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解来
序言
我在业余文学网创建的文集,至今有三个,一个是《掠影集》,一个是《来看你》,另一个就是现在这个《身边》。懒惰或者抽不出空闲的缘故,文章越来越少。
我以前写文字特别勤快,光是去年就有六十多篇,年尾一看,仿佛觉得一年的光阴没有白过。但是写归写,质量也还是那个质量,有时候随意看一下,竟然被某些字句打动,于是略微拾得信心。总想,写吧,跟自己对话也是好的。有什么好处值得宣扬呢?那就是最起码还跟自己对得上话。
但是今年年初,去年年底,因为写下的故事使自己吃了不少苦头,也就萌生了心灰意冷的念头。有一天晚上,恋人翻开曾经的烂芝麻,做成新鲜的大饼,从此我食不下咽。我把那些青春中平凡的过往描写得老老实实,反而可以推断出我的愚笨和滑稽。有文字记录,有美好,也有罪孽。比如双方吵架,我总占下风,“不信我截频给你看”。顿时无语凝噎,是的,我曾经那样过,但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可是这样的回答可信度特别低,谁相信呀,总不如白纸黑字来得凶猛有力。
似乎我差点不敢写了,这不是挖坑给自己跳吗,简直量身定做。为了使我说的话铿锵有力,一口气删掉了一百八十多篇文章,我说我跟所有过去再没有勾结。可是恋人依旧觉得,你只是个花花公子,尚不足以托付纯情,何以言及终生?至此亦百口莫辩,甚至越抹越黑。好比我本来是个男人,逢人便说,嘿,我是个男人,对方反倒觉得我不是个男人。
后来跟我的导师有论文上的交流。她让我写一篇一般论文在期刊上发表,难度不能说极大,也决不能说极其不大。熬更守夜写了一些时间,断断续续找她指导,她也很热心,并且常常督促我前进。可是再往前我就进不去了,她自己为我开的门,我很礼貌的关上。有一天晚上,她教导我革命要靠自觉,由于我的懒惰等问题导致进展较慢,加之做了让她失望的事情(她布置的作业我居然胆敢不认真对待),她说,以后你不找我,我也不会找你了。果然我再没有找过她。于是我辛苦写下的论文,到现在还是初稿,将保持永远的童贞,贞节牌坊便立在桌箱。
我很懊恼,原来我的文字不过如此。由此我又想到文字本身并没什么问题,倒是做人这事儿很复杂。哪怕你想隐退山林,也得想想伐木筑屋会不会对生态造成不良影响。
很多事情还来不及辨别是非就已经面目全非,但那明明是身边的事,明明发生过,明明就有话要说。那就写吧,这就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