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连长张海涛（十三）

    之后，他们回到了车厢里。……

    半夜，战士们都坐在座位上斜靠着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有些醒了过来，可看到除了照到自己身边的淡黄灯光，就是窗外的夜色，又继续睡。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又再睡了多久，睡得迷糊的张连长在有人从自己的身边过道来回走过的时轻时重的脚步声中和时有的说话声里，都过了好一阵，他也迷糊地听到有车上列车员送水的声音，才终于被打搅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窗外一片亮色。看来是第三天早晨了。他想看看是不是晴天和阴天。就眨了眨眼睛，一看，是阴天，他知道，这是去云南的第三天。他听说，这时火车已经开往四川到云南的成昆线上。据说，从成都到昆明是一天一夜的路程，那么，就要到云南了，应该在明天晚上，就到云南了。张连长在心里想道。他觉得：一切的战事和凶险就跟火车往前开一样将要来到。他想道：就是自己死了，也是应该的，自己是解放军，是战士们的连长。他心里更加希望火车还是开快些，早到才行，毕竟，我们老百姓多过一天，就会受到越南鬼子的伤害一天，再多一天，就多受到越南鬼子的威胁一天。他想道：火车，你快点到吧？只要到了，就是收拾打伤我们老百姓的越南鬼子的时候……

    在接下来的五天，火车上的情景大无二致。直到第六天天黑近19点，张海涛连长和他的战士们到了昆明。下了火车，上了早已在这里等候的接运从全国各地奉命乘火车来云南的解放军各部队的官兵的车到了云南边防部队。三天后，张连长接受了作战任务一一一打掉112高地上的越南军队。张连长在解放军团长梅耀东那里了解到，一些简约的情况。厚道、谋略颇深、沉稳、机敏的中国解放军团长梅耀东，对站在自己跟前的张连长，简绍112高地的越南人的防御态势，仿佛想把他知道的和想到的关于越军的一切事尽量说完。他已经41岁，是中印战争后的1963年，从甘肃兰州参加解放军。当时是18岁。后来梅耀东参加了抗美援越。从那以后，他和战士们在越南和越南游击队一起配合勇敢地打击美军。（请以后关注中印战争小说《开满藏南山坡的野花》、抗美援越小说《在晴朗丽日下的湄公河》）。然后，自己战士尽早做好攻击准备。

    “张连长，112高地四面都是山，而中间是一大片开阔地，都是一片石林。这里岩洞多，还有天然溶洞，非常复杂。”张连长一听，感到自己头脑在发麻。想道：天呀，这怎么打，这么多洞和暗洞，越南鬼子真是阴毒狡猾！梅耀东团长看到张连长的头忽然抖了下，明白这事就连他都困惑、难办，他没有把话继续往下说，他想要拿下这个工事会有不少战士送命的。梅耀东团长是那种如果情势还准许，自己就要带着战士上去的勇敢团长。他有过在越南打仗经历。可现在，已经老了，自己心里也暗沉。还是等张连长想一下，就闭嘴，把身子略微一侧，拿起身旁桌上放有防御图，在电话机边白色的盅，他本想自己喝，就问一张连长：

    “张连长，来，喝点水。”张连长听到他的话，才从一种很难的将要执行的任务中，回过神来，是梅团长让自己喝水，就摇摇头；梅团长就自己喝了。然后，梅团长就把盅放在桌上。又说，并向一直认真听他说的张连长，亲近地走近一步，非常凝重而显得随和地尽量跟张连长陈述由这次任务所不能或难以料想的拔点困难的一些问题。他呈述道：“它（112工事） 的南面和北面是大山，而它正好在两山中间。它的左面是树林，右侧是与越南鬼子1058高地相对，并威胁到我军1072阵地，就这样，就这样。”梅团长说了两次，这表明他目前就知道这些，而更多的是一种分析和用经验来看问题，这就是说：112工事到底是怎样的状况，看到就明白了，任何猜测仅限于意识上。梅团长好像说到这里，他情绪在震动，机敏眼光发出愤慨。“越南鬼子经常来袭扰我军的阵地还打死、打伤我军官兵。”说到这里，梅团长握紧的右手拳头上的手指关节一个个鼓起，有力地朝桌面上一砸。他锋利的眼睛，红润的，被掉在他头顶上的电灯的光照得他嘴唇有些发亮，他口气在郁闷和愤慨中嚷道：“他妈的，越军就是一群土匪。”

  梅团长神情十分愤懑。他又说：“这是一个。这样吧，打一个比喻，就是你一个人到四周是石头、相邻的石洞，当你走进了它是天然的奇石，这个时候，在你的脚边、身后就是不容易看出的越军的暗堡等。他们在这里构筑了许多的暗道和工事。”他看了一下张连长紧系着被他有些遮住光亮的前胸下灰黑光影里的肚子上的皮带带扣环，一直在发出白亮亮的光，这使解放军连长张海涛更加的英武动人！梅团长又继续说：

“张连长，你要清楚敌人这一阴毒狡猾的特性，用非常机敏的战士对付。最好是在敌人对你们暗算前，抢先打掉对方，也可以使用非对称的手段，消灭在暗堡地洞里的越南鬼子。”这应该是梅团长对这次行动的指导性意见。

  “好，行动在后天半夜开始。你们先白天休息，好好地让战士放松。记住：后天深夜0点过后，就是2月16日。要夜间潜伏一天一夜到2月17日早晨，总攻开始。天亮打点，把越军堵死在洞口里。记住：随时跟指挥部联系，我们并肩作战。”

  之后，张连长就从梅团长的指挥部走出来。听了梅团长的话，张连长感到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怎么想。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梅团长的声音。他感到这还是喊他的。就又回到指挥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