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江湖路第〇一二章父母逼婚（二）

   “小兄可没占兄弟便宜的意思，小兄弟没在帮派中呆过。武林辈份和家族中的辈份差不多。有的人年龄小，当七八十老人的叔叔或更长的辈份不稀奇。你说的那个吴三，那是我师兄的徒弟，我是妙手门现任掌门的关门弟子。我那大师兄‘妙笔丹青’现在七十有四了。不在门中自然不按辈份算，各交各的。至于小兄弟说的高人，你既然知道他们在哪儿，去找他们就行了。”那天成很不以为意的对王金说道。

    刚才天成面对的那三个人中，除了那蓝衫公子之外，另外两个：一位秀气的书生和一个秀气的书僮。她就是钟霄汉的女儿钟嫽娴和丫鬟娑婧〈钟嫽娴还有一个丫鬟：刺玫，因为其性子急，怕其惹事，没有带出来〉。刚才因为她们主婢与天成打过照面。所以，天成以为是她们偷了自己东西……

    “天成兄，不是这么说的。什么都讲究一个缘字。人家道长和大师都暗言之下劝了小弟好几回，小弟当时只想读书，心中又厌恶打打打杀杀的，当然小弟要坚持了。现在，小弟回去求他们，小弟想：他们可能还会教小弟。但是，这就像吐出去的饭，自己在吃回去。小弟做不出这种事。首先，人品上就打了个折扣。这不是反复无常，食言而肥吗？其次，小生也没打算投名师学艺。这样是可以在前人的基础上向前更进一步。但是，由于每个人思考的方向不一样，这样顺着前人铺好的路，走到了前人所遇到陷阱停了下来。明知前面路就是死路，你还在附近寻找出路。这样会禁锢自己的，只能顺着前人没铺好路的方向走下去。跳不过前面的陷阱的。小生只想自己在摸索中，给后人留下点儿什么。”王金说着。

    “小兄弟，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请教小兄弟的名姓。不知……”

    “小弟王金，家住巫县。”听了王金的话，娑婧用传音术对钟嫽娴说道：“十之八九就是他了。没想到姑爷竟来这边了……”

    “听巫县的表哥说，他是出来给老爷子准备寿礼的。可能他想把那两只异虫炼制成丹，为老爷子延年益寿吧。也许他认为两只虫子会有多大。就算遇上了，应该也能对付。你可能不会知道：他早已被药酒浸泡得脱胎换骨，身体的结实程度不亚于一个结实壮汉。他就是普通人，脱胎换骨后聚全力一拳打不死一头牛，那他的脱胎换骨也算是失败了。可是你看到那钩爪了没有，就像蟹钳被放了几倍，可见那异虫千年、万年的增长，已大得像大肥猪一般。你没听他说：那钩爪、翅甲、皮甲，寻常刀斧难伤丝毫吗？这说明他很艰难的斗过两只异虫……”钟嫽娴也用传音术和自己这个贴身丫鬟交流着。

    “我天成在此以酒代香，上敬天地。下祭英魂，我天成不求与王金兄弟同年同月生，但愿与王金兄弟同年同月死……”

    “还有我呢，你为什么不把我算在内？”那个头确实很大，满身赘肉的肥胖壮汉在边上也囔囔着鼻子的叫嚷着。

    天成大概觉得要是把这货也拉入结拜，不要说王金反感不反感了。就是自己的形象也会大损。所以，天成决定……

    “你就算了，你缠着赖上了我，还不够。还想吃穷我这小兄弟不成。为了跟得上你在吃上的花费，我得不停的忙着。别吃了，跟我走。”这家伙被天成拽走前，还不忘抓上那只炖汤中的肥鸡，双手捧着啃着……吃相和那醉丐跛乞有的一拼……

    王金与天成在酒楼举行了简单的结拜仪式后，天成抓着那傻胖汉离去。王金看着桌上被这傻胖汉风卷残云般吃的一片狼籍的酒菜，正准备结账离去。北郭承平夫妇上来了……

    “恩人，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听到酒楼出去的江湖人说‘慈心公子’又回到小镇了。我们夫妇怕公子又悄然离去。这才急急赶过来。”北郭承平的双目中噙满泪水，一接近王金所在的饭桌，两人就要跪下。被眼疾手快的王金把两人拦下。

    “这可使不得。这不是要折小生王金的寿吗？二位心意，小生领了，还是不要再这样好吗？请二位前辈先坐在这里，听小生把话说完好吗？”王金见北郭承平夫妇都坐在刚才天成和那傻小子坐的位子上之后，这才呼唤小二收拾残羹，重上一桌饭菜。毕竟刚才菜刚吃端上来，天成就过来兴师问罪了……

    “边吃边聊吧，刚才有位大哥带人过来，小生也确实没有吃好。二位前辈就只当作陪小生聊聊吧。小生可否再替两位前辈诊视一次。看看北郭前辈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疾？”王金道。

    王金伸出三指，轻搭在北郭承平的脉博之下，忽然惊声问道：“前辈莫非在小生救治的第二天戌时，遇见了妙嗔大师？小生虽未见过九华山派的武功，但听说妙嗔大师练的《五阴炽盛功》乃莲华寺镇寺之宝。一旦被此功护持住心脉，任何敢与其功相抗者都会受到反噬。除非对手的功力尤胜于施功者。小生幸好未运真气，否则，小生的这一身内力算是要废了。好厉害的《五阴炽盛功》。”王金此语出口，北郭承平夫妇两个人都呆了，嘴里喃喃念道：真是神医，犹如亲见……

    “真正厉害的医者是能把你吃过，干过什么说的一丝不差。就像扁鹊光凭望诊中的望功，都能看出齐恒公的隐疾。小生仅学了个皮毛，还差的远了。妙嗔大师大概是见小生之针一时半会儿无法显效。故此护住心脉，以防医伤而卒。现在北郭前辈伤体已愈，这加持之力并未完全消散。与已体真气并不相融，一旦此力炸开，反伤其脉。如果北郭前辈信得过晚辈，请把这三粒异虫卵收下服用。中理气机，把这股内力化归己用。晚辈异虫卵最多只能服用三粒，多食无益。最多也只能增功四五十年，如果化开大师加持之力最少能有六十年功力。那时，北郭先生的功力至少能进境两个档次。在内力上，能敌的过北郭前辈的恐怕是不足百人。至于夫人，体内火热，四十岁左右就已白发成片，对将来的重任，影响也很大〈北郭夫妇都知道王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夫人脸上露出红晕〉。小生再多赠四粒给夫人，希望夫人能调理身体。人们都说一夜能愁白头，北郭前辈这一重伤，夫人不仅要照护，心里压力也很大。也是该调理一下了。小生此行获此异虫卵四万余粒。放心吧，不用帮晚辈省，东西只有用到该用到的地方，才叫物尽其所。如果为了增功当宝贝供着，那就失去了或者说降低了它存在的作用。就像释家讲求的因果，再比如为人之道，太重私心，谁愿和你交往。万事万物都要遵循有舍方有得的规则……”看到北郭夫妇有点儿不好意思取自己拿出的两只异虫卵，王金说着。并且，王金还解释了多给北郭夫人一粒异虫卵的目的：把这异虫卵捏碎投于浴桶之中〈最好把头发也没入水中，总时坚持半个时辰。这异虫卵本来大于一拳。但是，一干燥后缩水，也只有黄豆大小〉，竟然可以滋养发根，坚固头发。嫩肤增白，永散奇香……

    王金希望北郭夫妇能收下所赠，并且能抓紧时间服用异虫卵。这样，也可以让自己多一些，服异虫卵后的效果。这么一说下，北郭夫妇在知道王金明天早上才决定离开，又得到王金晚饭会去他家吃，他们才心满意足的先行离开……

    王金叫过小二准备结帐的时候，店伙才告诉王金：饭资已由天成付过。王金怕店伙忘了自己点了两桌菜，特意提醒他后，店伙说就是吃三桌菜，饭资也够了。

    “那就把那一桌的帐也算了吧。借小生张纸和笔用一下……”

    王金刚等字迹干了，钟嫽娴和娑婧这时已经出现在二楼楼梯口。王金把翅甲和八粒异虫卵准备好，在出门时利用《偷天换日》手法〈妙手空空之技，只是窃门偷技的一个统称。而各窃门的手法不同。就像现在有靠偷技偷的，也有割包的等等〉暗暗把这些东西放入了娑婧拿的伞中……

    如果不让北郭夫妇报答自己一回，估计他们一辈子都会觉得歉疚吧。所以，王金才决定明早必须走。否则就真赶不上祖父的寿宴了。这件事要是让北郭承平夫妇知道，一定会要求过去贺寿的。何苦给人家添麻烦。王金走出酒楼，又去了不远处先前住的那家客栈。还住在原先住的那套上房，练了一会儿功，想了一会儿自己在异虫洞修炼在此屋中获得的怪功中的疑惑问题〈古时对夫妻之间、甚至是断袖、姁嬷娈童、采生折割等这类事件记载的本来就不多。虽然现在王金已非童子，但他根本不知此事为那肥胖丫鬟设计。王金现在也只十三岁，看书不少，但对此道却甚是陌生。就是现在还有传说，两个大学生都结婚多年，还不知道夫妻之道呢，更何况现在的王金根本没听过这种事，你让他怎么去练那这间屋子里人家专门留给他的秘笈上的功夫。不过他幸好都练了一遍，知道这些功法是怎么用的〉，王金想着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幸好王金睡时不多，他如约去了北郭夫妇的家……

    “什么？你打算做北郭大侠孩子的义父？你才多大？就算认义父，也是我在前面吧。谁让我天成是你的义兄，咱们可结拜过的。我是孩子的大义父，你是二义父。好了，王金兄弟，不和你逗乐了。‘芒砀山九鬼’ 和一个女孩儿被那可以召唤出地下枯骨、骷髅、僵尸，自称‘无道祖师’，以及他那可召唤雷电火雹的师弟‘无法道人’给抓走了。我刚从异虫洞回来时，就碰上了这件事。想你封了‘芒砀山九鬼’的穴道，害得他们无力反击，他们被抓，你逃不了干系。所以就过来通知你了。”

    北郭承平夫妇也知道救人要紧，因为服过王金的异虫卵和王金给他们治过病，这两位隐侠要跟过去。王金并未阻止。

    杀人垭在这个高桥镇〈今高桥乡〉的偏东北方向，万朝山偏东南方向。反正由天成带路，大家跟着，自然不会迷路。

    天成做为妙手门弟子，况且是以盗为主的义盗，《水上轻烟》功夫自然就是他的必修课。但限于内力的关系。真要这四人相较，他在这四人中垫底。北郭夫人略胜一筹，而王金现在比北郭承平要略逊半筹。但换个角度看，王金的功夫练了不到半个月，能有这种水平已经很不简单了。

    王金对‘芒砀山九鬼’的牵挂程度也并不是很高，他们如果真有个生命意外，王金可能最多会自责两天：当时不封他们穴位好了，但又怕他们功法厉害，再持技作恶，那就不是自己给他们改恶向善机会的本意了。他们出了生命意外，也只是罪有应得，天不可恕。但是，那个丫头似乎和‘醉丐跛乞’关系甚密，‘醉丐跛乞’为了自己才找上这丫头的。她要是出点儿事儿，你让王金怎么向‘醉丐跛乞’交代？‘醉丐跛乞’那可是和这个天成一样重要的忘年交义兄〈只是王金未征得泰山派现掌门的师叔，以及‘醉丐跛乞’的同意，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结交天成。不敢把天成按照结交者年龄排在一起。各交各的〉……

    要不是急着过去救人，天成就呆在北郭承平家认北郭承平为大哥、北郭夫人为二姐了。要不然王金岂敢和北郭夫妇提起做未来孩子的义父。不过天成说要做孩子大义父，自然也有心结交。只不过时间仓促，缺个认可的时间和‘手续’而已。

    “王金兄弟，你一定要杀了这两个家伙。为了跟到他们这个巢穴，我们被发现，是大头拼死抱着这两个家伙才让我逃去报讯的。大头是我那天行窃归来，看到饿的奄奄一息的他，发了善心，请他大吃了一顿。你知道干这行的，手脚要干净利索，你再看他，只能让我干不成别的，我当然不愿带着他了。可是，他就再也不肯走了的赖上了我。我也没办法，有他盗不得大财，只好在街上找点小财。可这个家伙真没叫错‘吞天饿汉’，所获根本就不够这家伙吃的。谁养他谁会被他吃穷。没想到几个月的相处，他就这么……”天成神情悲切……

    “三弟放心，你侠盗兄弟的朋友就是我们永远的四弟。我们豁出命也会为他报仇的。”北郭夫人轻声安慰着天成说道。

    “我现在真后悔在酒楼小弟没有坚持和他结拜为兄弟，因为第一次相见，小弟也不好说对三哥说什么。如今天人相隔，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认我这个小弟。希望他在天之灵能保佑小弟诛尽天下巨恶，让天下的好人能再也不受他们欺负，再也不会因他们而送命。小弟会记住你的，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