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冷艳锯(第一部)1
一辆黑色雪铁龙缓慢的开出外白渡桥,大量面带菜色的难民从南京过来,苏州河的这边,都是重兵把守,桥头驾着黑洞洞的机枪,令人望而生畏。
难民一路上络绎不绝,把道路两边挤得满满的,即使车子不断鸣笛,人群依旧麻木前行,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租界外巡捕们像躲瘟疫一样驱赶着逃难的人,“去,去,这里不能坐,去别的地方。”他们挥舞着警棍,几乎要甩到难民的脸上,嘴里大声吆喝着,像驱赶一群野狗。外滩是绝对不会让难民们进入的,和平饭店威风的消失在背后,车子也逐渐远离了繁华。
“陈师傅,开车慢点儿,别撞着他们。”司机旁边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她柔婉的说道。这个青年女子长发垂肩,清秀的脸庞有一颗美人痣藏在眉宇之中,她叫席琳,是我华东地区的地下工作者,代号:春暖花开,公开身份是上海申报娱乐版记者。
后排左边的是任婕,宽大的墨镜遮着脸庞,头发盘成一个髻,瓜子型脸蛋儿,细弯的眉毛下有着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不过被墨镜遮挡严实了,微挺鼻梁下双唇稍厚,透露出一丝桀骜不驯。
人们永远猜不透墨镜后面的她在想些什么,一身合适的白色小翻领西装穿在她身上,白衬衣更显得她肌肤如雪,她可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人。此刻,她很无聊,手里正摆弄着一根银针。她的手指细长,指甲也留的很长,涂了泛着光芒的蓝色指甲油,两只手在夜里看的话是挺吓人的,像阴森的鬼爪。任婕的公开身份是红十字会的募捐大使,代号:老猫。
“你什么时候把我的银针偷出来了,快点儿还我”,身旁的短发女子,冲着任婕喊道。
任婕不乐意的说道:“梦晨,你也太小气了,玩玩也不行吗”。短发女子白梦晨是上海华东医院的外科医生,今年二十六岁,她长着一张俊俏的笑脸,嘴角上扬,两个酒窝加上漂亮的眼睛,就是不说话,也会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
车子出城之后,看到前面有一处哨卡,日本人和便衣们正在盘查过往的路人。长着络腮胡的日本小队长凶神恶煞,两只眼睛贼溜溜的打量着车内,司机老陈不耐烦的拿出证件,“太君,你看够了没有,连司令部的车你也敢拦?”
看过证件,“络腮胡”马上满脸堆笑,说着不流利的中国话,“这两天出了杀人暴徒,上峰有令,还请多多谅解,请几位屈尊,我们要例行检查。”
几人下车站在那里,“络腮胡”站在他们面前就像树林中的树苗,连个头最矮的白梦晨都比他高出一头。他只能稍仰着头看着她们,“那你看我像不像暴徒呀,”任婕走到“络腮胡”面前,她摘下墨镜,盯着“络腮胡”的三角眼戏谑地问道。
“你的,不是暴徒,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可能是暴徒呢?”
“你真有眼光,太君有烟吗?”
“络腮胡”殷勤的递过烟,点上火,“你们的,去哪里?”
“军事机密,如果泄露,死啦死啦地!”任婕严肃的警告“络腮胡”。
“嗨,请问尊姓大名?”
“我的,姓毛,叫透颍。”
“哦,原来是猫头鹰小姐。”“络腮胡”高兴的说道。
“不是猫头鹰,是毛—透—颍!”
“不是说来说去,还是猫头鹰吗?”
“你的,脑袋进水了,我写给你看。”
岗哨前哪有什么纸笔,任婕拿了席琳的眉笔,把字写到了“络腮胡”的额头上,拿着镜子让他照着看。
“哦,呦西,原来是这个是毛发的毛,不是那个狸猫的猫,这个透是透彻的透,不是那个头,颍也不是那个鹰,很好,很好,我怎么想着这么漂亮的小姐,怎么会叫那么奇怪的名字?这个名字好,这个名字好!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旁边一向严肃的席琳和白梦晨笑的捂住肚子,“络腮胡”不解的问道:“你的同伴为什么这么高兴?”
“她们是为了我们成为朋友,才这么高兴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络腮胡”打了个立正,“报告,我叫土肥原根号二,是一三九联队的小队长。”
“你的名字好奇怪啊?”
“这个没有什么奇怪的,我爸爸是数学老师。”
任婕和土肥原根号二戏谑着,日本兵和特务在车内和后备箱粗枝大叶检查了一番,除了行李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络腮胡”一挥手,红白相间的横杆升了起来。
过了哨卡,任婕手里已经顺手牵羊多了一颗手雷,把白梦晨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快点把这个破玩意收起来,什么都玩儿,不怕把自己的脑袋炸成爆米花。”
“你看那家伙的傻样儿,还楞在那里呢?”“络腮胡”还看着她们的车子,像痴呆了一样,估计大脑里正浮想联翩的想好事儿呢。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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