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落《十六》
第十六章:换婚风波
回到家常鸣埋怨她不该提闪电打雷那晚上的事,让公安局人知道咋看?谁相信半夜孤男寡女在一起能坐怀不乱,再者公安局又不是为你一人服务的,屁大点事至于让警察陪一晚上?刘心显得很委屈,他们说我俩荒唐谁受得了。受不了也不能提那事,人家不说咱偷鸡摸狗,说工作擅离职守总没得说?
果不其所然,第二天上班公安局人对这事议论纷纷,背后指指点点。对他当副队长本身很多人不服气,才来几天、不就靠着后台硬,半夜巡逻躲在情人家不出来,这样干工作的人咋能当队长?
刑警队指导员也找常鸣谈话,让他以后出警要规范,屁大点事跑人家家待一晚上,又把当晚和他一起巡逻的王勇训斥一顿,谁让你们分开的、不知道出警双人原则吗?俩人都被扣了当月奖金。
中午常鸣请王勇吃饭表示歉意,在刑警队王勇是他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主要是他爱人在法院工作、是书记员,属于古书记管辖范围内的人。
饭桌上常鸣拿出一沓钱递给他。
“你拿着,扣的奖金算我的。”
“咱两犯的事咋能算在你一人头上。不行不行。”
“让你拿着就拿着,为我挨了批,这点钱算啥。”
“再说也用不了这么多。”
“多就多点,咱俩兄弟不在乎这点钱。”
王勇说这事都是史玉柱使的坏,到处煽风点火,说做第三者人怎么能当队长。
“你抢了他的位置,对你耿耿于怀。”
“我知道,让他先嘚瑟几天。咱的目标是刘大棒子。”
“你想咋弄?”
常鸣问:“知道上次他们抓白丽想干啥?”
“多半是想搞贺志雄。”
“大成证券里有他老婆户头,他们咋不动?”常鸣用手沾了下酒写了一个“顾”字,猜测监视政府多半也是在打他的主意,可能是白丽的事办砸了。
王勇看后一惊:“刘大棒子够胆大的,这事都敢干。他不想干了?”
“咱要抓住他把柄,把这事捅出去,他就得下课。”
王勇表示担心,说不定是毛局授意的,把他牵扯进来咱玩不起?常鸣让他放心,有他给咱撑腰怕啥。毛局是肯定没事的,动他是要经过常委会与人大通过,出了事只能是刘大棒子背黑锅。
“你想法把证据搞到手,我通过小姨子转呈给他。”
“只要我当上队长,第一件事就是提拔你当副队长。”
王勇表示试试看。常鸣让他一定要小心,哪怕弄不成机会还有,千万别暴露。
刘心今天把珊珊接回家。刘母为了照顾她新婚之喜把珊珊接过去住了些日子,让他们能安度蜜月。
对于刘心的换婚老太太万般无奈,默默地承受着外人不时询问夹杂的鄙视眼光,“听说你女儿和人家换婚了?”每遇到这种情况都没好气地说孩子的事不管。也能听到嘲笑声,“换婚还不如两家人群婚,离共产主义不远了。”
这些大人能承受,但自从换婚以来珊珊发生了明显地变化、变得沉默寡言与木讷,经问才知道在学校受到同学的讥笑与嘲讽。但这事没跟刘心说。
刘心做好饭等常鸣。几天没见女儿了跟她亲热说话,但无论说啥珊珊就是不开腔,刘心很生气问她是不是变哑巴了?
“妈妈,你为什么非要换婚?”
“大人事小孩别管。”
“常爸爸对你多好,给你买那么多东西。”
“我就是不要他,我要我爸爸。”
“你小孩懂什么。等会常爸爸回来你要喊。”
“我就不喊,不!不!不!”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珊珊不说话了,像受了委屈似的两眼酸涩泫然欲泣。
刘心感到事态严重,坐下关切地问。
“到底咋回事?”
珊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下来,啜泣着说。
“同…学…们…笑话我,说…你…们…换轿。”
刘心气愤地拉起她,问清是谁家孩子后一起去找。
常鸣回到家看饭菜做好了,却不见她们娘俩。刘心交代的早些回来,特意给孩子买了礼物,给她打电话听口气不对急忙出去找。
到了地方远远望见刘心正和一女人扭打在一起,珊珊坐在地下哭,有一个男孩帮着他妈妈用脚踢刘心。
常鸣忙冲上去,顺势用手将男孩搡倒,两手将那女人手抓住假装拉架。刘心就势往她脸上一顿捶打、又将其踢倒。那女人倒在地下和男孩一起呜呜哭泣,旁边很多人喊着“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见周围群众有些愤怒情绪,常鸣拉住刘心、抱起珊珊欲走。刘心指着男孩骂,“小兔崽子,再敢欺负珊珊看我不揍扁你。”
路上刘心一副得胜兴奋样子,说她不讲理让找学校。常鸣说反正咱没吃亏,她被打成了熊猫。
回到家一家人坐下准备吃饭,刘心说太累要先喝水。常鸣给她倒了水,见她颈部有伤痕,问家里有没有红药水?刘心说有上次没用完,幸亏只用了一次。拿出来给她涂抹,心里有些怜惜,出这种事也与自己有关。
珊珊边吃饭边瞪着眼睛看,心想常叔叔咋赖在我家不走,这样对我妈?
正准备吃饭电话响,是玉梅打来的。玉梅听是他,说要和刘心说话。玉梅听说了打架的事,在电话里一直和刘心说这事。
刘心打完电话对珊珊说,“以后谁再敢欺负你、再说换轿的事,你就找毛毛哥哥,你俩在学校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你有警察爸爸别怕。”珊珊听后怔怔的。
刘心对常鸣表示毛毛在学校也经常跟同学打架,俩孩子遭到同学围攻取笑,也帮着珊珊打架。听的常鸣心里不是个滋味,这俩孩子从此患难与共。
第二天常鸣被请到分局,柳富接待他。
柳富介绍那女人把他告了说警察打人,被怼了回去,告知她警察仅仅是在拉架,她孩子先欺负人家孩子、自己又蛮横无理,没造成多大伤害不立案处理。
柳富是柳欣的哥哥,是可以利用与依靠的人。常鸣知道他在袒护自己,更觉得他事中有事、电话里可以说的非要见面谈,正合自己下怀。万分感激后,表示中午在春江饭店摆一桌好好聊聊。
两人饭桌上谈到白丽。常鸣对她为什么偷东西一直疑问在身,刘大棒子没说啥东西、车祸意外死亡。就把当时抓捕白丽的事一股脑地告知了柳富,认为白丽偷取钱财用不着这么麻烦,多半是很机密的东西。柳富告知他白丽盗取的是徐文龙行贿政府官员的笔记本,多半是受到市局威胁,目标也不是贺志雄。
这事古书记向他透漏过,是上层政治斗争,要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最关心的是坐实刘大棒子滥用警力的问题。
常鸣说:“如此说来白丽的死刘大棒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擅自动用警力、采用如此卑鄙手段致使白丽死亡,上层知道要受处分。”
“只有把这事捅咕出去。”
柳富说得有证据:“只有在审讯白丽记录上找突破口。”
“我试试看。”
柳富说这事最好让薛永川告刘大棒子效果最好。在搞刘大棒子问题上两人心照不宣。
学校放学后毛毛与珊珊一起回家,最近班上同学都不跟他俩玩。刚出学校门口后面跟了一群孩子,喊着“换轿俩爸爸、换轿俩妈妈。”取笑。毛毛带着珊珊一路跑甩开了他们。俩人都不想回家,在大街上漫无目地蹒跚着。
珊珊说:“我不想上学了。”
毛毛说:“我也不想上学。我舅舅在深圳、他打架厉害,咱俩去找他、让他回来看谁再敢欺负咱俩?”
“咱俩又不是一家人,我咋跟你去?”
“他们给咱俩定了亲,你早是我媳妇了。”
“你要发誓,长大后娶我?”
“我发誓。”
“按我说的话发誓?”
“行,你说。”
“我毛毛长大后娶珊珊当老婆。”
“我毛毛长大后娶珊珊当老婆。”
珊珊刚露出笑容却又为难。
“没钱咋去?”
“晚上咱俩回家偷。”
珊珊说:“你爸爸好讨厌,天天赖在我家不走。我妈的钱有数偷了要被发现。”
毛毛说:“你爸爸也讨厌,天天也赖在我家不走。咱就偷他俩的,谁让他们赖着不走。”
晚上等他们上了床后,珊珊悄悄来到卧室门口,黑灯瞎火的、门里却亮着柔合的光。顺着门缝往里瞧,见他压在妈妈身上很愤怒,在黑暗中东摸西摸找东西想报复他。枪!珊珊摸到一把枪。这可不是玩具,是常鸣随身携带的手枪,子弹就顶在堂中。珊珊端起枪感觉挺沉挺沉的,双手举起对准了常鸣的脑袋。
“别开枪、别开枪。”这是他俩才能理解的话,暂缓暂缓的意思。珊珊听了这话扣动扳机的手松开了,既然我妈不让开枪就不打死他了。实际上开枪也没用,保险没打开。
完事后见他像泄了气的球一样滚落下去,刘心娇滴滴地埋怨,“一点不投入,当初的劲头哪去了?”
珊珊听见偷字,吓得把枪放好回自己房间,心想我妈咋知道我今晚要来偷钱?
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偷是带着惊险与刺激的心情,跟两口子做这事感觉不一样,偷不到时欲望最强烈。
常鸣解释最近心累。
“原先偷偷摸摸的你心不累,现在正大光明了你却心累?”
刘心不让他睡,撒着娇让他说,见他不搭理就用手掐,不说清楚甭想睡。
常鸣没法,解释恋爱是病人有病要吃药,结婚是吃完药想睡觉。刘心捶他胸,臭男人坏死了,到手后不珍惜。
刘心陷入了沉思,与齐天婚后也有这种感觉,但平淡和木然有时间接受,他来的快也陡,让她一下难以适应。
珊珊一直在被窝里等着呢,听到他们酣睡声又悄悄来到客厅,从常鸣钱包里偷了五百块钱。
第二天早上,珊珊出了家属区见到毛毛,齐天不在家、从玉梅包里偷了三百块钱。俩孩子坐上公交车到了火车站,去买票人家不卖给他们,跟着大人后面混进站上了开往广州的列车。
车上人满为患,毛毛带着珊珊坐在备用车门口,列车开出站后俩人很兴奋,终于可以摆脱嘲笑、也可以不上学了。
珊珊说:“昨晚我差点用枪打死你爸爸。”
毛毛说:“不能打死他,打死他我没了爸爸、你没了公公。”
“所以我妈不让我开枪。”
“以后咱俩接受他们,就让你爸爸待在我家、我爸爸待在你家,反正都一家人?”
“行。”
一路上毛毛像个小大人照顾着珊珊。
上午杜克文分别给刘心和常鸣打来电话,说俩孩子没来上学,问咋回事?
俩人忙到处打电话问,俩孩子可能去的地方都不见人,发动所有人满大街找。最后上电视登寻人启事,发动警察找了一天不见踪迹。
天黑后越来越担心,两家人找了一圈后在路上碰头,发现少了八百块钱,琢磨着俩孩子可能不在本市了,但到底能去哪?玉梅介绍剩下一个最远的地方深圳,毛毛舅舅在那。常鸣问是不是原先蹲监狱的玉坤?玉梅说就是他,出狱后一直在深圳打工,说着打通了他电话。玉坤说毛毛没来呢,听说了情况认为应该在路上,A市到广州的列车还没到站,自己赶过去时间来不及?
常鸣忙接过电话跟玉坤通话。
“我是你姐夫常鸣。你待在家别出门,我给广州市局打电话接车,接到后给你打电话,你去广州接孩子送回来。”
玉坤在电话里告知两班车,一辆明天上午十点到、一辆下午两点到。
常鸣立即给广州市局打电话,请求支援寻找孩子。
回到家已经半夜了,老太太在刘鹏搀扶下哭哭啼啼地来了,问找到孩子没有?刘心告知可能在火车上,刘鹏让她别担心,只要在火车上没事,要送她回去睡觉。老太太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咋睡得着,要在这等着,怀疑会不会被人绑架了?刘鹏让她别瞎想,普通老百姓有啥好绑架的。老太太说警察抓坏人结下梁子,没准人家拿孩子出气。刘青硬把她劝了回去,说晚上住这陪着。
回来路上老太太一直在埋怨,这婚离的太闹心,大人差点死、孩子生死不明死,告诫她以后结了婚不准离,说以后不催促她了,愿意啥时候结就啥时候结,反正结了就不准离。
刘青劝慰她睡觉,老太太不睡却在丈夫遗像前点上香祈祷:“老头子啊,你显显灵,保佑孩子平安无事。老头子啊,你走的太早,撂下我们孤儿寡母好艰难,现在家不像家、大人不像大人、孩子不像孩子,你快说句话告知我该咋办!”刘青看她不睡觉也不敢睡,陪着母亲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上午十点列车准时进站,广州市局接到请求派了几个人来接车。俩孩子刚出站就被认出,玉坤当天乘车送他们回来。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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