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死神接吻
8月29号,一行人相约去攀岩,坐火车到达太行山脉,一百多人在火车站商量着这次的攀岩路线,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错开天路一号的断崖,因为前段时间,就在那条路,一个驴友摔死了,那道阴影一直横贯在人们的心头。
我问道;‘谁去过天路一号呢?’我不甘心,也不想错过。
一位老大姐 站起来说着;‘我去过,那条线路,知道怎么走。我带你过去吧。’
商量了半天,我们四人一起朝着天路一号走去,重拾那段 记忆。
当我站在那里,傻眼了,30多米的悬崖,和刀削一样的直立,那一刻,明明有阳光,我却感觉阴森森的,那山涯不是天路,简直是断魂涯,好像一个魔鬼在张开它的手,向我的头顶笼罩过来,一种恐惧的感觉袭上心头。
大姐看着,也胆怯了,脸色有点发白的,颤颤的说;‘狼,算了,要不咱换一条线路吧,你忘了,前几天,这里才.....'
我定了一下神说;‘大姐,你们撤吧,我一个人去攀吧。前面等着我。’
看着他们三个离去,我看着断魂涯,没有绑安全绳,挑战自己的极限,30多米的崖,孤零零的站着,没有一点依傍,两边就是峭壁,一种冬天的刺骨的冷的温度贴在我的心里,蔓延。这里的岩层是沉积岩,石质松动,上次的驴友就是因为一脚踩松,掉下去的。
小心的前进着,每一步都是惊险,绷紧的神经,一丝也不敢放松,攀了一会,我掉在半空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呀。二十多分钟的尝试,就在一脚下去的石头,滚落悬崖告终,那一声响,和一鼓点一样,咚咚的敲击我的心,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心惊了,肉跳了。终于手指扣进一个缝隙里,我秋千一样,荡过去。脚落下了,挪到对面,蜗牛爬着前进,这一爬,好像一个世纪的 时间。我的脚在断崖的一席之地安稳的站立了,仅仅是一席之地。稍作休息,我继续观察着,稳住心神,依然和荡秋千一样,又来到一个高度。
这一次,眼前的崖和玻璃一样,光滑,没有着落点,没有。绝望,我看着狮子口大张的 崖,也许我的伙伴就是被它吞噬的。我把手放在胸前,看着,我没有退路了,只有向前了。硬着头皮向前了。我把脚伸出去勾住一个刚刚凸起的地方,借着脚力,双臂抓住,死死的抓住。我是世界最慢的蜗牛,一点点的,一点点的爬着。
漫长的时间,一辈子也没有这一刻漫长,我终于爬了过来,眼里一下子空旷了,大喘气,我心跳的速度挤破我的心门。快蹦出来了,浑身湿透了,抖索着手,抽烟,好几次没有送到嘴边去。我长吁了一口气,这一次,是我一生最惊险的一次。
想起他,是不是他的魂在这里飘呢,我好像看到他 的眼在天上,一脸的惊讶。看着我,一个和落汤鸡一样的人,居然来到了这里。不敢相信,甚至我也不敢相信自己。
与死神接吻了,我深信。眼里看到的是一道斜坡,没有一条哪怕一个人的路,全是植被,带毒的荆棘。我钻进荆棘从里,趟开一条自己的路,沿途的酸枣半白办红的,顺手摘了一个,酸甜的。心还在使劲的跳着,我的胳膊被扎破了,就连裤子也划破了。
当我站在路上的时候,裤子撕开了,我的胳膊腿上都是一个个的针眼,红红的,还有数不清的划痕,我的脸也一定成了一道道的痕。人们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因为,除了我的内裤还算完整 ,我的七分短裤早撕烂了。
一位好心的女驴友拉着我的手,拿出了针线,细细的缝了起来,我累了,倦倦的坐着,抽着烟,和朋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足足半小时多了,我拿过那条还算完整的裤子,密密麻麻的缝好了。至少,它是完好的了。
皇姑庵。两层的楼宇,我看见门开着,就进去,虔诚的跪下,磕头,忘了数着有多少的神了,忘了数着有多少的菩萨了,就记得一直磕头,感谢神哪,保佑我平安归来了。
回家的路上,大家闲聊,问道;‘狼,你走 的那条路线呢,怎么这么狼狈呢。’
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天路一号,断魂崖。’
他们一下子站起来了,满眼的惊讶;‘你,真的去了,天路一号。’
那眼神,除了佩服,就剩下佩服了。
作者简介:申爱萍,女,汉族,(笔名斜阳,网名楼兰新娘),1976年1月出生,山西省祁县人。文学爱好者,随心随性自由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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