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乌托邦《十一》

第十一章：前羿家赴宴

晚上欧文过来看海伦，刚从非洲回来，给她带来一封信，安娜托他带来的。信纸里夹了一块太阳玉，四周闪烁着太阳光芒。海伦打开信一看笑了，信中画了一个人坐在飞船上，飞船正飞向太阳，还写了一行字：阿波罗保佑妈妈平安！

临行前欧文专门去看望了安娜，望着她失落的眼神，没敢告知实情，只说去上海公差。听得海伦内心直冒酸水，问安娜咋知道自己飞向太阳？欧文说他们父女俩胡乱猜的，那天晚上把安娜接回家，一家人坐在一起乱猜她到底飞哪个星球？安娜解下佩玉说飞向太阳，还真让她猜中了。

欧文送给她一台相机和一张圣母玛利亚怀抱婴儿的画像，这是最崇高的祝福，盼望着她们母子从天平安归来。海伦很感动，没想到这个书呆子还能想到这些，把太阳玉挂在脖子上，画和玛利亚的画像放在包里，准备随身携带。

圣母玛利亚天地感应怀上耶稣，耶稣奉天旨意拯救人类。若海伦能生下孩子也是天地感应，是太阳赐给人类的阿波罗。

聊着聊着聊到了前羿。海伦问村长家的一些情况，如村长夫人是干什么的、长啥样、家里几个男人？欧文表示不太了解，刚来还没工夫摆这些事。海伦让他抽空问问村长，看方便不方便想到家里坐坐？欧文说明天要跟村长做非洲专题汇报，顺便问问。

第二天上午，欧文来到村长办公室，汇报了这次非洲之行了解的情况。

目前非洲还没完全实现共产主义。经济发展落后、工业基础薄弱、土地无人耕种，村委会援建的保育院与学校空空荡荡。婚姻大部分一夫一妻制，有些地方官员与部落酋长甚至三妻五妾，除了每年调拨来的粮食、生擒、水果、蔬菜对其起作用外，其它政策对非洲都不起作用。认为非洲问题根本原因在部落与宗教上，土著宗教、伊斯兰教和基督教之间相互排斥、互不通婚，土地耕种者得不到收益，部落之间相互争抢械斗。

他上报了对非洲的整改计划，废黜部落等级制度、成立合作化公社、对私有制进行国有化改造，城市一对一的援助，用援建人员的婚姻示范推广新婚姻制度等。

前羿听后很感兴趣，尤其城市一对一的援助计划，问哪个洲来承担？听说欧洲认为非常合适，欧洲的法律与民主化进程最为先进，让欧文具体负责非洲事务。

汇报完后，欧文问村长有没有空，说海伦想到家坐坐？

把这事忙忘了，有没有空都得请人家来一趟，东方人的礼节“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前羿说自己夫人会做一手地道的上海菜，让晚上来家坐坐，在外吃饭容易引起市民围观不便。

欧文把消息告诉海伦。海伦问是请她一个人去还是全家？这一问还真把欧文问住了，没说也不好再去问，他让海伦自己看着办。

海伦略加思考，这么多人去家吃饭，要做多大一桌饭菜、太累人，还是自己去算了。让欧文下班后在地铁站等，然后俩人一起去。

下午海伦在家精心打扮着自己，文眉涂口红乐在其所，拿出旗袍照镜子换来换去。两件旗袍一红一绿，最后决定穿红色的，又拿出鞋试穿觉得不太满意，去超市取了一双新的。

海伦这一异常举动，被路过她门口的宋濂瞧个正着，一直在悄悄观察她。见她取回新鞋洗完澡晚饭不准备吃又要出门，觉得还是应该向生活长汇报。

回到房间对他俩说了这一切，担心与朋友聚会喝酒喝高了失态。刘永明诧异，海伦在上海没啥熟人跟谁喝酒？英布怕万一海伦在外被市民围观，弄出点刮伤破皮的事也很麻烦，现在她是名人、家喻户晓。刘永明细想认为都有道理，上次她酒喝高了要脱衣服印象深刻。最后三人商量好悄悄跟踪海伦，看看她到底出去干啥，也好暗中保护她。

欧文正在地铁站门口焦急地等。见她来了挥手示意快点，搂着她肩膀正要下楼进地铁站。海伦突然转身想往回走，欧文一把拉住她问干啥？海伦说电话忘带想回去取，欧文说算了算了不带了，又搂着她肩下楼。

三人沿着街边墙角鬼鬼祟祟地一直跟着，刚才那一幕看得一清二楚，欧文他们认识没觉得有啥异样。海伦转身时吓得刘永明赶紧往后缩，撞上后面一对男女。正在接吻的一对恋人挺不高兴，男的埋怨着。

“干什么，这么不注意？”

“永明！怎么是你！训练结束了？”

“彩云！你怎么在这？”

三个多月前俩人在谈恋爱，准备到期登记，彩云建议旅行结婚，刘永明认为太老套、还差一人。

彩云忙给他介绍建康，认识一个多月，这下人不差了、只等着他训练结束。建康不曾想是老太，非常热情与他握手。

“不好意思，不知道是老太哥！”

老太是当地习俗称谓，把连理先来或者岁数大的叫老太，在家非常有权威。上海婚姻家庭与尼古拉耶夫大体一样，但婚期是两年，主要是人太多配婚非常耗时费力，家庭生活还是有些差别。

宋濂与英布刚才也在躲，俩人蹲下装模作样地系鞋带，见海伦下了地铁赶紧起身继续跟踪追击。追着追着感觉刘永明不在了，宋濂回头使劲喊。

“永明、快点、快点。”地铁一分钟一趟。

刘永明正想跟彩云解释自己已经结婚，让她别再等了，听见宋濂喊慌忙跟了上去，边跑边回头说。

“那事不行了，我要到太空去结婚。”

彩云和建康听了有些发愣，听成“那事不新了，我们到太空去结婚”。想法令人羡慕，普通人咋行？建康问彩云老太是干什么工作的？彩云告诉他是太空委体检部的医生。建康细一想既然是太空委体检部的，认为这事也许有可能，又问啥事不新？彩云解释肯定是指原先自己提议的到欧洲旅行结婚，听建康也说是有些老套，忙拉着他的手起步追赶，喊着“永明、等等我。”想问问究竟咋回事，如果是真的什么时候升空好有所准备？

地铁站里人流如潮，海伦和欧文排着队双双上了地铁。他们仨不敢跟太近，在另外一扇门也上了车。彩云与建康匆忙赶来，箭一般飞进车厢，门还差点夹着建康。但与他们不在一节车厢，车厢之间互不相通，彩云他们在靠近出站口最后一节车厢里。

宋濂坐的地方有人遮挡，躲在人群后斜眼窥探，见俩人有说有笑的。刘永明和英布没找上座位，站着不好躲藏蹲在车厢地上，背对着他俩通过玻璃反射观察着。

过了一站又一站，人越来越少，始终不见他俩有动静，心里都在猜想他们到底要上哪去？地铁是开往金山的，是到海边浪漫去？

到了虹口站，见俩人起身了，宋濂忙拉起他俩“起来、起来，下车了。”三人跟着他俩下了车。

彩云和建康看不见他们下车，等看见时车门已经关闭，海伦和欧文正好从她眼前车窗外过，后面跟着他们三个。车正在缓缓启动，彩云使劲用手拍着玻璃喊着叫着，哪听得见呢。车虽飞驰而去，但却看清了他们在跟踪一对男女，内心好生疑惑。

欧文带海伦来到一居民区。海伦内心很不理解，堂堂村长咋会住这里，很普通一个居民区，也有些老旧？

刘永明见他们进了居民区，建议算了不跟了回去，可能到欧文家有什么事？宋濂认为欧文单身不可能住这。要不就是到前羿家，欧文是前羿秘书，刘永明想除此二人海伦不认识谁了？宋濂表示更不可能，前羿怎么可能住这。他们不清楚，前羿与普通民众一样，随所嫁的人居住，唯一的特权是有位专职司机接他上下班，主要是方便路上办公。英布认为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看，万一海伦多晚一个人回去，遇上刮风下雨打雷什么的不安全。刘永明想想也对，三人跟着进了小区。

欧文带海伦进了一楼门，上一级楼梯右拐敲响一扇门。

门没有外锁，但里面可以锁门，平时家里没人不锁门因为没有盗窃，道不拾遗夜不闭户，下雨天沿街人家放些雨具在家门口以备路人之需，酷暑难耐时准备些饮料开水供路人饮用。但家里有人时，根据自己做事情况门时常反锁，不是为了防盗，而是避免尴尬。

“是海伦吗？”

里面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海伦正回味着门开了，显然门没反锁。

“文静！怎么会是你啊！想不到啊！”

俩人热情相拥。文静很热情地把他们让到屋内，忙着倒饮料，欧文说他喝茶。

俩人落座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各种水果。欧文挺好奇，问她怎么会认识文静，就连自己是前羿秘书都不曾见过？海伦告诉他文静在接待处工作，来上海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她。

宋濂见他俩进了楼门也跟了进去，刚想上楼却看见他们在等开门，吓得退了回来，出了楼门指着窗户示意就在这家。窗户没拉窗帘，里面看得一清二楚。三人不敢出现在正面，沿着墙角缩到窗边，想听听里面谈些什么？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跟尼古拉耶夫家差不多。见海伦对房间感兴趣，文静带着她参观。三间卧室、一间工作室摆放着电脑和几部电话，桌对面墙上挂台视频电话屏幕，桌子上堆放不少文件，三间卧室床头都有被子叠放。海伦猜想文静大概有三位老公，睡觉按日期轮流跟三位老公睡，前羿睡哪间呢？

文静带她来到自己卧室。床对面一张照片令海伦颇为惊讶，是自己与前羿的一张全身合影，背景是茫茫大海，应该是在德尼普夫西克拍的。这下明白了为什么一见面文静就认出自己，人家把自己与前丈夫的照片放在卧室，每天睡觉前看，搁谁谁都会感动的，除此之外也有些不解。

“咋把这张照片放在这？”海伦说应该挂她和前羿合影才对。

“这张照片照得好，前羿那时候年轻英俊，你也美丽漂亮，每天就想看看。”文静介绍她第一眼看见这张照片就特别喜欢，特意放大挂在这。

海伦听后内心好感动，抱着文静说：“好妹妹，你可是第一夫人，如此谦卑让我难以担待。”还是建议他们拍张合影挂在这里。

文静解释前羿现在再也拍不到这样的照片了，看照片与人像两代人。海伦也有同感，前羿到上海后老得太快。前羿比海伦大六岁，海伦比文静大两岁，文静说论第一夫人还是海伦在先。海伦表示不一样，那时自己仅算第一月球夫人，这会你是第一地球夫人，俩人嘻嘻地笑。

海伦想着法要来家看看，就是想见见前羿夫人，了解他生活状况，看到文静这么善良美丽，自己又那么喜欢她，内心如释重负，了去了一桩心愿。还有一点，就是想知道前羿连理们的情况。

文静把她让到客厅沙发坐，自己去做饭。海伦表示帮她一起做，俩人在厨房边做边聊。海伦讲述她怎么与前羿相识的，告诉她那张照片是他俩在沙滩上云雨后拍摄的。文静听后脸红润、羞涩含笑，心想这人说话太直白，也讲述了与前羿相识的过程。

文静第一次见前羿是在去年春节联欢晚会上。联欢时出节目，男工作人员被蒙上眼睛站在台上，家属也蒙上眼睛上台找出自己老公，关灯只能摸手找，文静摸来摸去拽出一人。灯亮后俩人摘下面罩都愣了，她摸的人是前羿，前羿的前夫人摸的人是乔毅。后来轮到男工作人员上台摸夫人，文静怕闹笑话特意换了一只手，结果还是弄错了，前羿摸出的人是文静，乔毅摸出的人是前羿的前夫人，引得台下嘉宾轰然大笑。

从那以后双方互有感觉，第二届婚配时乔毅留任，前羿就配了进来。

海伦问她有几位老公？听说两位内心不解，两位为何摆三张床，一张床足够用？她在尼古拉耶夫家睡觉历来夹在俩男人间，家里只有两张大床，两间卧室分属她和叶琳。四位老公没有单独的床，睡觉也经常互换。但有一间公用办公间，欧文经常在此读书写作。莫非他们各睡各床？东方女人含蓄内在，家庭生活不显山露水。

三人在窗外聚精会神地听，但厨房间的谈话他们听不到，只见欧文一人独坐在沙发上。突然刘永明的电话响，怕里面人听见宋濂示意他关机。刘永明没看谁来的就把电话关了，又示意他俩也关机。电话是彩云打来的，还想问问他在虹口地铁站里鬼鬼祟祟地在干啥？

前羿和乔毅下班回来。乔毅热情地和海伦握手，按上海习俗称谓俩人关系为连桥。海伦很惊奇，真想不到他们仨一家人、他俩是连理奇缘。前羿告诉她十几年前就认识乔毅，在莫斯科发射月球时合作过、老搭子了。欧文说家里家外都搭子，真不愧全市模范家庭。

乔毅看海伦没把老公们带来不以为然，这种场合咋能缺他们，今天要给他们一家人壮行，让她打电话把他们请来。海伦说都这会了，他们肯定吃完饭了，算了吧。乔毅表示不行，一定得来，前羿和文静也说应该让他们来，婚礼不能少了新郎，海伦说电话忘了带。乔毅拿起电话打打不通，又把电话打到基地。基地人说三人出去还没回来，晚饭也没回来吃。乔毅听了有些焦急，关键时候三人在外出点啥事麻烦大了，命令出去找。顿时基地开始忙活，一群后勤人员开车出去满大街地找。

宋濂听说要打电话找他们来，对他俩悄声说。

“打电话让我们来呢，咋办？”

英布说：“要不我们进去吧？”

“不行，进去不是证明我们在这偷听嘛。”刘永明建议赶紧溜，三人慌里慌张地离开。

出大门后三人互相埋怨，刘永明埋怨他俩。

“我说不来，你们非要来，这下好了，我们小肚鸡肠。”

宋濂说:“不是你说漂亮女人带来灾难，你不这么说谁会这么想？”

英布也说:“是呀，你还说漂亮女人完不成任务，这门那门的。”人家海伦没带来什么灾难，倒是咱把灾难带给基地，让人家满大街地找。说得刘永明灰溜溜不吭气。

三人在外吃完饭，装作没事似的悠闲地回到基地。刚进门就被抱怨哪去了到处找不到，部长打电话找？三人装模作样地回答在外喝点小酒，这么久了肯定没事了。

刘永明内心却在想彩云的事咋办？老拖着也不是办法，人家巴心巴肝等着跟自己结婚呢。思来想去想到一人，欧文不是刚来肯定没对象，把彩云介绍给欧文挺好的。正想着咋和彩云说，她电话又打过来。彩云在电话里埋怨，“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还没等他解释，又在电话里责问，“你们鬼鬼祟祟地跟踪一对男女干啥？”

刘永明心想彩云肯定跟踪自己了，又一想她也一定见过欧文，岂不是更好，在电话里告诉彩云明天晚饭后金山海边见，见面后告知一切。

欧文把海伦送回来后大家聚在一起。刘永明把和彩云的事说开，还把她照片拿出来给大家看，问咋办？众人都说挺不错的女人，早点说清楚免得耽误人家。

“把彩云介绍给欧文，岂不是两全其美。”

刘永明说完看着欧文？欧文却表示不能夺人所爱。

“这不是夺人所爱，是帮人做好事做善事。”

几个人相互望望，细品慢嚼出是件好事。欧文人生地不熟没人照顾不行，婚早晚也得结，再说女人也不错，劝欧文考虑考虑，见个面先谈谈，不行再拒绝也不迟？大家伙都劝，最后欧文同意见面，刘永明安排明天晚饭后金山海边见面，让大家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