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中的年轻人》第十九章

第19章   联合剿匪（下）

“我们不是要打孟建奎吗？怎么跑到这儿来啦？”警卫员一边向四周观看，一边不解地问。

陈耀星笑着说：“如果我们先攻击孟建奎的老巢孟家庄村，附近村庄的匪军就会前来增援，使我们腹背受敌。这里是孟建奎匪军占领区的东部边缘，前面这个村叫榆树湾。我们已经了解到，附近几个村的匪军不多，最多的也只有二十来人。迅速歼灭这几个村的土匪不成问题。所以我们决定，从这里开始攻击，一个村一个村地逐步消灭。”

“原来是这样。”警卫员这才明白。

说话间，他们走进了紧挨着榆树湾村的一片枣树林里。

此时正是严冬季节，天气十分寒冷。周围的枣树上都挂满了霜雪，整个树林里白茫茫一片。

陈耀星让大家在树林里休息，自己和两个连长走到树林边上，向他俩吩咐说：“我和王三胖带领第一连，首先歼灭榆树湾的匪军，然后赶往三王庙，歼灭那里的匪军。最后集中到孟家庄。窦连长，你带领第二连先赶到西南的红叶岗村，歼灭那里的匪军后，再赶往滑营村。我们调查过了，这两个村的匪军都不多，以你们的兵力，歼灭他们不在话下。需要注意的是，你们的动作要快，要干净利索，不给敌人反击的机会。完成任务后，迅速赶到孟家庄与我们汇合。”

“好。”窦路山转身走下去。

陈耀星和王三胖也迅速率领第一连，悄悄向榆树湾村赶去。

来到村边，陈耀星低声吩咐说：“悄悄进村，尽量不要被敌人发现。”

王三胖答应一声，便率领战士们向村里冲去。一直冲到土匪居住的大院外，土匪还没有发现。原来他们的哨兵偷懒，在黎明时分躲到旁边的屋里睡觉去了。战士们撞开大门，很快便将大院里的十几个匪兵活捉。陈耀星留下一个班，在这里看押俘虏。然后，便带领其他战士，又向三王庙村猛冲。

三王庙在榆树湾的西北方向三里地。战士们很快就来到了三王庙村的东南头。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村里的群众都正在做早饭。村里的十几个土匪也都刚刚起床，正在吃早饭。战士们蹑手蹑脚地进了村，将土匪居住的两个院落团团包围。

当战士们用机枪将两个大门口封住，向他们劝降时，这些土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八路军的喊话声，他们才恍然大悟。有两个土匪抓起枪，想冲出去反抗。一出门，就被八路军的机枪打死了。之后就都不敢往外冲了，但仍然拒绝投降。

这时，陈耀星也来到了两座大院附近。王三胖向他汇报说：“敌人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他们仍然负隅顽抗，不肯投降。”

陈耀星向这两座大院望去。只见这两个院子是前后院。前院的“过道”很大，但院墙并不太高。后院紧挨着前院。前院北屋的后墙就是后院的前墙。后院的“过道”稍小一些，但院墙反而更高，几乎跟“过道”一般高。陈耀星看罢，风趣地说：“都被包围了，还不投降！那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好。”王三胖说：“你下命令吧。”

陈耀星一转身，向战士们大声说：“投弹手，上！”

“是。”两个投弹手马上跑到两座大院墙外，分别向里面扔了三颗手榴弹。

随着手榴弹的连续炸响，里面的土匪顿时炸了窝。只见一个小头目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扯着嗓子喊道：“别炸了，别炸了，我们投降！”接着，便都双手举着枪，从里面走了出来。

战士们立即冲进去，占领了大院。

陈耀星留下十几个战士，在这里处理后事。他自己又带领其他战士赶往孟家庄。

由于陈耀星他们连续攻下两个村庄，闹得动静很大。孟家庄距离三王庙又只有一里地。住在孟家庄的孟建奎，能够清晰地听到三王庙村的枪炮声。

孟建奎一听到枪声，立刻警觉起来。他马上派通讯兵赶往三王庙村，察探情况。那个通讯兵刚跑出村，就迎面遇到了一个从三王庙村赶往孟家庄报信的匪兵。原来，这个匪兵没在他们的营房里过夜，而是跑到外面跟他的情人同居。枪声响起时，他还正在跟他的姘头在一个被窝里搂着。听到枪声后，他慌忙穿上衣服，向匪兵居住的那两座大院跑去。远远地，就看见有很多八路军包围了他们的营房。那个匪兵没敢开枪，而是转身跑出村，向驻在孟家庄的孟建奎报告。不料，他一出村就遇到了那两个通讯兵。他急忙说：“快去向孟司令报告。三王庙的弟兄被八路军包围了。”

两个通讯兵一听，慌忙又和那匪兵一道，跑回去向孟建奎禀报。

孟建奎听到消息后，也惊出一身冷汗。他立刻找到日军小队长，向他要求说：“太君，快把西面防线上的军队，调回来一部分吧。”

日军小队长狂妄地说：“不用抽调军队。几个土八路来捣乱，皇军一个小队就完全能解决。”

孟建奎慌忙说：“太君，我们可不能轻敌呀！”

日军小队长不屑地说：“什么轻敌？皇军战无不胜，几个土八路的不在话下。”

孟建奎急切地说：“西面是蒋恒寿的国军，东面是八路军。我们可是腹背受敌呀。”

日本小队长笑了：“你的胆子小小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可以调回来一小部分。”

原来这小队长只是虚张声势，他心里也是很害怕的。在得到日军小队长的许可后，孟建奎立刻大声说：“传我的命令，马上从西面防线上调回来两个排。”

“是。”传令兵转身跑了下去。

命令刚刚发出，就听东面枪声大作。紧接着又传来嘈杂的喊声：“冲啊！杀呀！”

孟建奎的脸色变了：“太君，我们的队伍还没有调回来，八路军就杀过来啦！”

日军小队长虽然心里也有些惊慌，但仍然壮着胆子说：“有皇军在，怕什么？我们大日本皇军出去迎敌！”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不想出去迎敌也得出去迎敌了。于是他率领他的一个小队，迎着八路军的喊声向东面冲去。

来到村东头，发现八路军正从一片树林子里鱼贯而出，向这里冲来。日军小队长马上命令：“冲上去，消灭土八路！”说完，便带领他的一个小队向前猛冲。

看到日军冲上来，八路军立刻停止了冲锋，而且一边打一边往后退。很快便又撤回了树林子里。

日军小队长哈哈大笑：“土八路不堪一击。快冲上去，活捉土八路！”日军一个小队继续猛冲。

八路军在陈耀星的指挥下，且战且退，很快便穿过树林子，退到了一片洼地里。这片洼地，准确地说是一个大坑，方圆有七八十丈，由于夏天经常存满积水，到了秋后才渐渐干涸，所以一直没有种庄稼，树木和杂草也很少。而它周围的高处，却都长满了树木和杂草。八路军退进洼地后，迅速穿过这片洼地，跑进了前面的树林子。这时，日军的一个小队全部进入洼地。日军小队长站在洼地当中，向四外一看，这才发现有些不妙：“不好！这里是打伏击的好地方！我们可能中了土八路的埋伏。赶紧撤退！”

日军小队长话音未落，就听周围枪声大作，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只见八路军从四周的树林里蜂涌而出，一齐向这里冲来。日军小队长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八路军的包围之中，便决定拼死抵抗，他抽出战刀，做出一副准备拚杀的样子。

八路军战士很快冲进敌群，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战。等陈耀星赶到附近时，战士们已经和敌人打得难解难分。陈耀星一边往前冲，一边观察战场上的情况。他吃惊地发现，战士们在拼杀中明显处于下风。在离自己只有十来米远的战场边上，有两个八路军战士正在和一个鬼子拼杀。那两个战士手持长枪，猛杀猛砍。而那个鬼子却不慌不忙，以巧拔千斤。当一个战士大声喊叫着向鬼子扑去时，那鬼子不是硬碰硬，而是轻轻一闪身，躲过战士的刺刀，紧接着用枪托狠狠地砸向那战士的后背。那战士被砸得踉跄几步，扑倒在地，已经身负重伤。另一个战士见此情景，更是义愤填膺，他抡起大刀向那鬼子砍去。不料，那鬼子轻轻向右侧一偏身，便躲过战士的刺刀，随即将刺刀刺进那战士的左胸。那战士向前踉跄了好几步，才停下来。他回过身怒视了那鬼子一眼，便倒了下去。

这个场面对陈耀星的震憾太大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战士在拼刺刀方面，和鬼子的差距确实很大。于是他迅速开枪，将那鬼子击毙，然后向战士们大声喊道：“能用枪的尽量用枪，不要跟敌人耗时间。”

于是，战士们纷纷开枪，日军士兵陆续倒下。

这时，日军小队长瞪着双眼，举起战刀向陈耀星扑来。陈耀星将身一闪，躲过了敌人劈来的战刀。由于陈耀星手里只有一只手枪，没有拚杀用的刺刀。在日军小队长扑空之后，陈耀星一转身，对着日军小队长连发三枪。三颗子弹全部射入了日军小队长的后背。日军小队长踉跄了几步，扑倒在地。有两个战士冲上去，又连刺几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由于八路军人多势众，很快便将日军歼灭，结束了战斗。除两个日军趁乱逃脱外，其余都被击毙。陈耀星大声喊道：“一连二排排长。”

“到。”一连二排排长走上前来。

陈耀星：“你带领第二排留下来打扫战场，并照顾伤员。”

“是。”二排排长答应。

“其他战士跟我一起，攻进孟家庄。”陈耀星说完，便带领战士们穿过那片树林，冲向孟家庄。

孟家庄村里的匪军已经乱了套。他们得知日军被八路军围歼，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现在又见八路军向村里猛扑过来，哪里还敢抵抗，立刻像炸了群的野鸡一样，四散奔逃。孟建奎举着手枪，声嘶力竭地喊着：“给我顶住！谁后撤我枪毙他！”

然而，不管他怎样叫喊，那些匪军还是能跑的就跑，能藏的就藏。来不及跑来不及藏的，便双手举枪做了俘虏。孟建奎在接连打死了三个后撤的匪军之后，被其他匪军抓住，捆起来交给了八路军。

这时，蒋恒寿的队伍也突破土匪西面的防线，向孟家庄冲来。原来，在孟建奎从西面调回两个排后，西面防线上的匪兵顿时担心起来。他们不知道东面有多少八路军，战况如何。一时间人心浮动，开始动摇。接着又听到从东面传来激烈的枪声，这些匪兵就更害怕了，简直成了惊弓之鸟。恰在此时，西面蒋恒寿的队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这里猛扑过来。

本来就已人心惶惶，出现乱象，哪里还经得起这样的冲击。霎时间，整个防线崩溃，匪兵四处奔逃。蒋恒寿的队伍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土匪的西面防线。随即便向孟家庄以西几个村的土匪发起攻击。西面几个村的土匪不敢抵抗，有的四散逃跑，有的向孟家庄撤退。蒋恒寿的队伍一直追进了孟家庄村。

溃逃的匪军退进孟家庄村后，才发现孟家庄早已被八路军占领。于是他们便都缴械投降，做了俘虏。

蒋恒寿的部队进村后，便和八路军汇合到了一起。蒋恒寿快步迎上前去，紧紧握住陈耀星的手说：“多亏你们鼎力相助。我代表所有官兵谢谢你们！”

陈耀星说：“蒋司令，不必客气！我们是友军，理应互相帮助。”

蒋恒寿：“我建议，把这次战斗缴获的武器，全部交给你们。另外，孟建奎的地盘也要由你们占领一半。”

陈耀星说：“缴获的武器，我们可以收下。但地盘我们绝对不能要。因为我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抢地盘的。再说了，抗日打鬼子，帮助友军，都是我们份内之事！”

“说得好！”蒋恒寿激动地说：“传我的命令，把所有的伤员都拉到我们军营里治伤，把所有的武器全部送给八路军。”

“蒋司令，谢谢你！”陈耀星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