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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主题曲之爱我你怕了吗(二)

时间:2020-11-25   作者:羽佳一鸣 录入:羽佳一鸣  浏览量:223 下载

萌动的心

“打扰一下,您的诗意悠悠。”服务生过来把杯子连碟子放在桌上。看了看被打断讲话的于雨朋,又看了看杨洋,发现她面前的开水杯子,笑了笑拿起杯子去换杯热的,欠欠身走开了。

于雨朋也觉得只有自己夸夸其谈不合适,而对面的杨洋竟没有任何话,也没表态,只是偶尔点点头或微笑,看来也是行家。难道她对产品还不满意吗?于是盯着杨洋的脸笑着问:“你觉得我们的产品怎么样?有机会合作吗?”

“当然,你说的很好!”杨洋接着反问说,“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竟直接与他眼睛对视。

  “呵呵,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于雨朋坚定的说,眼神错都不错,又反问:“不是吗?”

此时的杨洋再次感到脸上阵阵发热,赶紧岔开话题:“你做生意之前是做什么?艺术家吗?”

  “什么艺术家?”于雨朋淡淡笑了笑说,“我只是进城务工的农村孩子,或许是在巧合的时间巧合的地方做了巧合的事情,就进了现在的行业。”

杨洋一听,这不就是人们说的天时、地利、人和吗?可他说的竟是这么随意,自然。不由得多了几分好奇,就接着问:“那你干嘛留这么艺术感的发型呢?”

 “头发长短最多是个人生活方式和态度有点儿区别,没有限制什么职业吧?”于雨朋说。

“怎么没有?和尚就光头,演员和发型师就千姿百态!”杨洋似乎有点想较真。

“那只是形式上的不同,和尚理个光头未必就是斩断情缘,所谓除掉三千烦恼丝,说白了还不是逃避现实?什么叫跳出三界外、不在红尘中?还断绝七情六欲?跳的出去吗?断得了情欲吗?要跳得出断得掉就不用满口阿弥陀佛,又是念经又是忏悔了!”于雨朋说着看看杨洋不说话,认真的继续说,“再说理发师,纯粹是理所当然的伤害他人身体。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有白头到老举案齐眉,都说明头发代表着各种感情,父母的恩情,夫妻的爱情,子女的亲情。应该以顺其自然为本,做适当的修剪,不伤大雅就行了,有必要动不动就找人的剪头、鼓吹、蒸烫、涂色吗?”

听到有人把理发、吹风、烫发、染发这样形容,杨洋忍俊不住“噗呲”笑出声,却又不得不点头赞同他说法中有一定的道理。就听他继续说:“没必要为一时喜好,糟蹋自己的感情,看看满街的又是花毛怪,又是方便面,黑黑的长长的保持自然不是很美吗?”

杨洋听他把染头发和烫头发,说成了“花毛怪”和“方便面”,又忍不住“咯咯”笑。笑着笑着猛然一抹自己的大波浪卷,不由得眼睛一瞪嗔怒:“你敢说我的头发是方便面?”

本来诡笑的于雨朋迅速做了个和尚的“稽首”动作,连声说:“罪过,罪过……”

霎时,两个人大笑起来。随后发现四周的人都看向他们,立刻掩住嘴,却掩不住眼角眉梢流露出的畅意。

此时的杨洋,更觉得于雨朋有内涵,而且颇具修养。似乎有种无形的引力拉着自己靠近些,更近些,距离越近就越想试探,就像她喜欢的黑咖啡,香醇,深邃……

把弄好一会儿水杯,杨洋忍不住又凑近他说:“说说你和嫂子的故事吧。”

于雨朋先是一怔,随即淡淡地说:“这好像根我们公司的产品——跟咱们的合作没有关系吧?”

 “怎么没有?”杨洋紧追不舍,“先了解你为人,再了解你的产品,才好放心合作。嗯?”说完调皮的眨了眨修长的睫毛。

于雨朋听了似乎不为所动,依然平静的说:“我认为,生意上合作与家庭生活没有必然的联系。”

杨洋立刻换了副可爱的表情说:“说说嘛,求你了,双鱼哥——”

于雨朋听到这,简直有些无奈了,然而他却把脸绷起来:“什么双鱼哥?鄙人姓于,名雨朋,于雨朋的于,于雨朋的雨,于雨朋的朋,不是水里的两条鱼,也不是双鱼座。”

“嘻嘻!”杨洋顽皮的一笑,显然是个玩世不恭又什么都好奇的小女孩儿,继续哀求:“好了好了,于大哥,小妹知错了!说说呗,求你了。哦?”说着大眼睛又迅速眨起来。

于雨朋点了点头说:“其实也没什么,和大多数夫妻差不多。我就是个从农村出来打工的穷小子,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背景,可以说一穷二白。她是个大学生,也是农村来的,毕业以后没有合适的工作,找工作的过程找到我之前打工的那家,就认识了。彼此谈得来,就相处了,后来见她家长,开始时她父母反对,见她一再的坚持,看我也还算诚恳人,就同意了。我家里人喜欢她的文静朴实,又肯跟我吃苦,于是领了结婚证,摆了几桌酒席,仅此而已。”

“你爱她吗?”杨洋再次追问。

“爱?什么是爱?呵呵。”于雨朋思考了一下说,“爱情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拿前者来说如果呆的时间久了,会不会觉得腻烦或者审美疲劳?过日子不是三两天事情,要是再遇到类似和更优秀的异性怎么办?再次一见钟情?那还是爱情吗?”杨洋被这几句话震慑住了,一言不发,听他继续说。“再说后者,日久生情,顾名思义就是时间熬出来的,可熬出来的就一定是爱情吗?会不会是亲情?又或者是彼此适应,成为习惯上的伴侣?带个小猫小狗时间长了也会不舍,也算是爱情吗?有人说巧遇再加上包容和责任就是爱情,那么我们对亲朋好友,同学,同事,老师,邻居——甚至万物生灵,大自然,不都需要包容和责任,都是爱情吗?所以吧,我们不能简简单单的说爱或不爱。”于雨朋说了这么多仍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其实他自己也吃不透什么才是爱情。

杨洋真被这些话吓住了,简直就像在听经验老到教授谈论课题,彻彻底底被征服了。感觉那些就是至理名言,说的很透彻,几乎可以鼓掌叫绝。在她看来如果随便换个人说出来这些话可能狡辩说是歪理,可出自于雨朋的口似乎变得恰如其分,没有丝毫疑点。

于雨朋见她没继续叫板,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立刻面露难色,咧了一下嘴说:“好苦啊,能不能加点儿糖!”

杨洋再次被逗乐:“双鱼哥,不,不,于哥。”看于雨朋要瞪眼马上改口,“喜欢喝黑咖啡的人就是喜欢这种甘醇淡涩,浓郁的香,还有神秘感。”

“哇,花钱买苦受,怪人真多!”于雨朋接着说。

杨洋还想逗他,于是冲着吧台方向喊:“服务生,麻烦给这位小朋友来杯奶茶。”接着咯咯地笑起来。

于雨朋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看着杨洋说:“杨小姐,时间不早了,如果没有正事儿要谈,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杨洋也看了看腕表说:“先叫我洋洋,才可以走。”

“好吧,洋洋,可以走了吗?”于雨朋温和地说。

 “嗯,这还差不多。”杨洋得逞地笑了笑,站了起来。

于雨朋坚持买了单,两个人走出咖啡秀。

“你住哪儿?我送你!”出门走几步,于雨朋扭头看着杨洋。

“嗯,你车子在哪停着?”杨洋出了门信口回答,其实她的车就在前面十几米路边。

“不好意思。”于雨朋的脸腾一下就红的脖子,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开车,打的士送你吧?”于雨朋倒还真是有车一族,一辆转过三手的桑塔纳,一般在公司搁着,谁有事就开去当代步工具。

杨洋今天本是开着丰田霸道出来的,要说送于雨朋,担心伤他自尊,再则自己也想跟他多呆会儿,就碰了碰他胳膊说:“好啊,看,那边好像是空车。”

两人上了车,一路上于雨朋都没说话,可能是晚上喝水少口干舌燥的原因,也可能是有些困了。杨洋也没说话,心里竟生出淡淡的不舍,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到地方了,于雨朋对司机说了声:“师傅,请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下车绅士地为杨洋开车门,陪着她走向小区铁艺做的栅栏门。

午夜的王府花园特别静,静的即使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走到小门跟前,于雨朋轻声说:“进去吧,晚安。”转身就要走。

“朋——”于雨朋刚走几步听到杨洋的叫声,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在这寂静的夜却又无比清晰。于是他转回身摆摆手说:“进去吧,外面冷。”

“朋,能抱抱我吗?”杨洋的声音愈发的小了。

于雨朋犹豫了,一抬头恰好撞到她的眼神,是一种他从未遇到过的祈求眼神,仿佛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儿在向路人索求温暖,他慌忙转目光不敢再看她,也同样的难以拒绝。他感觉心头一振,没有说话,走到她身旁轻轻把她揽入怀中。

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索取拥抱,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但千真万确是她开的口,也如愿以偿了。好厚实的怀抱,暖意直透心田,那个瞬间她感觉整个心都要融化了。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那位娇小可人的妻子,每晚可以躲进这样坚实温暖的怀里,享受这百般呵护,万千宠爱,是何等的幸福……矬子哪怕有他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温柔也好,可——唉!眼泪“噗嗖,噗嗖……”失控似的划过脸颊,落在衣襟,落在他厚实的大手上。

于雨朋打了个激灵,赶忙松开双臂,转到她前面关切地问:“怎么了?洋洋,你不要紧吧?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

“没,没什么,忽然想起我妈了。你快回去吧。”她急切间搪塞。

“好吧,很晚了,别想太多,回去早点儿休息。”于雨朋说完转身就走,逃难似的小跑几步上出租车,汽车尾灯闪烁几下消失在无尽黑夜。

杨洋回到家,害怕自己胡思乱想就先喝了杯红酒,才脱衣服上床。思绪却丝毫没有受到酒精影响,决堤洪水似的向外翻涌,脑海里放起了电影,全是关于于雨朋的片段:俊朗的脸,豁达爽朗的笑声,口若悬河的至理名言,温暖厚实的怀抱……

作者简介:羽佳一鸣,原名翟自明,陕西籍自由撰稿人,作者,1978年生于河南新乡。著有长篇小说《爱的主题曲之阿莲》、《爱的主题曲之爱我你怕了吗》、《爱的主题曲之独家记忆》、《残梦惊情录》。诗歌有《虞美人·秋愁》、《虞美人·怀古忆佳人》、《玉兰愁》、《槐花赞》等数十篇,散文诗有《雨后》、《醒早了》、《晨雨浅殇》等数十篇,散文有《浅谈文字污染》、《小事更可为》、《秉烛夜读》等数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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