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
回乡知青 第二章 借干 1
第二章 借 干
人物表
郑旭明:男 18岁 张园公社支部教员
何秘书:男 42岁 张园公社党委秘书
袁 立:男 48岁 张园公社党委书记、革委会主任
薛 白:男 59岁 水头峪村党支部书记
闫 芳:女 19岁 张园公社广播员兼食堂管理员
薛 宽:男 26岁 水头峪村社员
王 进:男 34岁 张园公社革命委员会副主任
邹 君:男 50岁 县委书记、县革委会主任
常 忠:男 21岁 张园公社水利技术员
司马煜:男 42岁 中国科技大学副教授
一
“郑旭明,你在哪里,赶快回来接电话,公社何秘书有紧急电话!”
“郑旭明,你在哪里,赶快回来接电话,公社何秘书有紧急电话!”
村里高音喇叭一次又一次的广播,把郑旭明从村北的专业队工地上叫回了村。林家窑村一下子在全县挂上了号,成了全县闻名的先进村。1974年全村获得了粮食大丰收,全村粮食总产量突破了120万斤,越过了“纲要”和“黄河”一下子就跨过了“长江”。1975年一开春,村里就决定利用北高南低的优势把村北的地也扩大为水浇地,在村最北面打三眼机井。县里和公社也全力支持林家窑村的水利工程建设,把县打井队及时调进了林家窑村。为了能够及早浇水,在打井队打机井的同时,林家窑村水利专业队就同步开始了修筑防渗渠工程。在村党支部副书记、专业队长赵虎的带领下,60多名青年男女起早赶黑,披星戴月地战斗在工地上。郑旭明也就归队参加了水利专业队。
听到村里高音喇叭的喊叫,又是公社何秘书的电话,以为又有什么着急的事,郑旭明和大虎打了个招呼就往村里跑。进了村大队办公室拿起电话一听,原来是公社通知他明天上午八点前到公社参加学习理论汇报会。早在前几天,村主任赵义从公社开会回来告诉他,这几天利用业余时间学习一下马克思的著作《哥达纲领批判》,还要写一篇学习心得体会,参加公社组织的理论学习交流。今天公社何秘书的电话就是通知开交流会的。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有出山,郑旭明就带着自己精心准备的讲用稿上了路步行到了公社所在地张园村。张园村在林家窑的西面,离林家窑村也就是个七八里路,步走也就是一个小时的路程。张园村也不是个太大的村子,六个生产小队,人口也和林家窑相差不了多少,只是位置在公社管辖11个村子的中间,就成了公社的所在地。但要是追溯老古的事,这个张园还真有些历史的沉淀的。就说这个“张园”这个村名就十分有讲究。据说之所以叫“张园”是由于这个村子是三国时期魏国名将张辽的庄园,虽然说村子里姓张的也不少,但无论是文献记载,还是口传相授都和三国名将张辽挂不上钩。就是村子里也找水到丁点关于张辽的古迹和记载。但据考古结果表明,这个村子确实和三国名将张辽有关。
原以为自己动身较早肯定是最早的,可走进了公社会议室一看,里面早已坐着四个邻村的青年人,郑旭明认识其中的俩个。相互打了招呼后才知道,他们四个也是专门来参加学习理论交流的。但让郑旭明有点不解的是,以前的学习讲用会是开大会,下面坐着听会的群众,而今天的讲用会则没有听众,这是怎么回事?就在郑旭明一个人低头琢磨的时候,公社领导们共五个人在书记袁立的带领下进了会议室,在主席台桌前坐定后,袁书记转过头来对何秘书说了声:开始吧。
何秘书说了声:好。就站起来对公社领导们说:第一个汇报的是林家窑村的郑旭明。看着领导们没有异意,就朝坐在下面长凳子上的郑旭明抬了一下手说:“小郑,你先讲吧!来,上主席台来讲吧!”
郑旭明坐在下面想着心思,没想到何秘书会首先叫他,听到让他上主席台的话音后,竟然站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扑通”、“扑通”地直跳。看到郑旭明呆在了那里,何秘书又叫了声“小郑,上来。上来念。”这时,郑旭明才明白是咋回事,急忙走向上了主席台。站在何秘书身旁定了定神,展开自己准备的讲稿,高声念了起来。
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伟大学说――学习马克思《哥达纲领批判》心得体会
一 、《哥达纲领批判》的写作背景
《哥达纲领批判》是马克思晚年的一部伟大著作。写于1875年在这部著作中,马克思通过对拉萨尔机会主义的批判,深刻地阐明了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科学地揭示了社会主义社会的基本特征,第一次提出了从资本主义到共产主义的过度时期的理论,强调指出“这个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十九世纪60年代,德国的资本主义有了较大发展,但是,国家政权仍然掌握在贵族地主阶级手中。德国工人和广大劳动人民遭受着贵族地主阶级、资产阶级的残酷压迫和剥削,阶级矛盾日益尖锐。当时德国工人运动中的拉萨尔和爱森纳赫派,就是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产生的。这两个政治派别,代表着不同的利益,执行着不同的路线。拉萨尔是机会主义派别。他认为,德国工人只要挣得普选权,国家就会变成“自由国家”,工人就能依靠“国家帮助”,建立生产合作社,废除“铁的工资规律”,实行“不折不扣的劳动所得”这样,社会主义就会产生出来了。但是,在暗地里,他却投靠俾斯麦反动政府,出卖工人运动。1871年3月法国爆发了巴黎公社起义,拉萨尔派卖力支持俾斯麦政府残酷镇压巴黎公社,推行机会主义的路线,到了1874,拉萨尔派已经处于瓦解的困境中。爱森纳赫派是德国工人运动中的革命派,代表是李卜克内西和倍倍尓等人。爱森纳赫派是在马克思、恩格斯的指导下,同德国的地主、资产阶级的斗争中,同拉萨尔派的斗争中发展起来的。在法国巴黎公社革命时期,他们坚持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坚决反对本国俾斯麦政府对法国工人的残酷镇压。由于路线对头,威信日益提高,在欧洲工人运动中处于先导。
在这种形式下,拉萨尔派为了摆脱困境,迫不及待的要求同爱森纳赫派合作。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根据当时德国国内统一,需要一个统一的工人政党来领导全国的斗争,认为合并是可以的,但是,他们一再告诫爱森纳赫派的领导人,在组织统一问题上,一定要坚持革命原则,决不能拿原则做交易。恩格斯还明确指出“ 合并的第一个条件是,他们不再做宗派主义者,不再做拉萨尔派”。可是爱森纳赫派的领导人没有听马克思、恩格斯的告诫,不惜牺牲原则,急急忙忙的同拉萨尔派制定了一个完全背离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学说的纲领草案,即1875年5月两派在哥达城召开的合并大会上通过的《哥达纲领》。纲领草案的出笼,意味着爱森纳赫派从社会主义道路上开了倒车,从基本上遵循马克思的革命路线倒退到拉萨尔机会主义路线。马克思、恩格斯认为这是一个“及其糟糕的、会使当堕落的纲领” “这个连文字也写的干瘪无力的纲领中差不多每一个字都是应当加以批判的”。对此,马克思写下了《对德国工人党纲领的几点意见》即《哥达纲领批判》这篇著名的文章。
二、《哥达纲领批判》的主要观点
一是无产阶级必须彻底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马克思主义认为,资本主义私有制是资产阶级赖以存在的经济基础。无产阶级革命,就是要采取暴力的手段,打碎资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机器,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以社会主义的公有制代替资本主义的私有制,直到最终消灭一切私有制。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共产党人可以用一句话把自己的理论概括起来:消灭私有制”。而拉萨尔的“劳动是一切财富的源泉”的观点,避开生产资料所有制,空谈“劳动”是不现实的
二是生产资料所有制决定分配制度。马克思对纲领中所谓的“公平的分配”“不折不扣的劳动所得”等观点进行批判,拉萨尔的分配决定论认为社会主义只要解决分配就行,而不去解决资本主义的私有制。马克思认为,生产资料所有制决定分配制度,有什么样的所有制,就有什么样的分配制度,要解决资本主义社会的分配问题,首先要进行无产阶级革命,消灭资本主义的私有制,改变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
三是无产阶级必须消灭雇佣劳动制度。马克思主义认为,建立在资本主义私有制基础上的雇佣劳动制度,是资产阶级生存和统治的根本条件,也是无产阶级贫困的根源,无产阶级要摆脱贫困和被奴役的地位,只有通过暴力革命,彻底消灭雇佣劳动制度。而不是纲领中所谓的“废除铁的工资”。
四是无产阶级革命必须分清敌友,认清阶级路线。马克思主义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地主、资产阶级都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对象,农民是无产阶级可靠的同盟军。无产阶级必须以工农联为基础,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结成广泛的统一战线。但是在纲领中,由于受到拉萨尔的影响,却制定了一条破坏无产阶级革命的反动的阶级路线,在国内,不把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作为革命对象,反而把农民和小资产阶级说成是反动的;国际上,不是强调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相互支援,反对国际资本的反动势力,而是以资产阶级的狭隘民族主义代替无产阶级国际主义。
五是暴力革命是实现社会主义的必由之路。马克思主义认为“暴力是每一个孕育着新社会的旧社会的助产婆”暴力革命是无产阶级革命的普遍规律。纲领中所谓的“国家帮助”,竭力鼓吹只要依靠地主阶级,建立合作社,就能实现社会主义,很明显这是在维护德意志帝国地主资产阶级的反动统治。
六是社会主义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专政。马克思主义认为,从资本主义过度到共产主义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纲领中的“自由国家”其实是拉萨尔认为地主阶级可以自由地镇压本国人民的国家,其实质是维护资产阶级专政。马克思的《哥达纲领批判》中的这些观点,都是针对哥达纲领中的观点提出的,由此可以看出纲领草案完全背板了马克思主义,其本质是取消无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专政,力图维护德国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专政。我们必须要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在理论和实践上划清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的界限。
三、几点体会
一是在理论问题上决不能含糊。理论是路线的基础,理论含糊不清,路线上就会是非不分。德国党领导人李卜克内西本来是一个工人运动的活动家,但在同拉萨尔派合并时,却把拉萨尔的一系列机会主义观点和口号,当作无产阶级革命的要求和奋斗目标,取消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背离了马克思主义,背离了人民。
二是端正路线,决不能拿原则做交易。在拉萨尔派为了摆脱全面奔溃的困境要与爱森纳赫派合并时,爱森纳赫派的领导人李卜克内西等人,一心迷恋于合并,没有坚持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不顾马克思、恩格斯的告诫,不惜牺牲原则,拿原则做交易,制定一个完全背离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学说,形成修正主义。我国,在国共第一次合作时,陈独秀等人的右倾投降主义,不顾原则,牺牲党和人民的利益,最终使得胜利的成果被蒋介石篡夺,这些都告诉我们,在原则问题上,绝对不能让步。继郑旭明之后,其他四个人也分别上台念了自己的学习心得文章。由于这心里一直没有平静下来,别人说了些什么,郑旭明竟然一句也没听到耳朵里。回到村里后,村主任赵义专门找到郑旭明打听参加理论交流会的情况,郑旭明说了声“我不知道”,就回到了专业队继续背石头。
第三天的上午,村主任赵义又来到水利工地。由于村里的水利工程是重点工程,也是县领导和公社干部经常来的地方,所以村主任赵义一有时间就到工地上参加劳动。今天赵主任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预兆,还没走到防渗渠跟前就大声喊起来:“明子,明子,你不要干活了。赶快回家去准备准备,下午到公社报到。”
郑旭明以为又要开什么会了,就一边继续干活一边说:“知道了,我下午去就行了,用不着准备什么。”
赵义边走边笑着说:“ 不用干了。你考上公社干部了,下午到公社报到。赶快回去让你妈给你准备一下吧,回家里看带点洗漱用具呀、书呀什么的。”
一听赵主任说自己考上公社干部了,全工地的人们都楞了。干活的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郑旭明。郑旭明自己也是丈二和尚――一时摸不着自己的头脑。
“那天你去公社参加公社支部教员的考试,你考上了。今天公社让我通知你下午到公社报到。快回家去吧!” 看见郑旭明楞在那里了,赵主任又笑哈哈地解释起来。大虎一听明子当上了公社干部,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朝郑旭明头上拍了一下,说:“看你这后生,还发啥楞,还不赶紧回家准备去!”
一听赵主任的解释,郑旭明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跑到自己干活的地方急慌忙乱地收拾着工具。大虎跑过来把郑旭明手上的工具夺下来,推了他一把说:“你赶紧回家去吧,这些东西我替你收拾。”在大家的督催下,郑旭明离开了工地。走出几步后,他站住脚回过头来又深情地看了看这个战斗了一年多的集体。看见大虎和男女同伴们都在向他招手,他也跳起来和大家摆了摆手,心里默默地说:“再见”。
回到家里一看,家里的人已经忙成一锅粥了,原来赵义主任来过他们家,把旭明考上公社干部的事和家里人说了。一听说旭明考上公社干部了,可把个奶奶和父母亲高兴坏了。父亲急忙出去找人借了二十块钱,让旭明带上,妈妈也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些平时舍不得穿,只有过年过节或者出门做客时才穿的衣服,让旭明走时换上。奶奶也在为旭明准备被褥,还把父母过年时为她买的新褥单拿出来让旭明到公社铺,老人家一边整理褥单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
“我娃明子是公社干部了,睡的被褥要明光些,不能拉里拉塌的叫别人看不起。”
旭明一看一家人都在为他忙乱,嘴里说着:“妈,奶奶,您们用不着这样麻烦的准备东西,我这也不是出远门,公社离咱们村就七八里路,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妈妈一边收拾一边说:你不用管我们,你自己过那屋去收拾一下你自己的东西,书呀、本子呀、笔呀和洗漱用具不要丢下了,到时用的时候到哪里去找。看见大家不听自己的意见,郑旭明就过了自己和二弟旭亮住的西窑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到了公社,郑旭明先到办公室找到何秘书报到。何秘书正爬在炕上的小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这是位年纪大约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身材不高胖胖的,戴着一副宽黑框近视眼睛,说话时声音不高俩只眼睛笑迷迷的,即使是一直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只要一打交道就感觉到何秘书这个人是个十分热情随和的人。看见郑旭明进来,何秘书立即从炕上的办公小桌子上挺起身来,笑迷迷地边说边下地,特拉着鞋走到玻璃窗前,拿起放在窗台上的暖壶倒了一杯水递过来:
“小郑,你来了?好,好,你先在炕沿上坐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郑旭明小心翼翼地接过水杯放在炕上的桌子边上:
“何秘书,不用您忙了,我不喝。”
“不要客气,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在工作上,学习上和生活上我们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才行啊!”郑旭明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何秘书又上了炕上,坐在小桌子边上对郑旭明说:“小郑啊,你来公社是担任咱们全公社的支部教员的,就是在全公社专门辅导学习理论的。所以说,你要在学习理论方面要先学一步,学深一点,理解的透一点,然后再辅导我们大家,为我们大家做出榜样。”
说到这里,何秘书的笑容更加可亲了。“至于待遇么,一个月工资24块。别看是24块,这可是中央大财政专门拔下来的,这也说明了党中央毛主席对于加强理论学习是多么的重视。”
“今天公社袁书记他们都下乡了,等袁书记回来后你去汇报一下。吃饭就在公社食堂,吃多少记多少,月底结帐。住就安排在公社团委会办公室吧,和在你们村下乡的季平书记住在一起,你们也是熟人了,住在一起也不生分,等会儿让小闫给把房门打开。上班办公就和我在一起,你坐那边,我坐这边,我也能向你这位高中生请教,你说是不是?”何秘书一边用蘸笔在稿纸上写着材料,一边给郑旭明安排着工作学习生活的事,最后的一句玩笑话,自己也笑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个子不高胖乎乎,后脑扎着两个小辫一笑两酒窝的姑娘来到办公室,一进门就像是熟人一样和郑旭明打招呼:
“小郑,你来了?我叫闫芳,今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的你找我。你先跟我走吧,先把住的地方安顿好再说。”说着就要帮郑旭明搬东西。郑旭明红着脸连忙用手拦住小闫结结巴巴的说:
“没。没什么值重的东西。我,我自己拿吧!”
看到郑旭明这样拿捏,何秘书笑着对郑旭明说:
“这就是小闫,是公社广播站的广播员,还兼着食堂保管、客房管理员,别着这姑娘身个子不高,但是身兼多职。你以后的吃住都属她管了。”
“何秘书,您这么说还不把小郑吓着了,一来就吓人家孩子,让我们以后怎么相处呀?”闫芳和何秘书开着玩笑,回过头来对楞在那里的郑旭明说:
“跟我走吧。”顺手把郑旭明的网兜提起来,自己先出了门。郑旭明赶紧背起自己的行里,紧走两步跟在了后面。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小闫过来叫了郑旭明一起到食堂吃饭,并嘱咐郑旭明想吃什么自己取,吃过饭后在登记本上填上吃的数量,到了月底从工资中扣。平常在公社食堂吃饭的人并不多,公社大部分干部都下乡到了村子里了。今天吃饭的也就是五六个人,主食是二面馒头和小米粥,副食是食堂自己淹的咸菜。平常在家的时候,家里的晚上一般是不吃饭的,即使吃饭也是稀饭,今天能吃上二面(白面和玉米面掺和在一块)馒头,吃的特别顺心,二两大的馒头一口气吃了三个,还喝了两碗稀饭。要是在家里他说不定还能吃一两个馒头,只是第一天在公社吃饭,他怕别人笑话就不再取,把饭碗放下了。
初夏的傍晚,太阳还没有落山,晚饭后的人们都坐在自己办公室兼卧室的门栏上边乘凉边说着各种闲话。这时,下乡的干部们也陆续回来了,在林家窑村下乡的公社团委书记季平也回来了。他也知道郑旭明要和他住在一起,看到郑旭明在团委办公室整理自己的东西,进了门后就特别高兴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说:
“旭明,今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欢迎你加入我们公社‘光委会’。”季书记的话一下把个郑旭明说的楞住了,怎么也回味不起来季书记说的什么委会是怎么回事?看到郑旭明发呆的样子,季书记一下笑了:
“没什么,没什么,以后就会知道的。”
他们俩个人正在说笑着,这时陆陆续续进了好几个男女年青人,和郑旭明打着招呼。这几个人郑旭明在公社开会时见过,也挺熟的只是叫不来他们的名字。季平书记只好一个一个地分别介绍。
听罢季书记的介绍,郑旭明才知道原来公社除了正式的干部外,还有一大批属于“借干”的人员,只是人们在习惯上叫他们“八大员”。就是人们常说的材料员、广播员、电话员、支部教员、养猪技术指导员、养兔技术指导员、农业技术员、水利技术员、农业机械技术员等,另外还有公社卫生院、供销社、农机站、兽医站等不在公社上班但属于公社领导的管理人员。其实这一部分人才是公社的主要骨干。因为这是从各个村里抽上来的政治觉悟高、文化水平高、在村里表现好的年青人,还有一部分是各个村子里退下来的村干部。而这些人在外面则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就是――借干。尽管都是公社抽上来的优秀人才,但由于体制不同待遇也就不一样了。国家干部是挣工资的,“八大员”中像支部教员也是中央大财政拔款。有的却是工分加补贴,每月领15块钱,村里再给记些工分,还有的则全部是挣的工分。相比较起来,郑旭明也是十分满意,一个月24块钱,相当于在村里干一个半月的活。而且和眼前的伙伴们比,自己是和国家干部一样全部拿的是钱,只是在数量上少了点。但他知足。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知道,在“八大员”中的这几个男女青年里,有的是和他一个学校毕业的学长,有的是和他同届但在公社“五七”高中毕业的学生。也正是如此,没用多长时间,郑旭明就和大家有了共同语言了,使他很快就融入进了季书记说的那个“光委会”(没结婚的光棍委员会)中了。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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