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忠烈（32）

     妓坛天后邓氏年过六旬，欲退出妓坛。邓氏之子驴何来、驴李老乡、驴高凯兄弟计曰；“我母为妓一生，名满天下，为我驴家挣得无数光荣。如今我兄弟贵为编辑，名重天下，何不奏请圣上为我母赐建一贞洁牌坊，等牌坊建成，再广邀天下嫖林名流、妓坛大家，为我母举办金盆洗脚大典，如此方不负我驴氏之光荣”。邓氏闻言大喜，驴氏三编辑即依计而行。不日圣主鲁大郎即降下旨来，封邓氏为天下第一贞妇，并于龟州赐建贞洁牌坊一座。驴氏一家接的圣旨，大喜过望，随即搜刮珍木奇石，广请能工巧匠。耗时三月，费银巨万，邓氏贞洁牌坊方才建成。驴氏三编辑广发请帖，大办酒宴，定于七月一日为邓氏举行金盆洗脚大典。

邓氏身为妓坛天后，本是久负盛名，加之驴氏三编辑贵重天下，邓氏金盆洗脚大典，自是盛况空前。天下教授、地痞、学者、流氓、编辑、老鸨、评论家、妓女等天下各界名流闻讯，齐聚龟州。时至七月一日午时，嫖林领袖狗人杰宣布；“邓氏金盆洗脚大典正式开始。自古道以水为净，邓氏终生为妓，自是难免尘垢，今奉清水三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请驴氏三编辑为母亲洗脚”。只见邓氏盛装出台，驴氏三编辑执金盆随其后。驴何来曰；“我母为妓终生，虽不雅正，今日一洗，也就清白了”。驴李老乡曰；“圣上降下旨来说是清白的，就是不清白，也是清白的了。”驴高凯曰；“这一洗，也洗净了我们的嫌羞，日后我们就是堂堂正正的文人了”。狗人杰唱曰；“一洗尘世污垢，二洗流言蜚语，三洗清澈表里。三洗之后，邓氏既是白玉无瑕而又冰清玉洁”。礼毕，众人自是酒肉庆祝，数日方罢。

且说鲁大郎自为文学大师之后，不觉文兴大发，整日东涂西抹的写个不停。阿藏、阿田、阿何、阿闻随即将大郎之大作整理发表，并作注作赞。天下闻学之士紧跟其后，大写读后感、心得等大加颂扬。眼见闻学之士日见尊宠，驴何来、驴李老乡、驴高凯兄弟却大有失宠信之感。驴何来道；“今闻学大兴，藏氏之徒大贵于天下，而我兄弟天资不敏、嗅觉不灵，怕是要失宠于圣上”。 驴李老乡道；“闻学之能，乃藏氏之徒数百年之祖业，我等如何比的”。 我兄弟于圣上俱生于妓院中，实可为根红苗正。而藏氏之徒名为清客，实为走狗，如何能于我们相比”。 驴何来道；“藏氏之徒可以祖业得宠，我兄弟如何不能以祖业得宠”。 驴李老乡道；“兄长计将安出”。 驴何来道；“重振祖业，再扩妓院”。 驴高凯道；“我家现在就是妓院”。 驴何来道；“将我家妓院扩大为天下第一大妓院”。 驴李老乡道；“将我家妓院扩大为天下第一大妓院，定可名满天下，再得圣上之宠信，可如此大事，以我兄弟之力难以办到”。 驴高凯道；“何不请母亲出面，母亲乃天下名妓，享誉妓坛数十年，且于先太后文氏为姐妹，有母亲出面，定可事半而功倍”。 驴何来道；“母亲前些日子已金盆洗脚，退出妓坛，怕不好请”。 驴高凯道；“为驴氏基业计，再难请也得请”。于是驴氏三兄弟请于母亲邓氏道：“今闻学大兴，藏氏之徒大贵于天下，而我兄弟天资不敏、嗅觉不灵，难明闻学之真。为免失宠于圣上，儿欲将我家扩大为天下第一大妓院，如此则定能名满天下，再邀宠信。可如此大事，以我兄弟之力不济，故请母亲再度出山相助”。 邓氏道大怒：“驴门不幸，驴门不幸也。你兄弟靠老娘的屁股做的大编辑，且名重天下。如今老娘已金盆洗脚，离休静养，你们又来烦我”。 驴高凯道；“如今许多王侯将相，也多离休不离职，到死都赖在权位不去。而母亲风光多年，如今离休在家，如何能耐的寂寞”。 驴李老乡道；“母亲前日金盆洗脚，立了个贞节牌坊，人情也。而今请母亲出山，时势也。自古人情不敌时势。天下摇唇弄舌之徒无不想飞黄腾达，但多不得时势而困顿终身。我兄弟今日时势在手而不趁之，必将悔之莫及”。 驴何来道；“时不我待，势不重来，为我驴氏万世基业计，望母亲大人明察”。 邓氏本就耐不住寂寞，今见儿子相请，也就顺势应了。驴何来道；“多谢母亲大人出山相助，但不知母亲大人计将安出”。 邓氏道：“狗洲狗人杰乃嫖林领袖，名满天下，我自幼于他相好，得他相助，大功可成”。驴高凯喜道:“前日母亲大人金盆洗脚大典，狗人杰也来捧场，若是母亲大人重出妓坛，狗人杰必然前来助兴”。　　　　　　　

邓氏再出妓坛，天下轰动，嫖林人士，无不奔走相告。国庆之日，狗人杰率的无数嫖客前来助兴。狗人杰喝道；“驴何来、驴李老乡、驴高凯我儿，快来拜见为父”。 驴何来道；“先生来我家嫖宿，是贵客不假，可你也不能要我兄弟认你为父”。 狗人杰道；“你母乃妓坛天后，我乃嫖林领袖。我们门当户对，认我为父，也不辱没于你等。况圣上出身不明，故心中偏爱杂类，为讨圣上欢心，如今羊道文人个个以杂类自居，你们兄弟如何不珍惜高贵之血统”。 驴何来、驴李老乡、驴高凯闻言大喜，遂恭恭敬敬的拜狗人杰为父。以邓氏妓坛之盛名，加之狗人杰之帮助，驴氏妓院胜利扩张。驴氏妓院扩张，有若开国大典之隆盛，朝野内外，无不称赞驴氏三编之贤能。   

朱大长奏道；“驴三编深体圣意，引领圣朝风气之先，化喻黎庶愚顽之始，如此顺天应人，实乃国之栋梁，王之股肱也。请圣上论功行赏，以是方不负功臣良将之望”。鲁大郎遂封驴何来为驴顺公、驴李老乡为狗忠公、驴高凯猪诚公。接的圣旨，驴氏一家正欲大肆庆贺，却不想邓氏乐极而死。驴氏兄弟急忙送黄金万两于臣相朱大长，欲为母亲讨个谥号。次日早朝，朱大长奏道；“驴三编之母邓氏，以身作则，引导世风，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有先太后文氏之遗风。驴氏一家满门忠烈，望圣上赐号定封，以慰先烈”。 鲁大郎即封邓氏为万贞夫人，并以国母之礼葬之。驴氏由是被尊为天下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