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
青山不语
东行古渔阳寻幽一个月整,孩子又拉我北上闲逛。
没有目的地,我只要求慢慢行,一路观景就可以了。孩子当然会算他们的小九九,循着他们熟悉的路,寻找那多次户外活动中攀爬过的野山,捞过小鱼的溪水,这些只勾起回忆没有新意的地方,提不起他们太大的兴致。车从十三陵水库东北处的一条小道朝岸边开进二百米,本想去水库水浅处顺岸边走走,不成想看见一个醒目的牌子上写着:北方飞人俱乐部。不要说年轻人惊喜了,我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滑翔运动。下了车就把我的小狗撒开,任它撒欢奔跑。俱乐部前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地,草地上的草不是我们常看见的庭院绿化草,它们低矮枯黄,匍匐在地却不怕踩,枯黄的下面矫挺着嫩绿。在草地的北面有一群人围着一块铺在草地上白色的跳伞地面标志《不知正确名称》,他们穿着同样的服装,很从容。周围有三五个滑翔伞放在地上,有人在一次次艰难地逆风奔跑,无数根细尼龙绳拉起滑翔伞练习起飞。这片草地的前面是杂生的水草,再前面的浅水处是大片的蒲棒和芦苇,有一对恋人在钓鱼。北面的起伏山峦还是那样青翠耐看。天上有战机在训练,一架往东飞,一架朝西飞,那长长的白色喷气在蓝天上画出两条云线,抬头欣赏的时候,在东山头两条云线中间出现了三个彩色的滑翔伞,那东飞的战机正和滑翔伞在一条线上,我还没提醒,早已有好几架相机在拍照。还没定过神来,一个穿黄色衣服的年轻女士架着滑翔伞在头上盘旋,离定点处一米空中时,两臂使劲往下收紧伞绳,人稳稳地站在了定点中心,周围的工作人员和我们观看的闲人们鼓起掌来。再望天空,十几个滑翔伞在群山中的蓝天上飘,这其中我竟看见一个伞下有两个人,他们在落地时扑倒在地,抱在一起不起来,我以为受伤,正在担心,却见一男一女在亲吻,周围也是一片掌声。
当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士安全落地后,就看见从俱乐部大门处有两个工作人员推出一辆动力滑翔伞,滑翔伞的下部是和三轮摩托车相仿的红色装置,这装置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士,连着装置上边的是白色像玻璃钢做的伞翼。发动机着车后,在草地上没跑多远,它就带着轰鸣冲到了空中,在水库上方盘旋起来。从下方望去,它像一只吉祥美丽的大鸟,带着自由,带着高傲,带着一切生命对它的羡慕在蓝天白云中翱翔。若是远古的人类能看见它,一定会给我们留下传奇的神话。我痛恨自己的年龄,痛恨自己残疾的身体,再也无缘这类活动。我甚至痛恨自己每天机械的生活,蜗居在水泥的建筑里不知天地间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即使什么都不做,光坐在这草地上看绿色的蒲棒芦苇,看水面上的野鸭飞禽,看不语的群山,看流动的白云,,,,,,那也是一种享受。望着那空中的动力飞翔,我想像不出人在蓝天里的那份惬意,那份放松,那无忧无虑。
从这里穿小道拐过弯后,沿河滩的绿地树林中隐约看见几十个大小不等的帐篷,烧烤野餐的人三五成群,在汽车音箱里传出优美的音乐声中,他们在阳光下举杯,笑谈,忘掉了一切。车开到定陵,我说掉头,这是帝王的坟地,被后人刨了,他点儿多背,不沾这儿的地儿。车从长陵西边拐过,在锥臼峪前宽宽的河滩边上的麻峪村停下,一家农家院的老板娘向车内一探头,看见了孩子们:老主顾!住进烧火炕的屋里,四个人吃掉了八个菜,那饼烙的真有水平。饭后冲了个澡,牵着小狗遛弯儿去了。
这一吃饱了饭,听着溪水叮咚,放目望去,那山坡上一片红连着一片金黄,在郁郁葱葱中给人极大的诱惑。走近了才知道那是熟透了的山楂和柿子,在枝头轻轻地摆动,似向你招手。溪水平缓开阔处,有十几只嬉水的白鹅,时而仰头,时而煽翅,对岸边举着相机的游客司空见惯,只是自乐。河滩中大大小小的鹅卵石上有人拍照,有人翻捡,还有人跳跃着到了对面,钻入山林中采摘。
夜深的时候,在山果飘香的农家热炕头上打着甜甜的鼾声,和着不息的水声,为这不语的山谷奏一曲睡眠曲。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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