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乌托邦《三十一》

第三十一章：族群骚乱

俩人刚回到局里，电话报警胡图族与图西族发生骚乱，罗夫带着警察立马赶赴现场。

一群人拿着棒子镐头往村里冲、边冲边打，另一群人用扁担铁锹回击、且战且退。后面的人喊着“交出杀人者，否则血洗全村。”眼看要冲进村里。

罗夫赶到后，“砰、砰”两枪示警，紧接着后面大车就到了，下来二三十人，一下把进村的路封死。

“后退。”罗夫拿枪命令着。

“他们杀了人，血债血还。”人群还在向前涌动。

“砰、砰”又是两枪，“后退，再向前开枪。警察会处理的。”

这时斯得仓促赶来，路上得知了一切，命令人群后退，大伙一看首领喊后退不敢再向前。

事情的起因要从一对年轻人的恋情说起。

桑普与露丝是在天主教堂过礼拜时相识的，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很快进入热恋中。本来是件好事，但俩人所属不同的部落，桑普是胡图族、露丝是图西族，双方族群规定不能与对方通婚，他们的约会都在半夜进行。

夜深人静俩人披星载月地约会。时下正值隆冬时节，荒郊野地、破屋烂房中柔情蜜意、亲亲我我。露丝依偎在桑普怀中，虽然身子瑟瑟发抖，但内心却无比温暖。桑普天亮前将她送回，露丝白天在家睡大觉。真够难为人的，可谓世界上最艰难的爱情，所有人都得避着，跟做贼差不多。

几个月后露丝父母发现了此事，逼她与桑普断绝关系。见露丝不肯，父亲巴克把露丝关在屋内不准她出门。过了几天发现没对，露丝半夜从窗户翻出去与桑普约会，天亮前回来，巴克找了些木头把窗户封死。又过了几天发现还是没对，房顶发现一个洞，半夜桑普从房顶用绳子把露丝接出去，气得巴克把女儿绑起来看她咋出去。过了些日子发现又出问题了，女儿肚子一天天见大。巴克着急，赶紧请巫婆说亲，乘早把女儿嫁出去掩饰丑闻。

张罗了半多个月，终于为女儿找了个好婆家，聘礼送了一头牛，嫁妆也送来了，约定好明天四马车来接亲，排场不算小。巴克劝女儿赶紧沐浴更衣，好好打扮一下明天出嫁。露丝却死活不从，即不更衣也不打扮，信誓旦旦今生今世非桑普不嫁。没办法怕她晚上跑，巴克与兄弟巴赫又把露丝绑起来，想着明天绑着也要送她上花轿。

第二天早晨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来了。兄弟俩听房内咋没动静，打开房门一看空空如也，却见地下有一个洞，桑普挖洞十几天，从地下把露丝救走了。

这下事情迅速传扬开，露丝与桑普私奔。部落族规可不像玉帝略通人故，按照图西族的族规沉河处死。

俩人跑了有一个月，露丝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不便，双双被图西族人抓获。执法那天正赶上滂沱大雨，俩人背靠背捆绑在一起放进麻袋，里面又放了些石头，麻袋被投进了河里，慢慢沉没，一对情侣与美好爱情香消玉殒。

所幸的是那天大雨绳子打滑脱扣，执法人匆忙捆绑的不是很结实，桑普在水中挣脱了绳索逃走，但露丝死了。刚上岸被发现拼命地逃，为了逃命跳下悬崖摔断了腿，后来成了瘸子。忠贞不渝的爱情演绎成二死一瘸，包括腹中胎儿，无不令人感伤与哀叹。

这事本身过去一年多。今天巴克与兄弟巴赫引水浇地，河里却没水，想准是上游胡图族人把水断了。顺着河向上游查找，果然发现河水被截，拿着镐头把水道疏通，回来继续浇地。

浇着浇着水又没了，又去查找，刚走到地方看见桑普父子俩守在截流处。桑普家也在浇地，浇着浇着水也没了，爷俩守在截流处母亲在不远处地里浇地，看见他们截流气不打一处来。桑普逃回后死罪幸免活罪难逃，被打得皮开肉绽刚能下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没争吵几句两家人打起来。打架期间桑普母亲过来帮忙，虽说三人，但一瘸子、一女人家招架不住。新仇旧恨巴克兄弟没能克制住，抡着镐头几下就把三人打死。

就这样挑起两族群械斗，虽然后来没死人，但重伤好几个、轻伤一大把，要不是警察及时赶来，两族人肯定血流成河。

斯得控制着愤怒的族群，对警察表示要把凶手交给他们才肯罢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群爆发着怒吼，不交人冲进去，人也越聚越多。

罗夫表示这事警察会处理，劝斯得让胡图族人退回去。斯得表示不行，今天要么警察交人带人回去按胡图族法律处理，要么自己带人冲进去抓人。

正在僵持不下，邦迪坐车赶来，人群让出条道。邦迪进来让罗夫进村抓人，他守着看谁敢乱来。

罗夫走后，邦迪指着斯得气愤地说：“你怎么带人来火并？”才交代现在不是搞族群对立的时候，今天就出这事。

斯得说：“我不来族群与警察都要打起来。”

“赶紧把人撤走，这事我来处理。”

“人不抓走，他们能撤嘛。”

不一会罗夫带人出来，巴克兄弟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斯得命令撤，一场风暴暂时平息。

开庭这天法院门前人头攒动，警察早有防备开辟了两条通道，两族人群各走各道、各坐一边，厅内被挤得水泄不通。

这事实事清楚证据确凿，罪犯嫌疑人巴克与巴赫也均承认。陈述、调查、辩论很快结束，主法官宣布休庭十分钟合议庭议事。

主法官与五位图西族法官认为事出有因，应该判死缓，当下两位胡图族法官抗议退席，一名特瓦族法官弃权表决。

消息传出来激起胡图族人愤怒，当下就把法院砸了，又差点与图西族人打起来，被警察及时制止住。检察长是胡图族人，认为应该立即执行死刑，如果判死缓将抗诉。

主法官一看这形式不敢宣判，宣布闭庭折日开庭。

两大执法部门公然对立为族群对抗推波助澜，胡图族与图西族磨刀霍霍，冲突山雨欲来，社会气氛骤然紧张。

这几天报纸、电视都在谈论这件事，认为事情的起因在落后的部落制度，不许通婚已经严重不适应现代社会男女之间交流，部落内部处理这对青年男女太残暴没有人性，为今天事件的发生埋下了隐患。同饮一江水，不往来、不通婚，永远消除不了隔阂，整个社会呼吁废除部落制度，同时更多的是呼吁两族群冷静克制，历史悲剧决不能重演。

两天后法院致函政府，表示这个案子判不了，推给政府、让政府裁决。

今天政府召集各部落酋长及各部门负责人开会，要求酋长们约束族内群众保持理性克制。

谈到事件起因时群情激愤，认为族内酷刑暴虐，如此残忍对待孕妇令人发指。图西族长老们解释这是祖宗家法，与胡图族私通死罪后人无权更改。群情认为既然族内更改不了，那么就让社会来更改，要求政府提起公投废黜部落制度。

拉塔与向东认为这次是个契机，既然全社会都呼吁，不如趁热打铁，宣布不日提起公投。

具体该案咋处理，会上绝大多数认为主犯巴克应该立即执行死刑，巴赫是从犯缓刑量刑准确，毕竟三条人命，判轻了局面将会失控。向东把这个意思转达给法院，让他们缓期重新开庭，市府不可能代表法院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