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乌托邦《二十四》

第二十四章：非洲履任

向东和拉塔来隆布迪省已经五天了。这是全球最不发达的内陆省，位于非洲中东部赤道南侧，全省大部分山区，面积二十多万平方公里。首府布拉琼布市居住着胡图、图西与特瓦三个民族，图西族与胡图族不仅不通婚还经常械斗。三个民族大小酋长共计五十多个，这些人是地地道道的土皇帝，村委会的一些法律制度管不了他们，政策得不到落实最大的障碍也是这些人。

向东经过三天的走访调查，制定了针对这些土皇帝的管理办法，将部落酋长变成村长镇长，然后让同一民族酋长间互调，成立合作化公社统一耕种土地，但大部分人赖着不走。

向东依然是市长的秘书，今天随拉塔来到布拉瓦村。这是布拉琼布市最偏远的村落，属于基布镇管辖，人口两百多人。车还没进村看见一栋豪华别墅，同车的基布镇镇长计提刚调任过来，介绍那是村长拉吉的私宅。

拉吉在村公所接待了他们。拉塔问他为什么一直不去新村履任？拉吉解释自己土生土长，这里的村民一天也离不开他。如果他离开这里，不仅土皇帝失去了根基，老婆们难以保全、私宅也会被充公。拉吉给市政府上报的情况是，与兄弟拉米共同拥有一位妻子，实际情况他拥有五位老婆，严重违反村委会的规定。

向东对拉吉表示有朋友自远方来，怎么也得到家里坐坐？拉吉没法，看快到午饭时间，吩咐手下去家准备午饭，带着大家去他的私宅。

从村公所出来，外面围着很多村民，三五个村干部吆喝着他们走开，说市长来村视察别搅乱次序，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道。

这是座两层洋楼，周围花坛锦绣、林荫树木，后面有个游泳池。拉米与一位女人在家，热情地接待他们。向东和市长挨个房间参观，没发现其她女人。

午饭很丰盛，海参鲍鱼应有尽有。拉塔问合作社的事搞得怎么样了？现在是土地分给个人，进村时见土地大多荒芜。拉吉解释合作社正在慢慢推进，大部分人不愿意交出土地，不能操之过急。

向东问这些海参鲍鱼哪来的？拉米介绍村委会调拨过来的。每年村委会调拨过来的物资，大多流进这些土皇帝嘴里，老百姓根本吃不到。救济物资先分配到部落，内部如何分配政府管不着，由于交通不便，有时候物资还没到地方就被哄抢一空。

向东对拉吉表示下午召集全体村民开会，让他组织一下。拉吉问什么内容？向东介绍关于合作社事宜要请全体村民表决，本来想跟他说，还有一项是对他村长信任进行投票，怕他从中作梗没说。拉吉吩咐手下，午饭后在村麦场开全村大会，挨家挨户通知。向东提醒用广播方便，拉吉解释广播坏了。

来到麦场见只有二三十人，向东问咋这么点人？村干部回答出门的出门、下地的下地，家里就剩这么多人。向东有些诧异，刚才村公所门口围了那么多人、又刚过午饭时间，表示不行没达到法定人数会不能开，拿过村干部手里的扩音器，自己回村里通知，四个村干部却紧随左右。

向东进村后通过扩音器喊话，人群只是远远地望着悄然私语，想和他们打招呼试着走近人群却散了，看着村干部面目表情觉得里面一定有隐情。

不一会，人群开始络绎不绝地向麦场集中，大大小小、男男女女一会功夫麦场挤满了人，人们在窃窃议论到底什么事、来人是否可靠？

看人差不多了，向东宣布开会，请市长讲话。

拉塔介绍今天会议主要有两项议程，一是对成立合作社请全体村民投票，若通过马上选举合作社社长，二是对现任村长进行信任投票，采取不记名的投票方式。随后随行的工作人员开始给村民发票，边发边解释同意信任打√，否则打×。

台下村民听说要对村长进行信任投票群情激愤，长期受奴役压榨敢怒不敢言，这种投票方式无后顾之忧。拉吉正眯着眼睛细听，当听说什么信任投票，眼睛一下睁开瞪得溜圆，这是要他命的举措。

村民们虽议论纷纷，但没人敢上来投票，向东让工作人员抱着票箱到下面去收集。拉吉看局势要失控抬手摸头，向台下发出砸场杀人的最高指示。

“村民们，这几个外人妖言惑众、挑拨离间，给我打。”二三十人手里拎着家伙冲向主席台。

这变故太突然，众人来不及反应，这伙人已经冲到台下。司机在台下看他们开会，喊着市长快走上来拦阻，却被几棒子打趴下，几个随从也东倒西歪，向东带着市长落荒而逃。

向东和拉塔拼命地跑，后面二三十人不要命地追。跑了几百米回头看后面十来米快追上了，见右边有个村落，俩人急忙钻了进去。后面的人马上把村落围了个水泄不通，准进村抓人。

俩人顺着墙沿向外窥探，心想这下完了插翅难飞，看出来这伙人的目标就是他俩。

正在绝望时，向东突然感到胳膊被人一把拉住，惊恐中回头一看见是位女子，正欲问话却被女子用手示意别说话。

“跟我来。”

女子把他们带到家，外面是个不大的院落，左边马厩里一匹枣红色马正在默默地吃着草料，旁边停放着马车。女子抱走堆放在地上的玉米杆，打开地窖门让他俩下去，告诫千万不要出来，关好门重新把玉米杆盖在上面。

不多时拉米带一群人冲进来，见了女子却惊愕地退了几步。

“南妮！你怎么还活着？”

一个月前，拉米带着人来抢亲，五花大绑把南妮抬上花轿准备与自己成亲。花轿刚出村，南妮挣脱了绳索跳进河里下落不明，这会突然站在面前即令他惊喜，更重新燃起内心的欲望。

南妮被河水冲走十几公里外被人救起，一直没敢回村，昨晚上悄悄潜回看妈咪，今天就遇到这事。

“我这口气没断，是要等着看你死的！”

“那好啊，咱俩成了亲我让你看个够。”说着走近她欲非礼。

“这有个地窖。”

“下去看看。”拉米听说发现地窖，停下脚步转身向后走去。

两人打开门，用手电照照却没看见人，拉米命令下去搜查。

南妮正恐惧地慢慢后退，听到发现地窖内心很慌乱，正好退到大门口，灵机一动撒腿往外跑。拉米见小娘们跑了，命令追，两个下地窖的人上来随他追。

南妮刚跑出门，差点与一帮警察撞上。警察把她拽住问她跑什么？南妮指着这帮人说他们抢亲。

镇公所的警察一看又是这帮人，拿他们没办法，部落内部私设公堂，名义上维护秩序实则严刑酷法，小警察没办法管，弄不好会引起部落骚乱。警察问他们来干什么？听说来接亲骂着让他们滚，一伙人灰溜溜地离开。出了村拉米让明哨撤走、暗哨保留。

南妮问警察为什么不管？警察表示这是部落内部事不便插手，问她见到两个陌生人没有？南妮说没看见，警察又去别的家搜查。原来是计提用村公所电话报的案，镇上才有派出所。

向东和拉塔躲在地窖里噤若寒蝉，刚才听说发现地窖，俩人忙钻进废缸里。看见手电光、听见下楼的脚步声，绝望中听南妮向外跑解救了他们，暗自称赞她智慧勇敢，但警察来了她为什么不向他们说明求救？内心甚是蹊跷，不明这的情况不敢乱来。

天黑后，地窖门轻轻地开了。

“是我，南妮。”

南妮下来给他们送饭，问他们是市长？俩人说是，被一伙村民追杀，感谢她救命之恩，问她刚才见警察为什么不求救？南妮告知追杀他们的是拉米，镇公所的警察和他们一伙的，落在警察手里跟落在拉米手里下场一样，他们可以不经过法律直接杀人。听得俩人毛骨悚然，非洲的事比他俩想象严重得多。向东让她赶紧打电话求救，南妮解释这里移动电话不通，俩人一听又绝望，怎么出去？南妮让他们在此待着别乱动，下半夜她来想办法。

南妮从地窖出来，悄悄到村口观望，正如所料村外隐藏着暗哨，回来一直在琢磨如何解救两位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