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国英雄传 第十三回

    遇劫匪张宾困白马

    展轻功姑娘救孟孙

    伏利度五花大绑望着石勒满脸疑惑，说道：“石勒贤弟，你莫不是酒吃多了，开这大玩笑？”石勒道：“哥哥，莫怪小弟无理，我实奉刘单于之命来暗算于你，大哥对我恩重如山，着实不忍下手。我有一言，哥哥听罢在做道理。”石勒上前两步，接着说道：“哥哥，我俩结拜之日立下誓言，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若哥哥能隋小弟归顺刘渊，推翻晋朝，自能千古留名。哥哥若不情愿，小弟自当到刘单于帐下请罪便是。”石勒边说边解开伏利度绑绳，垂首站立一旁。

    伏利度眼含热泪，说道：“贤弟，你放了愚兄回去交令，焉能活命。我日后能跟随贤弟杀伐疆场，必当万死不辞，只是愚兄不愿追随那刘渊罢了。”话已至此，兄弟二人更觉亲密不少，重新摆酒，痛饮至月朗星稀夜阑珊。一夜无话，明日一早，石勒将收降伏利度上报刘渊。刘单于大喜，加封石勒为督山东征讨诸军事，将伏利度部划归石勒统一指挥。自此，石勒已非先前打家劫舍依附汲桑、公师籓的小盗匪，而是拥有十八骑大将，冯莫突、伏利度部众一方首领。

    怀帝继位后，渐通人事，太尉王衍秉承圣旨，广选天下民女。凡十五岁未婚之少女，未经朝廷甄选，不得嫁人。消息一出，家有未嫁女儿人家，不择夫家贫富，匆匆慌忙嫁女。暂时没有人家的女子，纷纷寻亲躲藏，一时间，天下闹闹哄哄，多少花样女儿随了那拙夫痴汉。

    话说襄国城北一条白马河浩浩荡荡自西向东川流不止，两岸芦苇蓼花，层叠青翠纱帐；浅滩水鸟野鸭，犹自弄儿戏水。芦苇稠密处，一平坦空地，临水坐着位姑娘，托腮望河发呆。忽见眼前一物，若隐若现，时沉时浮飘飘荡荡顺水而来，姑娘定睛观瞧，飘来的却是一人。不及多想，只见姑娘凌空一跃，一个八步赶蝉，足尖点水，赶上那落水之人，玉手轻抄，抓着丝绦，回身几步上岸。姑娘把落水男子仰面放在干枯芦苇上，挽袖推捋胀大的肚腹，约莫半个时辰，那男子轻轻哼了一声，勉强睁了下眼。

    “我还活着吗？”落水男子问道。“你当然活着，不过要不是碰到本姑娘，也难说？”姑娘答话，声音甜脆。

    “说说，你是如何落水的？”姑娘望着男子。

    “姑娘，在下中丘张宾张孟孙，渡白马去襄国凤凰村看亲戚。只因带一书箱颇沉，被那摆渡艄公误认为金银，到水急处趁俺不备，推入激流。多亏姑娘搭救，大恩大德，必将厚报。”张宾说罢，看那姑娘，虽然葛衣布裙，却是英姿飒爽，眉眼间透出一股英气。

    “太巧了，俺这是双羊村，东边就是凤凰。”姑娘粉面含笑。

    “奥。”张宾想要起身，那里动的。只得一拱手，说道：“还请姑娘留下姓名，日后还好相报。”

     “举手之劳，那个要你报答，俺就是双羊的，叫林十四娘。你身子虚弱，先不要乱动，我去给你熬点粥来。”林十四娘口快身快，转身进了身后的窝棚。

    林十四娘用木勺喂了张宾几口粥，看着这个面目白皙的青年，心里一动，脸上掠过一丝红晕，放下木碗，理了理鬓发。

    张宾并没有觉察出有什么不妥，问林姑娘：“这偏荒之地，姑娘如何在此安家？”林十四娘启丹唇，说出了一段惊天大事。正是：

    襄北白马起波涛，

    极目蒹葭并红蓼。

    非是姑娘身如燕，

    怎使谋主居功高。

    要知林十四娘说出怎样一段故事，且看下回分解。《襄国英雄传 第十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