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氧之日

（一）
     公元2609年，地球上的人们不必再担心环境问题了――植被覆盖率达到最佳状态，全新科技让污染不再产生，星际旅行成为许多年轻人的休闲方式。
      植物每天都会释放大量氧气到空气中，这很正常。可因为环境的演变和人类频繁使用高维激光，它们的基因开始突变，空气中的氧气含量成倍增加。不仅如此，它们还能在火灾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恢复原样，一些动物的身形也比从前大了好几倍。
     蓖岭市，中心科研院
   “博士，现在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已达68％！您还不采取必要措施吗？”助理茉茉望着箔谒急切地问。
     箔谒目不转睛地盯着电子屏幕的各项数据，露出轻松的笑并用雄浑的男音说：“不用担心，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人类可以适应这种空气，每天合理采伐树木就能保持氧气含量稳定。有这样的植被覆盖率是很合理的！”
      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博士从数据大厅另一面走来，他在一旁停下反驳道：“箔博士，你真的不打算管？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危机了！据我计算，按这种速度，一个月后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将是100％。我们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呵呵，你们总是杞人忧天！别忘了，我才是科研院的博士长，这里的事我说了算！李博士，去干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箔谒转过脸冷冷说道，严酷的眼神如深海一样黑暗。
   “两位博士，以和为贵，都别说了！”茉茉劝解道。
   “够了，箔谒！你如果再一意孤行，除你之外所有人都会离开！你知道吗？我也想辞去这职务了，我不想眼睁睁看着那一天到来！”李梹说着摇了摇头，眼神失落而愤懑。他确实隐忍了太久，此刻只能一吐为快。
     箔谒露出一抹阴笑转过身说：“哦，你是在吓我吗？走，尽管走吧，科研院里不缺人！我看你才是一意孤行，冥顽不化！以前我很看好你，可这几年你总是擅作主张，多次违反我的规定。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不想看见你！”
   “博士，消消气！你们都要冷静一下。”茉茉站在两人中间十分为难。
   “好，我这就走。总有一天你会对自己的行为后悔！”李梹转身离去，箔谒也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茉茉很清楚他们两人年轻时曾是形影不离的好友，可时间的流逝改变了太多东西。
      现在是多云的早晨，登山回家的湧狄准备休息一会儿继续做前几天的生物实验。
     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门。
    “这个时候，谁会来呢？”湧狄自言自语地走去开门――是述觅和岩劲。
    “你小子，说好一起去打棒球。我们在楼下等了你十五分钟！”强壮的岩劲大声说。
    “一个小伙子不满十六岁就热衷于生物实验，蓖岭市首例！”穿着华贵讲究的述觅在一旁打趣道。
   “哦，我忘了！”湧狄恍然大悟，但又转过身说“对不起，我今天去不了。因为我的植物细胞研究有新进展。”
     两人走进客厅，述觅缓缓关上门环顾四周问：“你父母没在家？”
   “嗯，他们去仙女座星云里度假了！估计三个月后才回来。”湧狄笑着回答。
     岩劲随意坐下有些好奇地问：“你的进展如何？”
   “根据这些天的反复实验分析……变异植物的细胞核在-100℃时会暂时缩小，细胞质也只有在此时才能穿透。”湧狄不紧不慢地向两人解释，自信的语气里更有一种来自内心的愉悦“并且，这些植物的DNA在某些特殊温度才会发生细微变化，但把握这种变化的几率只有0.00006％~0.00013％。”
   “听到这些复杂解释就烦！”述觅双手交叉在胸前说“我对生物一窍不通。”
   “哦，厉害呀，兄弟！”岩劲惊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知道吗？最近蓖岭市很多专家都预测一个月后全球氧气含量会达到100％，那时所有生物变异，外星战队也会乘机侵略……想想就是末日啊！”
   “那就是预测，哪有那么严重？”述觅毫不在乎，轻松地望向窗外。
   “听着，这个预测绝对有根据！我也用计算机分析出了一个月后的氧气含量，这还是保守估计。”湧狄严肃地说道“如果不采取必要措施，后果很严重！”
   “我们又不会离开这里去其他星球。述觅，这预测确实可信，现在蓖岭市的一些区域已经人心惶惶了！”岩劲的表情也透露出几分担忧“无论如何都要留下！”
   “就算是真的又怎样？这些交给科学家处理就行了。”述觅也坐下说道。
   “箔谒博士的做法一直偏向自由放任，他就是在盲目乐观！现在不止是专家，普通人都在为蓖岭市出谋划策。”岩劲有些激动地说“我们也能做些贡献！”
    “可是普通人又能为这件事做什么？自然界的威力比人们想象中的还要强！”述觅反驳到“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都解决不了，从哪里开始？过程是什么？最后会成功吗？这几个问题很重要。”
   “现在我只想继续探究，然后找方法。”湧狄冷静地对他说道“我在一棵千年古树上花了两周时间，但它确实可疑。它的基因中含有太多未知成分，那片林子的许多鸟也没有羽毛了。那地方就在离我家十公里的万茗大山上。”
   “嘿，小子！跟我们一起还是自己去打棒球？”岩劲快速走到述觅身旁问。
     述觅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板着脸说：“反正离开学还有一个月，我就当打发时间。如果有危险情况，马上停止！”
      宁静的街头，身着黑色上衣和绿色长裙的齐冬闵正皱着眉四处张望。
   “这个湧狄，说好一起去动物园的！”齐冬闵暗想道“他又沉迷生物实验了，还是去打棒球了？”
     这时，爱雅妮子和万尔德从街道另一头缓缓走来。
   “哟，齐冬闵小姐又在等人呀？”爱雅妮子用嘲讽的语气说。
   “你们好，我就是在这里等人。”齐冬闵大声说道。
   “黑上衣加绿裙子，呵呵！你当今天是万圣节吗？”万尔德接着说。
   “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记住穿戴得体哦！没有高中女生会穿得像你那样……看了就想笑呀！”爱雅妮子继续笑着说“我猜你又在等湧狄那个生物学呆子吧？”
     齐冬闵表情严肃，大声叫到：“你这样说话很无聊！”
   “哦……你这么在乎他啊？”爱雅妮子拖长了声音慢慢说。
     万尔德向前走了几步说：“行了，爱雅！该去冲浪了！”
   “再见啦，小母鸡！冲完浪我们还要去吃东坡肉和北欧果蔬披萨，你就一个人慢慢等吧！”爱雅妮子笑着说完就和万尔德离开了，齐冬闵有些不满地望着两人的背影，按照以前的脾气，她早就几个飞踢甩过去了。
     她拉着马脸转向一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暗想道：“湧狄爽约几次了，一定要打电话！”
     万茗大山，千年古树旁
    “哈，这地方有点偏远呵！鸟都看不见几只，诡异！”述觅环顾四周，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 难怪它是你的研究重点，这地方很少有人来。”岩劲盯着那棵古树接着说。
      湧狄也望着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从工具箱里拿出试管，熟练地装了些树周的土壤说：“今天该研究这土了。”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手机接听：“喂，你好！有什么事吗？”
   “你小子真过分，今天又爽约！听你悠闲的语气，是有女生陪着吗？”电话那头传来齐冬闵的女高音。
     述觅和岩劲站在一旁忍不住大笑。
   “没有，我还有生物实验呢！对不起，改天吧！”湧狄慢慢地解释道。
   “不，我好久没去动物园了！我猜这个时间你还在外面，我在你家楼下等着！”齐冬闵快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哦~有情况！”岩劲和述觅异口同声叫道。
   “不许胡说！我还想去森林考察，要一起去吗？”湧狄皱起眉头望向那片幽深的森林，一股寒气从林内传出。
   “不行，我们还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说不定有十米长的野狼在。”述觅听后突然转变神情说道。
   “你们还以为只是普通氧气和高维激光造成了现在的结果？没这么简单，我早就察觉出空气成分的异常了。”湧狄抬起头望着蔚蓝天空用冷静的语气缓缓说“少量的神秘成分不是已知的任何元素。”
   “行了，快进去吧！我陪你！”岩劲说着向森林里走去。
   “好，保持联络机畅通啊！”述觅带着几分无奈摇了摇头。
                     （二）
     森林中雾气缭绕，阴暗潮湿的环境令人不安，似乎总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窥视。
   “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述觅发着牢骚四处张望“看不着什么，走吧！”
   “能不能安静点！”岩劲压低声音吼道。
   “这里氧气含量很不正常，肯定有原因。”湧狄摸着下巴揣测。但他没有看到一个衣衫破碎，皮肤溃烂的丑陋男人正一摇一摆地从另一边走来。
    “看，那个人不对劲！好像意识混乱，他不会也变异了吧？”述觅说着后退了几步。
    “有可能，湧狄！别再冒险了，快走，这里不安全！”岩劲也劝解道“他就像科学书记载的变异人，不会说话，丧失意识，但攻击性很强。染上他的病毒就死定了！”
      不经意间，越来越多衣衫破碎、皮肤溃烂的人从另一头走来。
    “怎么回事！这些变异人到底从哪儿来的？”神色惊慌的述觅忍不住惊叫。
      岩劲鼓足勇气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棒，大声怒斥道：“你们这些混蛋，想让我动手吗？”
     这时，李梹博士突然从灌木丛里走出向他们大喊：“你们还不快跑，他们已经变异了！”
   “李大叔？好，快走！”湧狄惊讶的片刻和其他人转身跑开了，可是那些变异人也能奔跑。
     二十分钟后，众人跑出了林子，变异人们并没有跟上来。不过湧狄的手臂被一条有毒荆棘划伤了，现在只能有气无力地让岩劲和述觅架着行走。好在这种毒素只是让人浑身乏力、意识混乱模糊，一周后即可恢复。
     湧狄家
   “去万茗大山！你们不知道那里环境恶劣吗？”齐冬闵听后生气地质问道“还好没人被剧毒荆棘割伤！”
     躺在床上脸色不佳的湧狄说：“好了，都过去了，没事儿！”
   “你们不准再去那里了，幸亏我今天也在那儿考察！现在我不是中心科研院的人了，可以更自由地研究了。”李梹严肃地说“你们谁留下照顾他？”
   “我和冬闵留下吧，述觅负责送餐，怎么样？”岩劲露出一抹笑容问。
   “这个可以，我家有专业营养师！”述觅迅速回应。
     李梹望着昏睡的湧狄说道：“记住，这种毒素已经不稳定了。每天都要喂他喝参汤，有异常马上通知我！”
     湧狄的梦境
     他正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面，无法起身，一阵金属音谈话从北边传来。
   “为什么不能快些？将军等不了！”
   “不急，可以慢慢来！呵……我们会成功的，一切尽在掌握中。”
   “是呀，只要不出意外。不过这小子想得太简单了！”一个神秘的外星面孔出现在半空中笑了笑。
     湧狄从梦中惊醒大喊：“你们别走！”
     午后的几缕阳光透过百叶窗缝隙射进房间，岩劲和齐冬闵连忙从客厅赶来。
   “你终于醒了，你从昨晚八点一直睡到现在。有一周了，你应该恢复了！”齐冬闵微笑着说。
   “你又做噩梦了？”岩劲好奇地问。
   “好像是同样的梦，那些天外来客不怀好意！氧气和生物异化也许和它们有关。”湧狄拍了拍后脑勺说“我先去趟洗手间。”
     客厅里
     齐冬闵忧心忡忡地说：“氧气含量已达85％，科学家们的办法也不管用。大部分人都不能行动了，氧气里的异常成分也查不出来！”
   “蓖岭市面临危机，其他地方也一样。”岩劲继续说道。
     湧狄从洗手间出来，快速穿戴整齐开始吃恒温饭盒里的食物。低头思索片刻，他才皱起眉头问道：“哦，先冷静！李大叔的研究有新发现吗？”
   “忘了告诉你，他五天前就失踪了。全球高倍数天眼和太空精鹰眼都找不到他。”岩劲转向湧狄用失落的语气说“唯一的可能是――他被外星生物绑架了。”
   “什么！他怎么会失踪？”湧狄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
   “我们也很难过，湧狄。”齐冬闵接着说道“别激动，先把午餐吃完！现在不能胡思乱想。李大叔足智多谋，防卫武器也先进，不会出事！”
     湧狄吃下最后一团食物，擦净嘴唇后有些哽咽地说：“现在不能懈怠……不管发生什么，必须面对……李博士一直都是英雄，他不会有事。不能停下，继续研究！”
     下午的几个小时，湧狄通过反复实验弄清楚了古树旁土壤的奥秘。不过，三个不速之客在傍晚时分闯进家里――他们是野心勃勃的阿斯康星人。
      湧狄知道这些天外来客100年前在地球挑起过战争，而且手段极其卑劣。
                     （三）
     阴风吹过，夜晚街道由喧嚣转为寂静，蓖岭市的大量居民被抓走，述觅在混乱中躲进一家自助书店才幸免于难。他知道湧狄发来求救信号了，可他身上没有带一件武器。
     他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万尔德和爱雅妮子，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必须先放下平时的矛盾。
   “你知道吗？我和万尔德刚才逃跑的时候听到了几个阿斯康星人的谈话，他们居然在地球的氧气里动了手脚！”爱雅妮子压低声音向述觅解释道“听他们的意思，他们地球基地里的解药能破除这种成分，那地方就在万茗大山顶部。”
   “那种成分具体是什么？必须要弄清楚！”述觅严肃得像一尊古老的雕像，从内到外的底气令人不敢轻浮“湧狄发来信息，他和岩劲、齐冬闵都被抓了！李梹博士也失踪了。”
   “我只记得那些外星人提到了暗物质，还有从地球垃圾中分解置换出重金属多元异化素。他们想把这里变成能源供应地和生物流放地，这些家伙，真想马上收拾他们！”万尔德皱起眉头愤愤不平地解释道。
   “想找解药没那么容易，那些生物卑鄙狡猾，很难对付！这次危险很大，必须从长计议。”述觅接着说完就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万茗大山的地图仔细观察。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才在夜色的掩护下顺利到达万茗大山，那棵千年古树似乎没受到高浓度氧气影响，还是摆出一副旧模样立在那儿。
   “湧狄把研究结果发给我了，这土里重金属超标，这棵树还没事儿？”述觅望着眼前的树生出无尽的疑惑。
     渐渐的，地面传来震动，从身体到内心的震动！
   “阿斯康星首领傣罗将我封印在此3千万年，今天终于解脱了！”树干里突然传来一阵清晰有力的男声，那声音中听得出沧桑和厚重。
   “这树也变异了吗？” 万尔德瞪大了眼自言自语道。 
     一股光芒在古树的枝叶间流淌，一位穿着汉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严肃的面孔上闪着微光。
   “我麓方终于出来了，呵呵！你们好啊，年轻人！”男子的口微微张着，声音却变得有点悠远。
    “您好，前辈！你真的是从树里出来的？我没做梦吧？”爱雅妮子打招呼时也不忘疑问。
     麓方尖锐的目光射向三人后方，他察觉到了阿斯康星生物的气息，那种让他发自内心厌恶的气息，怎么也忘不掉。
   “这儿不光有人类，还有破除傣罗王封印的肮脏物种呢！”话音刚落，一个高达5米，面目丑陋的阿斯康星怪人在昏暗中显出了真身，皮肤上流淌的银色发光粘液令人作呕。
   “年轻人，都躲到一边去，老夫要灭了他！”麓方飞到三人身前蓄势待发，周围的一切都被他散发的能量波所撼动。
     述觅等人见状连忙退到10米开外，万尔德和爱雅妮子早已吓出一身冷汗。述觅转身查看氧气检测仪，氧气含量稳定在85％，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居然没有一点变化。
     麓方和那个阿斯康星怪人已化成两团光束在夜空中互相撞击，声响之大堪比震天雷电，三人捂着耳朵用眼神相互示意后决定继续前进。
     万茗大山的另一边，湧狄、岩劲和齐冬闵被消失已久的李梹从阿斯康星人基地里救出。
     此时的李梹变得十分冰冷，从他黯淡无光的眸子里可以感受到来自遥远冰原的寒气，侵入身体就让人软弱无力。
   “李博士，你消失的这些天去了哪儿？不辞而别不是你的作风，你也不可能被谁轻易绑架。”湧狄凝视着李梹瘦削的背影忍不住问。他开始怀疑某些事情了，光是李梹的失踪就存在不少疑点。
   “是啊，李大叔！我们都很担心你。”齐冬闵接着说道，她的内心也有了疑虑，甚至在思考李梹的身份。
     李梹一个转身，在黑气中变成了丑恶的阿斯康星人，面部再找不出任何表情，只剩污浊的黑气在四周漂浮着。
   “什么，李大叔你！这是怎么了？”岩劲惊叫着，呼吸差点停止。
     终于，丑恶的阿斯康星人笑了笑，冷冷说到：“我不是什么李梹，我叫傣罗！潜伏在这儿好些年了，人类竟没有一点改变，那就全部消失吧！留下你们的小命，只是因为你们的血还有利用价值，这里是取血的最佳地点，今晚时机已成熟，你们的血可以被充分利用！呵呵！”
    “不，我不相信！你不是李梹！”湧狄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内心像受到了无数陨石撞击。李梹博士曾是他最敬重的人，如今却变成了冰冷无情的外星怪物。
   “我也不信，你这怪物还敢冒充李大叔！”齐冬闵大声怒斥眼前的傣罗“你们觉得侵略很有意思，不觉得这是无理取闹吗？为什么要来这儿！你们不觉得自己是天大的笑话吗？滚！”
     傣罗不再说话，变出一团绿光准备取血。不料麓方突然从天而降，把傣罗打出了百米远。
   “我破除封印了，变得更强了！傣罗王，别指望能成功。”麓方用悠远的男音缓缓说道。
     傣罗来到他身前，吐出一团黑气邪笑着说：“我的军团已经全面入侵，你耗尽异能也无济于事了！你相信这些低级生物吗？我们本可以合作，我们曾经是盟友啊！你却背叛了阿斯康星，真是禽兽不如！”
   “呸！谁和你是盟友？你要是不让军团撤退……宇宙巡查员应该快到地球了。”麓方面不改色，铿锵有力的声音里也带着常人不易察觉的能量波。
     傣罗与他静静地对视了几秒，化作一团黑影消失了。
   “嗯……他就这样走了？没这么简单吧？”不知所措的岩劲走上前自言自语道。
   “谢谢前辈！”湧狄微微鞠躬说。
     齐冬闵的氧气检测仪发出警报，氧气含量已达100％！
     三人开始觉得呼吸困难，心跳放缓，就像这氧气有毒似的。
   “这不是普通氧气，恐怕会让人死掉！有种重金属超标的感觉！”湧狄抚着胸口，喘着粗气费力地说着。
     麓方似乎从空气中察觉到了什么，先是疑惑，思量片刻后惊慌不已：“这个傣罗！居然使出了超高能风暴，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你们先待在这儿，我很快就回来！你们不会有事的。”麓方一个转身飞走了，留下疲软无力的三人。
   “这可怎么办？现在什么干不了，要让那些怪物得逞吗？”齐冬闵坐到地上不住地喘气，肺里好像塞满了东西一样。
   “这样高浓度的氧气，肯定会有火灾！而且还是异化了的氧气。”岩劲干脆躺到地上，才觉得呼吸舒服一点。
     湧狄在昏昏沉沉中闭上眼倒在地上，仿佛头顶的星空开始旋转，在虚实交错中缓缓漂浮。又望见了远处的卫星和飞船，闪烁着各自的光芒。
     自然的水声从不远处传来，温暖阳光在每一片土地照拂，枯萎的植物重新焕发生机。
     湧狄无力地在千年古树下醒来，望着山下的蓖岭市，一切都井然有序。那些事情真的发生过吗？可他看到了手臂上的伤口，不会只是梦。
    “湧狄，你怎么在这儿呀？我们找你好久了，出来登山还到处乱跑！”齐冬闵从树后缓缓走出。
     岩劲和述觅也走上前平静地望着他。
    “不过真是奇怪，我感觉就睡了一觉。身上很酸痛，还有不少伤口。”岩劲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湧狄好奇地盯着他们问：“真的都不记得了？”
   “你在说什么？我们刚才都在休息。不过你跑到这儿来睡着了。”述觅耐心地解释道，同时拉起无力的湧狄。
    “哦，没事！我刚才做梦了，继续走吧！”湧狄拿起背包向前走去，带着一些无奈和不解，脸上却露出会心一笑。
     深深的思考伴着脚步前进，他想到了环境变化和不断进步的科技，或许回去后要做些宣传演讲了。那棵千年古树的心声在耳畔回响着：我一直在这儿，危险不可预料，需要精神和肉体的力量共同克服。给所有人美的感受，迷茫和犹豫是最大的障碍。你也一直在这儿，承担时间和空间的责任……”
     收起所有思绪，采一朵受氧气充分滋养的兰花，让它在阳光下放出高贵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