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米饭

明天是农历四月初四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小山村一直保留着这天吃乌米饭的习俗。可是这天丫丫妈急坏了,因为5岁的丫丫找不着了。

丫丫妈把村前村后, 草堆里, 房屋后都找遍了, 能问的人也都问遍了, 就是不见丫丫。正急得六神无主的时候, 丫丫拎着一个小竹篮, 一蹦三跳地回来了, 仔细一看, 辫尾还扎着小枝芽, 袖子卷得高高地, 裤腿上还沾着褐褐的泥土。

“妈妈, 妈妈, 我摘到乌米叶啦, 我要吃乌米饭, “丫丫欢快地叫嚷着。原来她是跟着村上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去山上摘乌米叶去了。”好, 妈妈给你弄。” 说着, 丫丫妈接过竹篮往里一看, 差点没笑出声来, 只见篮子里静静地躺着十几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各色植物叶子。

村子的中央有一口古井, 村子里的女人们洗衣洗菜基本都围在井边。丫丫妈挑出仅有的几片乌米叶子来到井边,就着别人家留在石槽里砸过一遍的乌米叶渣一起又砸了一遍,然后用纱布包起来用力挤压出墨绿色的汁液,小心地拿回家把洗净的糯米倒入其中,浸泡一夜。第二天, 丫丫睁开眼睛的时候, 已看到黑乎乎, 油亮亮的乌米饭放在桌上了。”真香呀, 真好吃! 妈妈, 妈妈, 什么时候人们开始吃乌米饭的呀, 为什么会有乌米饭呢?” 丫丫边吃边问。 ”嗯, 这乌米饭呀, 有个故事呢, 你慢慢吃, 我讲给你听。” 故事是这样的:

很久以前, 山村里住着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他们过着清苦自在的生活。可是不知为何,有一天官府来人把男人抓走, 说是犯了罪, 被关进了大牢。女人痛哭流涕, 四处奔走却也无奈, 根本解救不了男人。女人去大牢探望男人,可是看守牢房的牢头总向女人索贿, 女人给不了银子, 连男人的影子都瞧不见。唯有让牢头转交一些吃食给男人,只是黑心的牢头接过吃食, 转头就全给吃了, 女人知道后心痛不已。女人心想怎么办呢,我也见不着男人, 给他送去的吃食又总被人偷吃了, 怎么样才能让牢里的人吃好一点呢? 一边想着, 一边揪着草叶子搓着搓着, 一低头猛地发现手里黑乎乎的, 闻着却有一股子叶子的清香。”呀, 要是把这汁液放进饭里, 看着脏兮兮的, 但是不影响吃呀? “女人一阵狂喜, 随手摘了一大把叶子带回家。把叶子洗干净,放在石槽里, 用棍子慢慢捣碎, 然后把汁液挤出来, 放入米粒浸泡, 第二天浸泡后的米粒已成黑褐色, 蒸煮后拨了一匙, 居然入口清新, 回味无穷。女人赶紧把乌米饭盛入食盒送去大牢,牢头打开一看, 乌七抹黑的, 眉头一紧, 心想这哪是人吃的呀。于是把食盒送去了大牢内给男人,而男人终于吃到了一顿女人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