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
钨亮世界
钨,是一种宝贵的具有战略意义的稀有金属,它在地壳中的含量仅为百万分之一。据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希特勒曾哀叹:“如果给我一万吨钨砂,我就能征服全世界。”值得庆幸的是,钨竟奇迹般大量聚集在中国。长期以来,我国钨的储藏量、生产量、贸易量位居世界第一位,令国人无比自豪引以为傲。现在又加上一个消费量世界第一,成为四个世界第一。可以说,从发明使用白炽灯开始,中国钨就照亮了全世界!
赣南,是中国钨业的发祥地,从1907年在大余西华山发现钨至今,已整整经历了一百余年。其黑钨储量占了钨资源的90%以上,高品质黑钨矿保有储量约占全国同类型矿的70%,世界的60%,素有“世界钨都”之称。
下垄,是赣南九大国营钨矿山之一,位于大余、崇义、南康三县(区)交界的群山中。干过矿山的人,知晓真正的苦、累、脏、险,懂得工人这个称号的真正含义。因为,钨矿开采,环境艰苦、危险性高,矿工们长期工作在地层深处,面对阴冷或高温,透水、矽尘、地压等自然灾害威胁,无私无畏地默默奉献。有人礼赞为人间盗来天火的普罗米修斯,可我说,钨矿工人不是天神,胜似天神!
2003年5月,我任下垄钨矿党委宣传部长,筹备劳模事迹巡回报告会,采访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王朝东。采访过程中,我一直被这位上犹老乡的事迹所打动,“我是矿工的后代,我来做矿工,我要做就做最好的矿工。”他说的这段话真诚感人,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王朝东,1966年9月出生于江西上犹县中稍群英村,1989年5月,他放弃收入颇丰的竹木匠手艺,接承父业,来到江钨集团下垄钨矿,干上了矿山最累最危险的工种——风钻工。
这里的风钻工,常在地下几百米的深处与岩石打交道。一个班来回快步要走一个半小时以上,正常负重20多公斤还得爬几十米高的天井,上几十米高的采场,一般人还没有到工作面就已累得精疲力竭。每天一身油、一身汗、一身岩浆。刚上班没几天,与王朝东一起进矿的同伴,打起了“退堂鼓”,劝他:“当矿工真是辛苦,又脏又累不说,还要担心出事故,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相比,又能好到哪里去”。王朝东听了不以为然,回答说:“干一行就要爱一行,天下还有那么多人做矿工,我为什么不能”。从那时起,他下决心像父辈一样,做名出色的矿工。
作为风钻工,除能吃苦外,还必须有过硬的技术,能根据不同的矿脉走向、岩石的特性来确定凿岩的方向角度。为了学好这门技术,王朝东整天泡在井下工作面上,跟着师傅学习不同性质岩石的打眼方法。一台钻机他拆了装,装了拆,总是人不离钻,机不离身,非要弄清其结构与性能。别人休息,他却操钻作业,手上血泡起了破,破了起,被钎杆、机柄和石头磨出了厚厚的老茧。肩上钻机及钎杆压出的血楞,旧的还没有消退,新的又上肩头。短短三个月,他出师了,人却瘦了许多。
出师后不久,王朝东就担任了采矿台班长。下垄钨矿左拔坑口370、369、420采场以超高、超硬著称。采场上掘高度达80米,超出国内同类矿山一半以上。采场越高,工作难度与安全威胁越大;岩石越硬,打眼密度与材料消耗就越大,被人们称为“吃苦又吃亏工程”。许多人都退避三舍,王朝东却领着台班迎难而上。
他们以年轻人特有的闯劲,挑战困难。担任台班长的王朝东,每天提前一个小时下井,早早做好打眼准备,风压一到就开钻,当别人下井准备时,他的钻机就“嘟嘟嘟”地响起来了;别人停机吃饭,他就趁风压足接着干,饿了啃几块随身带的干粮,不想把有限的供风时间消耗在吃饭往返的路上;下班时间快到了,别人收拾工具准备下班,他还要再打一阵了。他就是这样“抢风头、占风尾、巧用班中餐时间”的办法,抢占足够的风压开钻,每天硬是比别人多干两三个小时。班后,还找同伴们研究下一步炮眼角度、深度、密度与爆破用药方案,想方设法以少的用料形成更有效的爆破梯段。为鼓励丈夫搞好生产,王朝东的妻子也带着幼儿来到矿山,帮助丈夫料理生活,做好后勤服务,让他一心扑在工作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王朝东台班一举夺下3个高难采场,少采废石1800吨,仅炸药消耗一项就节约3.4万元。截止2003年,王朝东担任采矿台班长13年,完成17年采矿任务,创造了下垄钨矿采矿史上5个“之最”:一是出勤率最高。13年的劳动出勤率均为百分之百;二是采矿量最高。连续13年完成生产任务130%以上;三是在同一类别作业机台中节约最多;四是采矿技术最精。他摸索掌握了一套适应各类凿岩和爆破方法,使爆破率均达92%以上;五是工程质量最优。13年中所采的采矿场,个个达全优标准。王朝东连续5年被评为矿劳模,6年被评为赣州市“双增双节”先进个人或明星职工。2000年成为赣州市首届劳动模范,2001年成为省总工会经济指标创新能手。2002年荣获江西省“五一劳动奖章”,2003年荣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2004年下垄钨矿关破改制后,他加入重组企业——江西下垄钨业有限公司,仍然坚守在井下生产第一线。王朝东同志以实际行动实现了自己的允诺:“要做就做最好的矿工”!
说实话,在如今这个追求金钱和物质享受的年代,钨矿远离城市的繁华与喧闹,的确,并不是一个让人向往的地方。但在下垄钨矿,在全国许许多多的矿山,却有许多像王朝东一样的人在默默奉献。顾不得苦、累、脏、险地默默奉献。“这辈子交给矿山了”。这是多少矿工的肺腑之言。是啊,当人生的意义与国家的利益联系在一起,事业、感情、待遇就会向全局利益倾斜,就能从艰辛中滤出快乐,滤出只有矿工才能体会的幸福。
生命中的任何感动,都是岁月的馈赠。我也是下垄“矿二代”,矿生矿长,守望六十余,对矿山、矿工和钨的情感,已渗透骨子里,交融于血脉中。那怕天荒地老,漂泊异地他乡,钨矿,永远是我热恋的故乡!矿工,永远是我最敬爱的人!特仿效明代民族英雄于谦的《石灰吟》,拙作《钨砂吟》:
千锤万凿出石岩,烈火焚烧惊艳羡。
粉身碎骨硬愈坚,钨金闪烁天地间。
作者简介:吴元龙,笔名天龙山,来自江西赣州。守望下垄钨矿六十余载,我心我诉,淡写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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