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江湖路第〇〇八章小镇遇美（二）

    王金像失魂一般，无意识下开门看去。哪里有半个人影。

    大多数的恐惧，都来自于未知的东西。已知的危险，因为知道自己或许无法战胜，只会让人害怕。却不会产生恐惧。

    有人盯上自己，而自己却不知道他对自己要做什么。这才会让人担心。是未知的危险，才会让人失去理智，有时真会像失魂一般。但房门关上后，王金的理智又回来了……

    王金抱起包袱里的那一摞书籍，一本书一本书的看过名字后，依次摆放在包袱布原先的中心位置：《阴阳同修功》、《采阴补阳功》、《刺穴游龙鞭法》、《御女术》、《乌龙吸水功》、《下流调戏手》、《天语温存术》、《天龙锁精功》、《勾情缠绵魔爪》、《惑男术》、《采阳补阴功》、《销魂音》、《女子十字举止》、《荡魂舞》、《四极黑心毒手功》、《玄极残生黑手功》、《沾衣解缚》、《迷神幻术》等十八本邪功秘笈。如果光看这些邪功秘笈的名字，当时的人们谁会知道这些功法是做什么用的。也许以王金现在的这种年龄也确实不太适合看这种方面的功夫。但是，谁让他的成熟让他看上去，都让人们忘记了他的真实年龄。不过，话说回来，那时十六七岁就结婚生子的人大有人在。现在十三岁左右的王金也算是到了可以谈及迎娶之事的年龄了。

    “这些都是云雨门的功夫。你已经惹上了一个庞大的组织，以后凡是听到‘欲惑谷’、‘快活谷’、‘云雨门’、‘温存乡’、‘销金窟’这几个名字时要特别小心了。如果你不幸被抓，又不想受辱的话，我劝公子能以认真的态度来研习这里的所有功夫。至少做到知己知彼吧。我知道正派人士是看不起邪派人士和邪派武功的。但是，想你一个读书人也该知道：书里的那些东西都是前人的经验总结。人还良莠不齐呢，他们的经验总结也自然并不全是胡言乱语之调。孔圣人曾说过：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刀子自己不会杀人，杀人的是使用刀子的人。你能说刀子不好吗？……”王金信手拿起自己抱起那摞书时就在最上面第一本的《天龙锁精功》准备翻阅。却从打开的第一页中掉下了一张纸，王金拾起一看，就脸上挂起了笑意。因为那纸上的意思好像也是自己的观点。所以，王金对这个留言人有了莫名的他乡遇知己的好感……

    王金一口气便把这十八本秘笈看完。天微微亮的时候，王金才合上了最后一本秘笈。仍然像原来包袱那样包好……

    “小红姐姐，其实你也不必着急着赶回轵县师父那里。等今天小生游历完仙女山，吃过晚饭，小弟送姐姐过万朝山。早了、晚了都不会出现触发奇遇的事情。恐怕都将与奇遇失之交臂。听小弟一言，小弟是不会欺骗小红姐的。”王金道。

    “那你现在要去干什么？”这个肥胖丫鬟自从王金想出了《花拳》与《绣腿》的合击招式后，就对王金之言深信不疑了。再加上，要不是理智让她知道，自己和王金根本就没有那个可能。王金太优秀了。就是抛开双方身份地位，平起平坐的话，自己有哪样能让王金看上的。王金的相貌那也是空前绝后的英俊，就是扮成女装，那也是倾国倾城的极色美女。但是，心底暗暗喜欢，还是愿意对他言听计从，哪怕为他而死她都是愿意的。当然，她自然更喜欢和王金多呆在一起。要不然她怎么会在王金刚出门时，就正好出门。这也太巧了。

    “小弟自然是先要去酒楼果腹了。否则，哪有劲儿爬山？小红姐也一起去吧。一个人吃饭，确实很寂寞的。”王金道。

    有人请吃饭，况且是自己喜欢的人，要是拒绝了，那才……

    这个丫鬟，当着王金的面都不好意思像‘醉丏跛乞’那样〈昨天叫的大部分的菜都进了那‘醉丐跛乞’的肚中，最后连盘底的肉渣以及䲡鱼汤都喝的一滴不剩〉放开量去吃。害得王金要不停的把菜夹到她的碗中。哪怕她连喊够了够了……

    “只要不浪费，自己能吃饱吃好，管别人怎么看你干什么？”

    也许是王金太英俊，也许是男女在一起差异太大，也许是王金太过热情，就像情侣一样关爱，让别人觉得好奇，不时的往这边看。这丫鬟食量确实不小，只是害怕别人说，很少像今天这样吃的饱。就是在豫县令家里，下人们和主人吃的也不一样，也没今天吃的这么好的。所以，这丫鬟也有些……

    现在在酒楼里，你能听到的‘妙手勾魂智多星’和‘慈心公子’大战‘芒砀山九鬼’这两个版本的故事，讲的都是王金。

    “看样子，以后小弟就是一个人出门也要易易容。否则，男男女女没有一个不看小弟的。看样子，人不能出名。也不能长得太特别。小弟能体会姐姐酒楼中被人看的苦恼了……”

    住在后院右厢房的就是昨天未时王金在小镇酒楼请‘醉丐跛乞’和现泰山派掌门的师叔喝酒时，同坐楼上的那个个子矮小，体形胖胖的，长着可爱的娃娃圆脸女孩儿，也是她留书给王金的。她是原巫县快活谷中云雨门弟子‘迷情五骚狐’：‘老虔婆’、‘夜叉西施’、‘肥媸媪妪’、‘老肥腚’和‘残阳仙子’座前的五个丫鬟之中〈浪花、菊花、后庭花、合欢、一品红〉的‘一品红’。由于她们五婢都以赐的花名称呼，很少有人知道她们的真实姓名〈浪花指的是那种不结果实的花；后庭花俗称臭梧桐；合欢指的是合欢花……〉。这‘一品红’是因被丈夫抛弃，孩子也因病死了，为此才痛恨天下负心男人，转而报复所遇负心男人的‘残阳仙子’身前侍婢。‘残阳仙子’对她倒像母女，把自己没法再练的《妇好商女守贞剑法》都传给了她……

    ‘一品红’再次趁着王金离开偷偷潜入王金租住的客房。看到自己的那个‘包袱’，她走了过去，却看见包袱皮上面附了一封谢文：‘也不知道小生写的这篇衷心致谢的短文能否传达到留书相助小生的这位小姐纤纤玉手之中。既使小姐难以看到，小生也只当自我宽慰之辞吧。小生何德何能，能蒙小姐这般照拂。可是，小姐却不愿与小生相见。小生并非强人所难之人，猜小姐定然有不愿相见的苦衷。人们常说：见其字如见其人。小姐字体宽泛，灵动清秀。小生猜想姑娘体态腴美，活泼善言。小姐莫非是在酒楼楼上与小生及同行的两位异人有一面之缘的那位姑娘？不管小生猜对与否。小生真的很想面见小姐，当面表达小生谢意。书已看完，不敢私自收藏……’

    ‘一品红’取走了这些秘笈，独留王金所书，退房离去。

    王金和肥胖丫鬟游完仙女山及附近的几座山后，回到客栈已是酉时过半。王金回到客房看了一眼，秘笈已被取走，并无只言片语留下。王金走出客房，肥胖丫鬟也拿着自己包袱出门，两人一起去退了房。又在王金相邀下一起去了酒楼。

    王金和肥胖丫鬟进入万朝山。一路上还有好些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年纪小的也在四旬左右。王金自从贯通天人之桥后，耳功异常灵敏。只听前后江湖人都在说：‘再走不远，过了不老林，就是归老山庄了。不知这归田福这么急着派人召附近的江湖客，而且，非要这时候去他那儿，不知道又要干什么？’‘这老归，不知道我们这些附近人都是有家有业的吗？此时正是阖家该用晚餐之时，而他派去的人却说他们庄主交代：不能早到，不能晚了，非要在这戌时前后赶到……’

    ‘莫非也是为了千年九香虫和万年阴虱？’王金听了前面、身后不远的当地江湖名人的谈话之后，忍不住小声嘀咕着。

    “我是听人说那‘芒砀山九鬼’封住进这万朝山的道路就是为了千年九香虫、万年阴虱。还听人说：服用这两只异虫后，也就能增功一二十年，见到这两种虫子都恶心死了，谁还会为了增加功力吃它们。”这肥胖丫鬟做着呕吐状，王金猛眼看到，还有片刻觉得她挺可爱的。人就是这样，再丑也有某一片刻的闪光点【否则，像‘夜叉西施’〈从这绰号就知道其丑到极点。毕竟在夜叉国里正常人看来是越丑的，在夜叉国里却越是美女。普通人看来倾国倾城的美女，在夜叉国中却丑到极点〉‘肥媸媪妪’等又老又丑的却能利用邪功无限放大这闪光点，让人产生幻像的认为其美艳无比，把一些意志不坚的男人迷的神魂颠倒】。只是，王金对美丑的评价，是以心地好坏来评判的。长得再好，心如蛇蝎，王金也认为她还不如眼前这个样貌平凡的女孩儿好呢。当然，也不是说王金就不懂享受美，只是他更看中的是人心罢了。谁在选择终生伴侣时不是优中选优的。只不过，大部分把握不住，常挑花眼的觉得现在自己的终生伴侣，还不胜某某人呢。常常懊悔……

    “前面岔道拐进边上树林，咱们易下容，去归老山庄看看。”

    王金和肥胖丫鬟都易了容。肥胖丫鬟看不见自己容貌。但是，本来就易容成样貌还算英俊的年轻公子，如今再次变成了一个中年汉子。这肥胖丫鬟没见过，但是王金却跟这个容貌的主人：九华山莲华寺的俗家弟子学了一套《金童护禅掌法》。而女主人也比这肥胖丫鬟高了一点儿，瘦了一圈。只是在这个容貌的化装者王金的衬托下，不是太熟的人，是根本认不出来的。

    从树林化妆出来的王金二人跟上了前面行走的当地武林人穿过不老林，来到归老山庄聚义厅。此时大厅内摆满宴席……

    “老朽今天邀请大家过来是因为二更时分，‘色中九魔’〈色狼淫魔、老淫棍、淫道、色鬼淫狼、采花大盗、善解人衣、色魔淫贼、残花败柳、花间圣手〉和殷家九兄妹〈殷缑、殷竎、殷祜、殷渵、殷悼、殷醇、殷玓、殷婧、殷晔〉要来为那‘老淫棍’报却被犬子施以劓刑之仇。犬子去年救灾，死于滑落山石之下，仅留下两个幼子在老朽夫妇身前。老朽本来不想麻烦大家。因为，诸位好友都是有家有业的。可是，最近封山，昨日刚解禁，老朽一家能逃多远。所以，只好厚颜……”

    “老归，咱们相识有几十年了，你为什么得了个‘贱骨头’的绰号？在座的有知道的，也有不好意思探究此绰号来历的。还不是因为你年轻时不畏强人，急公好义才闯下此号的吗？我琼德贵为有你这样的朋友就是死了都愿意，又怎么会舍不得身外物。我不管别人，今天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伤了孩子。铁匠，要不是你昨天被‘芒砀山九鬼’中的三鬼以车轮战的方式打伤，我还一直不知道你是品苦大师的弟子，亏咱们还在一条街上住着，我还真是有眼无珠。你伤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