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西海岸

——游奥克兰西海岸鸟岛、黑沙滩

    山林苍翠繁茂，公路蜿蜒曲折。

　　车行一小时，我们就到了海边高耸的观鸟山崖。在离奥克兰市中心仅45公里的北岛西海岸，就有着鸟岛和黑沙滩这样曾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介过的世界级美景，那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鸟岛（Muriwai Beach）

　　鸟岛非岛，而是几片山崖和近岸的几块礁石，当中一块大礁石从海里拔地而起，高高矗立，有如擎天柱。在这些山崖和擎天柱的顶上，十分拥挤地停满了数以千计的一种个头很大的野鸟。

　　如此壮观的野生鸟类场景，我从未见过，深为震撼。哪来这么多的大鸟啊？在高高的山崖和峭壁上，分布着三个观鸟台，当中一个台子贴近大鸟而设，隔着不到一米远的距离，游人可近前观看、拍照，而它们习以为常，毫不在意，仿佛旁若无人。我拍了几张照片，便站在那里饶有兴趣仔细地观赏它们。草木不生的山崖上，筑满了一个个紧挨着的鸟窝，这些可爱的大鸟密集地挤在一起，它们中有用长长的嘴巴梳理自己羽毛的，有亲密交颈、耳鬓厮磨的，有引颈而歌发出“嘎嘎”鸣叫的，也有因为脚下太过拥挤，一不小心侵犯了同伴领地，被对方啄咬的。回到家里，在回放鸟岛拍摄的照片中，我看到还有埋头正在吃着鱼虾，享受海鲜美味的，当然更有吃饱喝足，需要运动消化，展翅高飞，然后尽情滑翔的……

　　丰富的食物，祥和的日子。没有袭扰、扑捉和杀戮，这些大鸟，在这里生活得还真是悠闲自在！这当然得益于新西兰政府的自然环境保护政策，也得益于当地人和旅游者对大鸟们的爱护。

　　这些大鸟，其实并不叫鸟，而是叫“塘鹅(Ganet)”，也叫信天翁。我观察到身旁的雏鹅，一身漂亮、蓬松的白绒毛，不停地翕动着黑色的喙。有身上灰色的羽毛黑白点相间，酷似珍珠鸡花纹的，我原以为是另一品种的鸟类，其实是青春期的塘鹅。成年后的塘鹅，头顶和后颈的羽毛呈金黄色，尾巴和翅膀下有几根黑色羽毛，其余皆白。这时候的它们，细长的脖子，尖尖的长喙，圆圆的眼睛还“描”着黑色的眼线，不长的腿上长着不小的脚蹼，这就是塘鹅终极版的可爱形象。

　　在鸟类中，塘鹅可谓体型硕大，重达六、七斤，飞起来翼展足有两米长，它们可在几十米高的海面上，以极快的速度向水下俯冲，稳准狠地擒获猎物。每年8月至次年3月，数千只塘鹅由澳大利亚飞来在这里养育后代。塘鹅极富感情，俪影双双，同宿同飞，严格实行一夫一妻制。每对塘鹅只生一枚蛋，父母轮流孵蛋，轮流出去抓鱼。雏鹅在父母的精心照料下，长到16周时，羽毛已丰满，这些“独生子女”们就自己飞越辽阔的塔斯曼海，侨居到澳大利亚，在那里呆上三、五年，又会回到自己的祖籍地来结婚生子，直到终老，所以这些塘鹅都是有新西兰身份的。

　　现在进入2月下旬了，再过一个多月，去年10月后出生的塘鹅宝宝就得飞越大洋远征澳洲了。它们大概已在进行战前训练了，我看到山崖和海面上不停地有塘鹅起飞、落下，落下、又起飞。塘鹅搏击长空时那优美的身姿、滑翔时的那份自信和海上俯冲扑食时的那份敏捷和力量，真让我欣赏和满足。出生才几个月的幼鹅，就要经过如此艰苦的训练，去完成一次越洋过海的伟大远征，真是了不起，我忍不住要在此为这些勇敢的塘鹅点个赞。

　　黑沙滩（Muriwai wbr）

　　黑沙滩，很稀罕，世界上并不多。

　　它是火山活动的一种结果。火山喷发时，炙热的熔岩流涌入海水，外壳迅速结块变硬，海水受热变成大量蒸汽。熔岩流的外壳承受不住内部蒸汽的张力，就会分崩离析，成为熔岩碎片。这些碎片的主要成分是磁铁矿一类富铁的物质，所以呈现出黑红色。熔岩碎片经过在岸边的长久堆积、海水的侵蚀和无数次海浪的打磨，最终变成了细腻柔软的黑色沙粒和粉末。

　　奥克兰的黑沙滩仅三、两处，此为一处。此处黑沙滩当地人称作穆怀里海滩（Muriwai wbr），就在鸟岛的峭壁脚下，与鸟岛紧相毗邻，面向大海，黑沙滩就在鸟岛的右边。大海无垠，黑色的大沙滩也一眼望不到边，它蜿蜒曲折向北伸展，有六十多公路长。

　　从观鸟的山崖上走木梯拾阶而下，也可走不算远的一小段沙石路下山，就来到了这个黑色的大沙滩。这里我首先看到的是峭壁下的沙滩礁石上，布满了像黑漆般颜色的一种指甲盖大小的贝类，形状像极了我们所称的“海瓜子”，在太阳光下这些漆黑的“海瓜子”闪烁着点点金光。

　　如果说鸟岛使人震撼的是它的“野”，那么黑沙滩这边让人震撼的便是它的“狂”了。这里的海面上风大浪急，波涛汹涌。一排排翻滚的白色巨浪，送来大海一阵阵的吼声，居然还有那么多的人疯狂地迎着风浪上，在这片大海里不停地向浪冲去。冲浪，这可真是一项勇敢者的运动啊！内行的人说，这样的风浪，这样的地方，不是很适合游泳，但它绝对是冲浪爱好者的天堂。是不是冲浪天堂，这我不懂，但在我看来，这里绝对是城里人休闲度假的好地方。我站在沙滩上四下望去，只见远处的海面上风帆点点，近处冲浪者甚众，有踩着帆板的、有抱着大小和色彩不同冲浪板的、也有徒手搏击海浪的，约莫有上百号人在此进行着各式的冲浪运动。空中，还有人借助海风在玩滑翔伞的，海滩上，有装上风帆借用风力疯狂玩沙滩车的，也有人开着车拖拽着小快艇来到沙滩，等待时机从这里驾船出海的……

　　这里的海水干净清澈，沙滩开阔平缓，又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如果不爱玩水，可以在这里的海边森林里徒步、骑马，也可以像我在黑沙滩上所看到的那样，带着孩子在沙那里散步、玩沙、遛狗、放风筝、捡贝壳，或光着脚在水里嘻嘻哈哈地追逐海水的进退，或躺、坐在黑色的沙滩上，任海风吹拂，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静观塘鹅的滑翔，细听大海的涛声……

　　陶醉海边，物我两忘，如此放松，真惬意也！

　　休闲，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我们是不是也该学会在节假日暂时逃离都市的喧嚣，避开拥堵的交通和人满为患的热门景点呢，为了更有精力和高效能地工作，休闲的日子，去草原、森林、海边、山里、村寨……觅一处清静自然、空气清新之地，去好好地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