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都市行第〇〇一章奇才丁乙

    丁乙的眼中已经没有泪水。养母的离去让他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当养母病危的消息传到×国大使馆的时候，丁乙已经出发，在他的面前，不知是生还是死，在等候着他。他的心中没有畏惧，有的只是对战友们未完成事务的坚定……

    如今丁乙是回国了。可是，丁乙却连自己什么状态都不知道的躺在病床上。一个女孩儿天天在他的床前哭述着：‘妈妈走了，你怎么也要去她坟前看一眼吧。妈妈当时最疼你了……’

    像这种生生死死，对丁乙来讲，几乎每周都会有那么两三次的。但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躺的时间这么长，这个女孩儿也从来没有被允许过进入丁乙的病房。这一次却是特例……

    丁乙是个被人遗弃在垃圾箱的孩子，当时已经奄奄一息。要不是他的养母，他恐怕就真断送了生命，也没今天的他。

    他的养母原本是个彝族姑娘，就因为捡了第一个弃婴而不愿再次将孩子遗弃，而被这个处于偏远村寨的族群所不容，爱她的父母也不敢违背族中决定的放跑了她。从此，她捡拾弃婴一发不可收拾，靠早出晚归的捡垃圾，以及在酒楼中干活以换取残羹剩饭来养活这些弃婴。这些弃婴像丁乙一样没有丝毫毛病的孩子还是少之又少的。不是身有残疾，就是有病的孩子。最难的就是那种生活无法自理的智障孩子。靠养母捡垃圾的钱抚养，还要给那些有病的孩子买药治病，可想生活有多么艰难。养母是位自尊心很强的女人，从不接受别人捐赠的一分钱，哪怕是为那些像丁乙这种养至五六岁，考察收养者，送给心地善良的好人家的健全孩子的答谢，她也不肯收一丝谢礼。那是因为她不想让收养者以及自我感觉这是在以养孩子为收谢礼的‘交易’。养个小猫小狗，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呢，更何况是养到这么大的孩子。每次养母都会难受半个月以上。养母从来没有比这些孩子多吃一点儿，经常省下饭食给了孩子。所以，饥劳之下，四十多岁身体就很……

    丁乙三岁多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懂事了。经常被聋哑盲三位姐姐轮流背着去拾荒。也就在那一年，他遇上了改变他一生，后来才知道是妙手门硕果仅存的公公‘妙手丹青’收养……

    妙手门是一个据传从秦汉时期便已延存至今的门派。尤其是在解放前，是一个师兄弟遍布三教九流的门派。所以，‘妙手丹青’对其他师兄弟的技艺也很熟悉。教丁乙时，也是全面培养，像赌偷开锁、厨医卜乐、堪舆风水、机关消息、排兵布阵、猎渔铁木、泥瓦水电，以及现代的电子电脑等知识无一不传。而丁乙却对医画电脑尤为精擅。老人为了培养他，隐身于全球藏书量第三的华夏坤名市图书馆中做起了打扫卫生及看门的工作。老人从小他药酒炼骨，开发智力。丁乙也不负其望，勤学善思，非常聪慧。十岁那年，即已凭借着一目十行，过人的记忆力看完了图书馆内大部分〈像什么不是名著小说一类，以及简单的知识都被其略去。很多当前不懂的知识，丁乙都囫囵吞枣的强记于脑中〉的藏书。由于艺业及看书的完成，老人带他用了三年时间转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在丁乙十三岁那年，送他去当了兵。由于丁乙的技艺超群，他仅特训了半年时间，几乎转遍了所有兵种，最后凭着少言寡语，一心只会挤出时间学习的语言，他被派往国外……

    在同‘妙手丹青’相处时，丁乙还会一个月回去探望一下养母以及聋哑盲三位姐姐。可是当了兵后，尤其是当兵的这五年中，他就是家门近在咫尺，也因为纪律而不能与养母见上……

    有人说，现在都是和平年代了，哪有那么多的生生死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国外某些势力亡我华夏之心不死，破坏、诽谤无所不用其极。正是有许多无名烈士用他们的血捍卫着华夏的安宁。而丁乙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不是说他所学的那么多技艺就能让他刀枪不入，子弹都躲着他。照丁乙的说法就是：真到生死时刻，战友们会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替你挡子弹的。把生的机会留给你。所以，丁乙对生死早已经麻木了。他常会说，自己的命就是那些大哥哥大姐姐生命的延续。自己现在就是为了偿还养母和这些战友的情而活的……

    那个个子挺高的，胖胖的女孩儿就是坤名市市长家的女儿吕丽樱。骄傲的她当时是在小学四年级，来图书馆的文娱中心表演小提琴时发现丁乙的。丁乙当时并没有选报任何少年组项目。丁乙他们师徒都是低调的，平时几乎都很少见到丁乙。可是，丁乙已经看遍了这里的图书，‘妙手丹青’也说过将带他离开这里。丁乙已经不需要再低调的隐藏自己，他去看了。结果中外乐器丁乙无一不会，而且，都有很高的造诣……

    这么多年来，吕丽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个一头及臀长发的英俊少年。吕丽樱虽然脸骨大，身体的骨架也大。但是，在全国艺术院校中排名第一的北晶民族艺术学院她们国际乐理系今年大一班中，吕丽樱也是班上男生穷追不舍的女生……

    来看丁乙的官员不少。有的全层戒严，如临大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吕丽樱也就在这时才知道丁乙竟然已经是上校军衔的军官了。而且，还是什么全军战斗英雄。‘上面’对他病情的指示都是‘不惜一切代价，尽全力抢救’。吕丽樱心里一直在问着：“这几年，他到底都在干什么？那么小就去当兵了吗？要不是大伯在北晶，自己恐怕想来陪护丁乙都不可能……”

    “有我丁乙在，如果你能赢得本次小提琴比赛的冠军，我丁乙以后就是你的跟班。以后让我丁乙干什么，我丁乙就去干什么。但是，你要是赢不了本次小提琴比赛的冠军。那么，你敢答应嫁给我丁乙。记得我丁乙今天说过的话，不要看不起任何人，只有才艺是说不得谎的。”丁乙当时看不惯吕丽樱的傲慢，向她挑战的这句话常常能萦绕在吕丽樱的脑海中……

    吕丽樱一直都是生活在蜜罐中，就是在市政府家属大院中她也是小公主般存在的人物。再加上，小小年纪小提琴就拉的好，这就更是大人们的骄傲。从而让吕丽樱在性格上更……

    也许丁乙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当时也只是为了挫一挫吕丽樱的傲慢。谁知道吕丽樱竟然还真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其实，比赛失败后，小的时候吕丽樱也只是不服气，勤学苦练下，就为了比过丁乙。并没有男女之间的任何想法。但是，随着少女的成长，对想超越丁乙的儿时记忆，在她心中已经慢慢转变成了魂牵梦绕。也许在丁乙的心中她只是有点儿傲慢，看不起不同身份地位下那些平常人家的孩子。丁乙当时只是看不惯她的盛气凌人，才会现身打赌。对小小年纪便淡漠名利的丁乙来讲，他要是真想出人头地，早就报各种大赛之名了。丁乙还是认为什么比赛也比不上自己用这些时间多看几本书强。就是那次比赛，丁乙也没最后站在领奖台上，而是在获得众多专家起立鼓掌后，谢幕后悄然离去……

    也正是因为丁乙的离场，让吕丽樱成了没有对手的冠军。但吕丽樱知道有一个瘦高的小男孩儿他拉的小提琴比自己拉的还要好。也许这对丁乙来讲，目的已经达到，这就已经足够了。毕竟乐舞一类的东西只是自己休息放松下的一种娱悦自己的方式，没有必要为了这些虚无之物而耗费自己太多……

    随着少女年龄的增长，她更思念起丁乙。丁乙却从那次比赛之后，人间蒸发了一般。吕丽樱还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丁乙才艺展示时，中外乐器，他几乎没有一种不会的。而且，那水平就是专家级的水平。最后，经过大人们的努力，吕丽樱总算打听到丁乙的养母那里，她见到丁乙的养母时，被养母的无私、善良、大爱所感动，她以丁乙女朋友的身份认养母为干妈。这件事，丁乙并不知晓。如果他……

    谁听说过：有人愿意与乞丐、捡垃圾的人做朋友的。人大多都是很现实的。人际关系大多都是亲情或者说是‘以后说不定能用上他’为优先考虑的。但是吕丽樱却真没想过这些……

    丁乙醒过来时，已经是过了养母的满七。吕丽樱也许是在丁乙昏迷期间经常给丁乙读养母出殡那天，在养母事迹被公布后，珤杉市民自发相送，十里长街的报道……留了报纸……

    丁乙看过报纸后，一口血喷出，再次昏迷。当天被救治醒转后，谁也不见，独自关在病房中。眼中泪已流干，枯坐……

    “我要见洪少将，请帮我联系。我想明天出国。”丁乙眼望屋顶，没有眨一下眼睛，几乎是毫无感情波动的对来为他检查身体的医生说着。就像是自言自语，但是，那医生却知道……

    “为什么你不回珤杉拜祭养母，却必须在明天出国？”洪梦波是丁乙的第二任直接领导〈‘华夏神盾’当年的老首长已离休，这个洪梦波少将即位也不过大半年。丁乙一直在国外工作，丁乙与洪梦波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对丁乙的情况并不……

    “回去也见不上我妈最后一面了。除了在她老人家坟前拜祭一番之外，能让她老人家醒转吗？别人都说：在老人生前尽孝，那才是真正的孝。人走后再去拜祭，那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我已经很不孝了。如果加上游历在外的三年，我这个当儿子的，已经有八年时间没有看过她老人家了。大禹治水三次过家门而不入。而我呢？家门就近在咫尺，却根本不敢推开那扇门叫一声妈妈。如今想喊妈妈，她老人家再也不会把我拥入怀中。更不会再为儿子梳理长发，那我还有必要回去吗？如果说我现在只是个行尸走肉的话，那么支撑我活到现在的动力只有两个。我的命是母亲捡回来的，是无数大哥哥大姐姐们用他们的生命换回来的。现在母亲走了，我的天也塌了一半。我不仅是那帮兄弟的队长，也是那次失败任务的执行人。谁都知道：我们的任务失败一次，不仅是前功尽弃。而且，再次执行此项任务时，难度将增大千倍万倍。毕竟我们都是孤军奋战在敌后，所能得到的补给有限。我们是华夏精英，别的国家就没有精英了？我们一旦任务暴露，对方会派出千倍万倍于我的精英追杀。这次失败就该由我来弥补。所以，我必须明天出国，去完成那些大哥哥大姐姐没有完成的任务。像我们这种经常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人，死未必不是一种解脱。有几个人的命不是像我这样用别人的命换来的。如果您不安排我走，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离开的……”

    洪少将知道丁乙要是执意离开，自己还真不好对很多人交待。就是护犊子出了名的前任，这个丁乙要离开，他就……

    “你容我考虑考虑。”洪少将知道丁乙是前任的爱将，他……

    洪少将离开病房的时候就给前任符忠原去了电话。而符忠原听了洪少将的话后，只说了一句：“这浑小子，半小时……”

    “您认为我在国内会更有利身体吗？别忘了，我自己就是学医的。我这段昏迷时间内，内伤已经养好了。留在国内，只会让我更加伤心，对身体反而不好。我想去浼馘，办完我没有办好的事情。然后，我就申请退役。我右肩前肩窝处的子弹怕伤到主神经，造成右臂残废，一直未敢取出。严重的影响到我的行动力，提个一二十斤的旅行箱都让我汗出如雨。我也别站着茅坑，不拉屎了。是到了我退役的时候了。虽然我也很不想当这个逃兵。但是，如果我强撑着不退下来，就该因为自己行动慢，而让战友们为了我而挡子弹了。我不想拖累大家。让他们忠魂留于异国他乡。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我们可以做无名英雄。但是，我不能让他们白白去送死。刚才我就想和洪少将提出这个问题。但是，我想老领导一定会过来的。所以，在您过来的半小时内，匆匆写了退役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