和学生也和志愿军一起跳。顿时，气氛更加的欢乐。仿佛这情形在预示着美好宁静幸福的生活，在长留！

    之后，张排长和战士们又去参加了一个欢迎志愿军的晚会，一个小时后，又回到火车旁，他们准备上火车。学生们就立刻过来了，都把自己的笔记本、小手帕、自来水笔、等送给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战士、指挥官。

    那个女学生，就向张排长走过来，看来是专门走过来的。她走到张排长的面前，把手里的一封慰问信，交到张排长的手里，说：“志愿军叔叔，给你。”张排长立刻明白：这是女生的心意。也感到：女生是主要给他的，心里感到特别感动，就接住。

    “志愿军叔叔，请你把你的笔记本给我，好吗？”然后，张排长就把自己笔记本拿给女生，她就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自己的地址和名字，就交回到张排长手里。这时，已经有战士在上车了。志愿军战士小杨喊道：“排长，上车了！”

    张排长接过笔记本，说：“谢谢你，同学！”

    “快上车吧，他们在等你。”女生非常大方而懂事。好像把张排长看着是一亲近的人，这样说。然后，张排长再次朝这个女生敬了一个军礼，就上车了。之后，火车就开动了。女生就消失在人群里了。

火车在继续往前开，在不断开动的火车渐渐离开了天津火车站。在一片黑越越的夜色里，张排长从车窗里，看着轨道附近一些在深沉夜色里楼房屋宇间模糊的有些交叠般灯火。尽管已经深夜了，在缓缓地向被车里灯斜照在绿色的车厢边的轮廓上，而急急地退后了。温爽的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张排长感到是那样的舒适。想到祖国人民对志愿军的深沉喜爱，他就感动。他觉得：只要有人民的喜爱，志愿军就是最值得的，那些在朝鲜战场上战死的战士，指挥官连同志愿军这一荣光的名字永恒地留存。

    后来，张排长从1953年10月，在山东济南部队里，继续服役。他成为了连长、政委、副师长。和一个姑娘结了婚，生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后来妻子小莲带着儿女和张光成随军生活到1978年，张光成从部队上转业到济南化工厂。据说，要让他到民政局，他觉得自己不能呆在这样舒适的岗位，这是不可以的，就要到基层工厂去工作。仅此而已。直到1990年退休，已经66岁。生活在济南，他时常看看一些在山东各地的老志愿军战士，也参加一些活动，也时常看看，自己一直保存的这一封信。

（这一段以志愿军老战士苏宠惠的回忆文章为原形）

这封信是：

敬爱的志愿军同志们：

    首先向你们问声好，你们辛苦了！你们光荣地完成了祖国交跟你们的神圣任务，终于完成回到了祖国。我们热烈欢迎你们胜利归来。当你们出国到朝鲜时，我还在国外、缅甸仰光。我是个华侨，由于祖国解放了，我才能回到祖国。在短短的几年里，我们祖国起了多大的变化。回想起在刚解放时，蒋介石留下来的是一个破烂不堪的摊子，在这堆废墟上，重建我们的家园是不容易的。

  因为有了你们，我们的和平生活才得到保障，我们才能在和平环境里建设社会主义，我们才能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里上课。所以自己有时在学习上、或工作上要向困难低头

自己感到太不应该。想起你们，我们最可爱的人，你们为了保卫世界和平和保卫祖国，在朝鲜艰苦的环境下，与敌人作战。可是你们并不喊苦，你们却说：为了祖国人民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自己算得了什么！？黄继光，邱少云，罗盛教，上甘岭战役的英雄们，为了朝鲜人民，为了祖国，不惜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这些伟大的事迹，跟自己比起来，自己是那样的渺小无能。你们，我们最可爱的人的英雄事迹，永远鼓舞我们前进！

    祝你们：在战场上是最可爱的人，再生产战线上也是最可爱的人！

天津师范大学外语系：陈跃辉

1953年9月25日

    请看下回：志愿军排长张光成（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