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国英雄传 第十回

    汲桑伐晋重起兵

    石勒兵败再出逃

    石勒见势不妙，大叫汲桑先行，自己带着十八骑断后，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逃回茌平。师欢接着摆酒压惊，宽言劝慰：“二位贤弟，胜败乃兵家之常，关键是往后如何行事。”汲桑一口干尽杯中之酒，缓缓说道：“此次兵败，是我等兵将和司马家相差悬殊，再加之未曾操练，打不胜实乃意料之中。”石勒嚼着胡瓜，说道：“汲大哥，你在家把残剩的兵士拉到牧苑操练着。至于招兵，我有办法。”三人干了一杯，听完石勒招兵之法是哈哈大笑，师欢汲桑高挑大拇指，此计若能功成，何愁晋国不灭。“

    按下汲桑操练兵马不说，石勒把山泽逃亡之人聚集到一起，有了三五百人。话说司马腾不断贩卖胡奴，有那不受管教之人俱送官府拘押，导致县牢人满为患。石勒打准消息，在个风高夜黑之晚，带领十八骑并那三五百人马把个牢衙团团围住。几十个衙役平日里吓唬百姓还行，大军压境，个个腿脚发软，眼看着石勒把狱中囚徒一个不剩，全都劫了去。

    随着汲桑石勒的名声越来远大，各路英雄好汉自四方来投。永嘉元年三月，汲桑听从师欢建议，高举大旗，声称为成都王司马颖报仇雪恨。汲桑再次起兵，自封大将军；石勒为扫虏将军，前部正印先锋官；李丰为荡虏将军，催督粮草。眼见得人马二十万向西一路杀来，诸郡县闻风而降，大军浩浩荡荡抵近邺城。

    此时邺城守将乃是晋国当权的东海王司马越的胞弟司马腾，近日被封为新蔡王。司马腾在并州之时，刮尽当地民脂民膏，又大量贩卖胡奴获取暴利。此次来到邺城，只是叹息邺城饱经战乱，府库空虚，已经没有多余脂膏可刮。偏那新蔡王司马腾又是万分吝啬，不肯拿出分文钱来犒赏守城将士，官兵只待大军来时，坐等投降。魏郡太守冯嵩，凭的那一腔忠勇，殊死抵抗，被石勒“唏咻咻”一声怪啸，斩于马下。五月，汲桑石勒一举拿下邺城。司马腾不及带那金银宝器，轻骑而逃，正迎上督压粮草的将军李丰，被团团围上，乱刃剁成了肉泥。费尽心思攒下的万千家产，都被汲桑倾入囊中。

    随后，汲桑下令，挖出成都王司马颖的棺椁，细细裱饰一番，着四匹纯色白马驾车，随军而进。邺城几经战乱，又遭司马腾重利盘剥，着实已无可用之物。汲桑一声令下，大火烧了邺城，整整十日不息；随即屠城，可怜那不及逃走的百姓，被斩杀万余。

    汲桑拉着司马颖的梓宫自延津兵渡黄河，南攻兖州。太傅司马越闻讯大惊，紧急加封苟唏为大都督；王瓒为前将军领先锋官在乐陵郡阻击汲桑石勒。

    石勒见前方有兵将拦路，率轻骑兵强行攻阵，被王瓒一阵雕翎射住。稍作休整石勒带兵再做冲锋，王瓒依旧雕翎伺候。如此三番，王瓒阵脚纹丝不乱，正待石勒强打精神想要再战，王瓒令旗一挥，把石勒骑兵冲得四散而逃。随着王瓒一再发起冲锋，汲桑只得修起一道栅栏，上面遍插尖刀，不敢再战。

    苟唏来到阵前，观察过后，吩咐道：“来人，与本督唤十名山东兵士，嗓门要亮。”时间不大，小校带来复命。苟唏下令：“你等阵前喊话，投降着前罪不论，官加一等。待破贼兵，尔等首功一件。”只见那十名山东大汉脱掉铠甲，赤着臂膊，扯开了喉咙在汲桑阵前轮番大喊。只是过了一夜，汲桑兵士便逃走两成。司马越本想着让苟唏试探下贼兵虚实，不料打的石勒缩首不战，即刻亲率大军前来增援。援军甫到，苟唏便下令攻击，一鼓作气，连下汲桑大营八座。汲桑石勒被大军冲散，在逃回茌平路上，汲桑被苟唏手下大将田甄截住，一刀斩下首级。正是：

    招兵聚马扯大旗，

    风扫敌阵邺城西。

    晋家气数尚苟喘，

    兵败汲桑丢首级。

    要知那石勒逃向何处，且看下回分解。《襄国英雄传 第十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