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者（10）

8、古怪的像草原上的帐篷一样的小屋 下午 内

他们直至来到间古怪的小屋前才停下。

刘强：“就是这里了”刘强上前轻轻的挑起门帘，走进去的同时问道：“郭婆婆，我今天给你带来个奇怪的灵魂，也许您从她这里可以得到一些对荒原不一样的看法。”

小兰迫不及待的跟了进去。小屋里摆设很是诡异，就像是原始部落的巫师的祭坛。

郭婆婆坐在一张摆满了各种古怪玩意的桌子前，注视着刚进来的小雅。她的眼神让小兰有些不自在。

“来吧，孩子，来坐过来，离我近一些。快给我讲讲你在荒原上的经历。”郭婆婆说。

小兰坐在郭婆婆的对面，并不敢抬头看对面的郭婆婆，怯生生的说：“我只是想要回到荒原去，不知道您有什么可以帮到我的办法。”

郭婆婆：“哈哈哈哈，那是送死，我在这里呆了九百多年了，也见过不少的灵魂想要回去，大部分都是没能回去的，经过尝试后最终打消了那个念头。也有回去了的，可是没一个能够再回到这里来，也就是说他们全都失败了，无一例外。所以，孩子，我不会建议你回去，那绝对是一个愚蠢的念想。”

小兰惊异的重复：“没有一个回到这里来吗？也许他们去了其他的什么地方？”

郭婆婆：“没有，没有其他的地方，所有人类死了之后，只要能穿过荒原的都会回到这里的。你还想回去吗？”

小兰想了下，略有犹豫的说：“想回去。”

郭婆婆：“你知道你受了多重的伤吗？如果像脑袋掉了，这样无法挽回的伤，你就是回去也没有用的。你还需要再次穿过荒原，更何况你现在回到荒原，没有摆渡者，你简直是寸步难行。”

小兰摇了摇头，叹息的说：“摆渡者？我之前的那个摆渡者再也找不到了吗？”

郭婆婆纳闷：“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摆渡其他的灵魂了。当然如果你能再遇到他的话你还是有可能会认出他来的，只不过，他是否会再次摆渡你就不得而知了。”

小兰惊喜：“我真的还能认出他来吗？”

郭婆婆：“有这个可能，只要你的信念够坚定。可你要怎么让他再次摆渡你呢？它们是没有回头路的。即使你遇到他，你要回去也只能靠你自己。”

小兰：“只要认出他，他一定会跟着我走的，因为他爱我。”这次提到爱的时候，小雅已经完全没了羞涩的感觉，她是那么的自信。

“爱？哈哈哈，太荒谬了，你们根本就不是同类，他是被遗弃的、受惩罚的、变异过的魂魄，和我们完全不同，他没有情感，没有知觉，没有血液，只有麻木，它们就是机器，还是个会骗人的机器，哈哈。”

小兰大声反驳道：“他有，我，我亲眼看见过的，他会流血，他又情感。”

郭婆婆诧异的说：“你说他会流血？哈哈，不可能，这里的灵魂没有一个人见过它们流血，如果有，也肯定是你的心象，那不是真的，相信我吧孩子。”

小兰坚定的说：“是的，我亲眼见到的，绝对不可能是心象这么简单，他有情感，一定有。”

郭婆婆嘲笑的说：“还是那句话，那不过是你自己的心象罢了！他们是摆渡者，也是骗子，他们会变成我们最需要的样子，用欺骗的手段来引导我们，以便轻松的完成他们摆渡灵魂的使命。”

小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刘强旁边插嘴道：“可他因为她被暗魂拖到地下过，耽误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小兰坚定的补充道：“他回来后，受了很重的伤。我伤心极了，跑过去抱住他，他也拥抱着我。那种感觉绝不是心象，绝不是欺骗，是真实的，我分的出。”

郭婆婆怀疑的看着小兰，小兰充满自信的看着郭婆婆。

郭婆婆怀疑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小兰说：“是的，红色的血液和我们的一样。而且……我还和他接过吻……”说道接吻，小兰的脸上现出了羞涩的红云。郭婆婆的最都张大了，却半响没说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郭婆婆狐疑的自语道：“和我们的一样？还有情感？”又看了看刘强，刘强急忙摆摆手，表示他没见过，不用问他。屋里一片沉寂，好一会，小兰看着郭婆婆思索着刚才郭婆婆说的话，不解的问：“您刚才为什么说摆渡者是被遗弃的、受惩罚的、变异过的，是什么意思？”

郭婆婆回过神来说：“自杀。”稍顿了下继续说道：“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是不配得到魂魄的，所以自杀的人会受到惩罚，他们会成为所谓摆渡者。在他们成为摆渡者的同时他们会用封存自己为人时的记忆以及封存一切有着善恶的、具有情感的魂魄做为交换条件，他们之所以不被暗魂感兴趣，就是因为它们和暗魂在保留的魂魄上没什么分别，食他们无异于食路边的草木。失去所有的喜怒哀乐，只剩下如行尸走肉般的躯壳是作为摆渡者最重要的条件。无休止无报酬的摆渡其他的魂魄，直到……”

小兰迫不及待的问：“直到什么？”

郭婆婆看了眼小兰，继续说：“直到他们摆渡的记录填满他们的本子，但是往往因为他们经历了太长这样的无休止，无尽头的工作后，没有哪个摆渡者会再去考虑转换他们自己的身份，他们已经习惯或者说他们自己根本就认定了自己就是这么一台摆渡灵魂的机器，所以还会继续摆渡下去，填满一本又一本的记录，永无休止。”

小兰无望的说：“没有过例外吗？比如某个特定的情况下恢复了他们原有的魂魄，变得和我们一样？”

郭婆婆盯着小兰说：“就我所知，还没有。不过看到摆渡者会流血，还和它们接吻，你是第一个。他能为我们中的一个激怒暗魂，遭到恐怖的报复，这些也是我头一次听说。”说完这句话，郭婆婆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伸出双臂，对着屋顶做出拥抱苍天的姿势说道：“只要意志坚定，一切皆有可能。原来是真的。是不是我太注重别的灵魂的感受了！却忘了……”她没有说剩下的话。

小兰不解的看着郭婆婆的举动。郭婆婆目光转向小兰道：“孩子，你真的很特别，世人只知道索取，很少会有人用心去感受别人的付出。”她停顿了一下，侧过身，望着屋顶，像是自语继续说：“真正的善意的关爱是不需要回报，是发自内心的暗暗的、不张扬，更不会落下任何口实的，可是往往这种爱只有用心才能体会的到。”她转过身，看着小兰继续道：“尤其是死了的人，它们同时也失去了那可珍贵的心，它们都认为摆渡者对他们的摆渡是应该的，没谁会去关心它们，更不要说爱它们了。你真的不一样，也许正是这一点，让他觉得你不一样，激活了他其它有感知的魂魄。好吧，我告诉你这里面的秘诀：‘只要信念够坚定，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只要你的信念够坚定，打开任何一扇门，你都可以回到荒原。”郭婆婆对着小兰笑了，伸出手抚摸者小兰柔顺的头发又说：“孩子，我也要谢谢你，是你让我真正理解到了这句话的意义。”

小兰听到这些话惊讶而又高兴的说：“真的吗？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郭婆婆点了点头说：“不过你不可能一直呆在荒原，你必须回到你的尸体旁，只要不是过大的伤，你还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小兰疑惑且悲伤的问：“这么久了，还可以吗？我可能已经被火化了！”

郭婆婆笑着说：“在这里的时间是可以静止的，也是可以逆转的，当你踏上荒原返回的路时，你的时间便开始逆转，所以你回到尸体旁应该还是你出事时的时间。”

小兰相信她的话，说：“即使我回不到人间，只要在荒原中找到他，就和他在安全屋里度过一生也好。”

郭婆婆诧异：“你不是要回道原来的世界吗？为了他你可以放弃一切？”

小兰：“是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在哪里我都无所谓。”

郭婆婆：“傻孩子，荒原里太危险了，且不说那些时刻想要撕碎你的暗魂，做为摆渡者的他又怎么可能和你呆在荒原的某个地方呢……”

她还没说完就自己终止了继续往下说，小兰沉闷不已：“那要怎么办呢？”

郭婆婆继续开口道：“一切皆有可能。不好说，不好说！你已经是一个例外了。我只能说祝你好运吧！如果不是因为我太老了，我一定会和你一同回去，重新来过，找回我那失散的老伴。”

小兰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谢谢您！”向郭婆婆鞠了躬，转身离开了屋子。郭婆婆拄着拐，送他俩到门口，看着他俩消失在城市中。

 

9、街道 下午 阴 外

刘强也跟了出来，他俩回到原来的街道上，站在一扇门前，和她来到这里的门虽一样，只是门牌号不同。小兰站在门前，忧郁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刘强站在她的身后说：“你真的要回去吗？”

小兰回头用带着请求的眼光看着刘强：“嗯”

刘强往后退了一步：“那里太危险了，我还是在这里等待家人的到来会比较好。”

小兰转过身面对门，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我冒昧的问一下，既然这里什么都不缺，为什么你还要做汽车修理工呢？”

刘强笑着说：“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也尝试过很多之前没接触过，想要尝试的事物，但最终我认为还是恢复原貌，在这里等我的妻子会好些，这样她在经过恐怖凄凉的荒原之后，在这儿能很快找回家的感觉。”

小兰语重心长的说：“谢谢你！”然后转回头，面对这这扇门。

小兰坚定的再次伸手握住了门把手，说：“我一定会回到荒原，会再见到他的。”

话音刚落，轻轻转动了下门把手，门开了，荒原的景色已在门的另一边……

 

（就到这里）

（根据同名小说【英】克莱尔.麦克福尔的《摆渡人》改编。习作，拙文，不到之处还请各位读者见谅。很喜欢这部作品，若有兴趣，可读原著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