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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释无非(一五)

时间:2020-05-08   作者:羽佳一鸣 录入:羽佳一鸣  浏览量:185 下载

杨文军家的小说真多,比小兴和大志的所有书加起来还多,简直像个书店。

小兴一进杨文军的屋子,就感觉眼睛不够用了。薄的,厚的,软皮的,硬皮的,珍藏版的,他大概浏览一遍。武侠类的名家有金庸、古龙、卧龙生、梁羽生、诸葛青云、还珠楼主、司马翎、萧逸、孤独红、黄易、温瑞安、常杰淼侦探推理类的名家有程小青、倪匡、松本清张、阿瑟·柯南·道尔言情类的书更多,他听过名字的就有岑凯伦、琼瑶、亦舒、三毛、叶文玲。

当杨文军端两碗面进屋时他正在翻琼瑶的《窗外》,接过碗后边吃忍不住往书上瞄。这是他第一次在同学家吃饭,也是第一次这么投入看言情小说。杨文军似乎已经看过了,吃着饭还跟他讲“江雁容”怎么爱上自己的老师“康南”,又是怎么在世俗偏见里挣扎、逃避。说的他更想知道具体故事情节,吃完饭连同窗外》共了四本言情小说。杨文军倒是不以为然,还把古龙的《大金鹏王》推荐给他,说它是武侠和言情双经典。

从那天起,小兴算是对小说着了迷。每天草草地把作业写完,抱着小说看到打瞌睡,才依依不舍地放在枕头边,起床忍不住再瞄几眼。有时候,吃完中午饭看时间还早,也拿起书看会儿。几天后,他索性把书随身携带,把等大志、国营的空当都利用上。大志为此还说过他一次,让他别受杨文军的影响,以后真耽误学习就来不及了。他说没事儿,只是利用散碎时间,娱乐和熏陶文学两不误。

也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小兴他们回到学校上课还早。班里的同学不多,主要是几个在食堂吃饭的。他捧着一本岑凯伦的小说《别再徘徊》,靠在背后的窗子上看,很快被书里的内容吸引住,连旁边的人逐渐增加也浑然不觉。

“成大兴!你敢在班上看大本儿书?”一个冷峻又非常熟悉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蒋芸,赶忙把那一页折个角合上塞进桌兜里。随后若无其事的看着她说:“又不是上课时间,管弄啥啊?

“不是上课也不中班主任说了,与学习无关哩不许带进课堂。蒋芸没有往下坐,既然看到同学违班级纪律,她有义务让他意识到错误。

“俺看哩是长篇记事作文儿,咋与学习无关?”他用身子挡住桌兜,面向黑板。

“你敢说你看哩作文儿?你拿出来让大家评理不?蒋芸的神情严肃,眼睛像刀子似的在他脸上划。

“较啥真儿咧你说啥就是啥,俺不看还不中?你先坐下再说。”他嘿嘿一笑看着她,等她坐下立马凑过去小声说,“你是周庄吧?那村儿俺也有亲戚,二班成大志知道吧?他是俺弟咧,他姥……”

好一阵子套近乎,两人才算找到共同话题,小说的事才被暂时搁置一旁。她虽然话不多也不笑,眼神却比之前柔和。后来袁小玲和高玉林到了邱智新也凑过来,五个人的聊天内容更丰富,从她村的二花转变成丁白庙村的庙会。庙会大家都喜欢,尤其他关心的丽霞是丁白庙村的,高玉林的外婆家也是那的。这顿海阔天空的聊,不是预备铃响谁也不会停。

铃声刚结束语文老师周老师从后门进来,站在袁小玲身后,提醒没交作文本的同学尽快交。就在他说完话转身走的时候,蒋芸站起来了,周老师,成大兴桌兜有大本儿书。

这句话好悬没把小兴吓尿,狠狠地瞪她一眼却不敢有任何异动。他知道周老师也是周村的,按辈分还是大志堂舅,关键是周老师家蒋芸前后院,这下肯定糟糕。周老师转身又回来,看着小兴问:“咋回事儿?”

他赶紧端正的站起来,瞄见杨文军也在座立马来主意,说话还是有点害怕:“俺,俺,报告老师,俺今个儿在大门口捡一本儿书,正打算上交班主任咧。”说完马上弯着腰从桌兜里掏出《别再徘徊》,伸长胳膊从高玉林的头顶递给周老师。回身的时候冲杨文军使个眼色,却没敢往下坐,还不知道杨文军能不能领会。

周老师接过来随便翻了翻又看向小兴,“给我也,我一会儿教导处广播一下。

话音还没落杨文军站起来,举着左手喊:“老师,书名是不是‘别再徘徊’?是哩话就是俺多会儿丢哩,本来要拿回家咧,不知道咋就没了。”

“哦?”周老师还真有意外,转过来封面一看没错,扬了扬说,“给,拿回去吧这号书不适合初中生看,拿回去不要往学校拿了。

“谢谢老师俺知道,俺是替俺姐借哩。”杨文军小跑着过来接住书,正儿八经的鞠个躬,“谢谢周老师周老师点点头转身出后门,顺走廊向西边教办室走去。杨文军把伸出去左右看看,笑嘻嘻地把书递向小兴,学着周老师的语气,“这号书不适合初中生看,替俺拿回去不要往学校拿了。”

“哗”大半个班级的同学都在哄笑。小兴接过书悠然地塞进桌兜,还得意地朝蒋芸撇了一眼。她的脸瞬间变成了铁青色,很明显被他们给耍了,有心再找周老师已经不赶趟。咬着嘴唇瞪着跑向第一排的杨文军的背影,然后又把目光转移到跟前的小兴脸上,腮帮子鼓鼓的。

这一仗表面是小兴赢了,可他却更加沉迷于小说。虽然经过这件事他不敢在班里看,却为了腾出更多“散碎时间”把做功课时间不断压缩,字迹也越来越潦草。

天气逐渐转凉,稻穗儿不知不觉变黄了。

某个周三小兴他们上完劳动课放学早,正赶上南院大伯通知大家抓紧时间准备收稻子,尽量在雨天来之前把冬麦子种上。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上中学后没有秋忙假,而他们已经长大这阵子他们放学必须下地帮忙,晚上还要赶作业。

第二天天蒙蒙亮,伴随着咕咕虫急促的叫声,大志侧身走进小兴屋子。小兴刚醒还没起床,赶忙坐起来问他:“咋啦?迟到啦?”拉起衣服边穿边看窗外,“下雨啦?咋阴沉沉哩?”

“没,天还没亮。俺今个儿请假,你捎给俺班主任。”大志说完把一张规规矩矩对折两次的教案纸放在桌上。没等小兴回应就走了,顺手把门带上。

小兴知道是请假条,仍然出于好奇打开扫了一眼还是意外的合不拢嘴大志居然请病假了,可他刚才明明好好的,一点不像“发高烧”。哦!他要下地割稻!小兴立马猜出原因,心里却生出鸡刨似的难受:俺弟真可怜!为了给福川婶搭手给老师戳瞎话儿!这不是变法儿旷课啊?白老师要知道不会开除吧?都赖福川叔!赖那个郑州狐狸精!唉!老成家咋怎倒霉咧?

到学校以后小兴先去白老师办公室。白老师看后还让他捎话给大志,让大志安心治病,落下的功课可以过几天再补。他出去后真替大志庆幸有这么通情达理的班主任,换做他班刘老师肯定得让抽空多复习,情况允许就把作业补上发过感慨他跑去厕所,蹲在便池上看了一章《我是一片云》。预备铃响了才跑回教室。

上第二节课的时候他忽然想到成大柱,如果成大柱在地里遇见大志可就糟糕透顶。课间他专门跑到校长办公室和教导处,见成大柱在学校才稍微放心。等回到教室又担心成大柱下半天回家割稻,第三节课间再次查看三个班的课程表,确定了五班下午第二节有物理课,才完全把心放下。

小兴把心放下了,却又有人把心提起来。那就是他的同桌蒋芸,看他一趟趟的跑猜想必然是心怀不轨,不由得多加留意。因为上次的事情两人好几天不说话,桌子中间的分界线已经由虚变实。但她到底是英语课代表兼第六组长组长,还是大气的向他表示友好,仅在催作业的力度上加大些。

经过一上午的仔细观察,没发现他什么地方不对劲,也没违反课堂纪律。她却深信他有问题,暂时没被逮住只能说明他狡猾,需要长期观察。

周五早上,大志还是天没亮过去,让小兴捎请假条。他刚要提醒大志别让成大柱家的人看见,大志关门走了。他打开请假条一看,跟昨天差两个字,“发高烧”变成“高烧不退”。既然这样,他这做堂哥的只能再为兄弟观察情况,实在不行中午吃饭时到地里通知一下。

白老师比昨天还客气,让他转告大志别着急,可以等周一再上学。他谢过白老师照样去看一遍四、五、六班的课程表,三个班都有物理课,六班下午第一节。这下可以完全放心了,进教室时不经意吹起口哨。

他的轻松在蒋芸看来更不正常甚至是侥幸逃避班纪律追究后的得意。所以她更加关注他的行为举止,连课间跟谁说话都仔细观察反而关心过头第三节代数课被班主任刘老师点名:蒋芸,你上课不看黑板看成大兴弄啥啊?他脸上有花儿?”她无言以对,只能懊恼地咬着下嘴唇看黑板。下课有人拿这件事开玩笑,说她看上他了,把她差点气哭。

中午放学的时候,贾红玉王东瑛来找蒋芸一起回家。听说这件事非嚷着要帮她出气,等她们到车棚他已经出大门。下午上课前她们就在二四班等着,非让他赔礼道歉不可。然而老远看到他和十几个人进大门贾红玉又改主意了,因为那帮人里没有成大志。少个主力队员王东瑛也回班了,讨说法的事只好暂时搁置。

预备铃响过后,大志仍然没出现贾红玉跑去四班问小兴。他知道她是蒋芸的死党,自然不告诉她实情,只说有病请假了。她追问他什么病,在哪看的大夫,他怕说多露馅索性来个摇头不语。第一个课间她又过来,拉住他非让带找大志。这他可真不能干,他们第二节是物理,被成大柱知道他逃学不得了。可她不达目的不肯罢休,最次也得画地图。他实在没办法,让她发誓不告诉别人,才告诉她大志请假病假割稻子。

贾红玉的胆子更大,直接叫王东瑛和四个三班的男同学,趁第二节体育课集体早退。虽然小兴没告诉她大志家稻田在哪里,但任谁都能想到离成家村不会太远,而整个镇适合浇灌的田地都在堤北。

福川婶和大志昨天起早贪黑勉强收完离家近的那块地,今天割的北边那块大的,大半天下来还没割到四分之一,全收到场里至少还得两天。而这些大志早已经盘算过了,明天再请一天假加上星期天肯定没问题,打稻是几院子一起租打稻机打,母亲一个人够了。下周晒干往家收的时候都是傍晚,他放学也能赶上。

正弯着腰连续割,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婶儿,麻烦问一下,知道成大志家哩地在哪儿不?”大志觉得这声音有点儿耳熟,刚要站起来看,福川婶叫他了:“大志,看,是不是找你咧?”他一转身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正上课的时间他们敢来找他,喜的是他没去上学还有人惦记。

“咦!真巧啊!刚好问到恁家!”喊话的人是三班刘峰,“成大志,俺来跟恁攒忙了,给俺拿个镰。”说话间几个人都把车推到小路边扎好,挽袖子、撸裤腿往地里下。

“刘峰,李培盛,海大勇,王东瑛,小玉……”大志高兴的不知道怎么说感谢话,只是笑着叫每个人名字。可她们娘俩真没有带多余的镰刀,贾红玉硬是把福川婶替下来,拿着她的镰刀下地开干。那几个也不肯闲着,王东瑛让她到旁边几家借了三把镰刀,分给李培盛他们几个男生。随后招呼刘峰帮她一起系稻捆、往地头扛。

这些人干活虽然没什么经验,但好在年轻有股冲劲儿。几个人有说有笑也不觉得累,还挺出活,不大会儿就够装一车。福川婶不希望割下的稻子在地里过夜,露水一打肯定容易掉粒,就先装一小车拉回,到天黑下晌再拉一小车。贾红玉立马招呼李培盛和刘峰去装车,装了满满一大车。大志过去驾辕,刘峰和海大勇在后面推着,三人来到场里卸了又回去。

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又快装满一大车,福川婶让大家别割了,多了害怕糟蹋。几个人兴致勃勃地装车、困绳子,有些余兴未尽的意思。随着一阵“嚓嚓”的脚步声,有人拉着稻车远远地走过来,跟福川婶打招呼:“福川婶儿,快完了吧?”

“哦,快了,还得两仨大晌。”福川婶笑着回应,“恁哩也快了吧?”

“俺还早着咧,俺一上课就剩娟儿她妈一个。也不急,预报三两天儿也没雨。”两车并排时那人略微停顿,看着大志他们说,“得亏大志能接上力,恁也少作点儿难。”

“可不是,”福川婶憨笑着附和,“恁家那几个也快了,三两年儿里事儿。”

车后面的女人也跟着接话:“还不中,大柱儿没大材料孩儿也都随他,还是大志懂事儿早。”

刘峰和那几个看出戴草帽驾辕的人是成大柱,吓得灰溜溜地推着车子往相反方向跑。王东瑛也吓得低头紧催贾红玉:“哎,小玉,成大柱!赶紧走!”贾红玉也认出来了,可她正在大志和福川婶之间绑绳子,而且她也不打算跑。就先瞪了王东瑛一眼又努努嘴,示意先走不用等她,然后低着头只管帮大志。

那几个是真被成大柱吓着了,一路向西绕到丁白庙村子附近,再向东到大十字各自回家。

贾红玉听着那辆车渐渐的走远,车后面的女人还在小声说:“福川叔咋怎不办事?连累娘几个……”她知道那女人是说大志的父亲,却不明白为什么话里带刺儿。可她看福川婶神态自若的转身打绳结、收拾工具,就像什么也没听到。

将车子回场里卸了,福川婶留她吃晚饭,她客气两句就留下。到家后福川婶做饭,她跟大志讲这两天的作业。这发现他虽然两天没上课,所有的作业都没缺,尽管有错的,但歩鄹依然按部就班。吃完饭天早已漆黑,福川婶让大志骑车子送她。两人一路上说话不多,基本还是讨论作业、说几句他看过的古典文学。他没有陪她进村,到村口听有人说话就掉头回去。

周六上午,小兴没有再捎请假条,却比前两天更加担心。他已经听说那几个在地里遇见成大柱,真要处分起来他和大志脱不了关系。贾红玉王东瑛也提心吊胆了一上午广播没有通告,班主任和教导处的也没有到班级询问。第三个课间又开始活跃起来,仍然是贾红玉牵头王东瑛支持,纠集了三班、二班七个同学,吃过饭还要去帮忙。贾红玉一喊二班的赵东方和白庆伟,小兴就知道她们想干吗,自然不甘落后,因为那两个跟大志关系很铁。

下午一点多,七个人在学校门口碰头,直接奔大志家的稻地。小兴早把消息告诉大志,准备了充足的镰刀还借一辆架子车。人多到底快,天还没擦黑就把最两车稻子装好了。大志他们往回拉,小兴带着刘峰、李培盛去他家地里帮大胜、勤勤。这天收工早,福川婶专门回去做几个菜,一帮人在大志屋里吃过各自回家。

上第一节课的时候,蒋芸看到小兴座位空着,还在想他今天迟到的离谱。课间要找贾红玉商量时发现她和王东瑛都没在,这才想起昨天下午都没见到她们。不由得开始怀疑他们同时不在学校会不会有关联,到二班一打听,大志、赵东方、白庆伟都没在课堂。这下她敢确定这些人集体旷课,以小兴平日的作风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情。

第二个课间她终于下定决心——找班主任检举他们,通过正常途径让他们为自己的错误行为负责。首先是找她的班主任刘老师,检举成大兴旷课,并推测二班的三个人也是受成大兴鼓动。从刘老师办公室出去直接去找白老师,他说成大志请病假,她又大胆推断可能是班成大兴带那两个去看望成大志,但他们没请假。他一想也有道理,表示会向教导处通报赵东方、白庆伟的行为

三班班主任那里她没去,她觉得贾红玉王东瑛肯定是成大兴蛊惑的,应该给她们个机会。这天放学路上她的心情超好,想象着周一成大兴的名字广播里被通报、记大过,想象着他在刘老师办公室门口罚站,那副苦瓜脸、眼睛红红的,别提有多沮丧。

白老师没有等周一,放学直接去白庆伟家,白庆伟是他同宗的族弟,两家前后院隔条胡同。他去的时候白庆伟没回去,他族叔去割稻还没回来,那位多病的婶子在做饭,他没好意思跟婶子讲。等他吃过饭再去族叔招呼他,两人正在堂屋门口聊着白庆伟回去了。那位族叔也是爆脾气,抄起厨房门口的扁担就要打,不是他紧劝着当时就能给白庆伟来一顿“竹笋炒肉丝”。叔侄俩恩威并施,白庆伟只能乖乖地坦陈去大志家帮忙收稻子的事。族叔气啊,自己家有稻子不舍得让孩子下地,这小子居然旷课去帮别人。他又是好一阵劝,并对白庆伟晓以大义。

回家后他也反复琢磨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成大志的错,先是撒谎请病假骗老师,然后连累其他同学旷课。所以,周一早上他到学校先去的教导处,让教导主任决定是不是拿成大志立典型。有意思的是四班刘老师也在教导处,校长成大柱也在场,正讨论成大兴被检举带头旷课的事。冯主任说不必小题大做,男孩子贪玩没什么,只要不带头洗澡、不搞破坏,给予口头警告算了。白老师说成大志假请假,看是口头警告还是记过。成大柱笑了笑说这事他知道,算特殊情况,罚会儿站让他认识到错误就行。

蒋芸满怀期望地等着看成大兴被处分,可他还是好好地在班里早读,教导处的大喇叭也非常安静。尤其是看着他那摇头晃脑、咬不准单词发音还很自负的样子,简直是令人厌恶。她纳闷,却也不敢找刘老师问究竟。

下课了,有人说二班的成大志在东楼梯口罚站,她随着人流过去看果然是。小兴和袁小玲凑过去问,他低着头一言不发。白老师看围很多人走出来,让他回班级写份检查,放学前交了。他回班了,对同学们的好奇还是至若无闻。

第二个课间白庆伟找大志赔不是,承认是他在白老师和他爸威逼下出卖他们,但可以肯定有人事前告密。赵东方也在,他们都很纳闷,为什么那么多人出去挨批评的只有他俩。大志说他无所谓,本来就是他的错,但无论如何还是很感激他们去帮忙。

小兴是上第三节课前被刘老师叫到门外批评,刘老师的言外之意就带着他被人检举,并转达校领导的口头警告,希望他不要再犯。他明明不是带头旷课的,怎么肯背这名声,回座位时袁小玲问他发生什么事,他狠狠地说:“被哪个龟孙儿诬告了!”蒋芸听得真切,立马回应他逃学是事实不是诬告,人家检举也是为他好。顿时,两人在这件事中的关系被挑明,不是上课铃响的及时能吵起来。

到了放学,跟这件事扯上关系的十来个人都已经明了。小兴跟蒋芸彻底的闹翻了,跟斜后面的高玉林调换座位,班主任不允许只能再换回去。白庆伟、赵东方、李培盛几个到四班后门口挤兑她,骂她是爱打小报告的是非精。贾红玉和王东瑛也认为她在背后做小动作很不厚道,要跟她断绝关系。回家的路上她气哭了,觉得这些人都不理解她。其实没想过让任何人受罚,让小兴难堪也不是绝对,挑他毛病说到底还是出于关心。

作者简介:羽佳一鸣,原名翟自明,陕西籍自由撰稿人,作者,1978年生于河南新乡。著有长篇小说《爱的主题曲之阿莲》、《爱的主题曲之爱我你怕了吗》、《爱的主题曲之独家记忆》、《残梦惊情录》。诗歌有《虞美人·秋愁》、《虞美人·怀古忆佳人》、《玉兰愁》、《槐花赞》等数十篇,散文诗有《雨后》、《醒早了》、《晨雨浅殇》等数十篇,散文有《浅谈文字污染》、《小事更可为》、《秉烛夜读》等数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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