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散记:日出

海南的日出真是好看，几乎一天一个样!

在一个地方住的时间长了，对日出的感觉也就平常，只是天亮了而已。尤其是太阳一出，便光芒四射，人眼不敢看，就只能借光。除非有特殊的天气，出现特别的景象，人们才加以注意。

看日出对于每一个人来讲，都不陌生。然而，同一个太阳，在不同的地方升起，却有不一样特点。比如海边、山区、平原、海拔高的地方、海拔低的地方，日出的景观都有不同。在同一个地方，不同的人看日出的感受也不相同；而同一个人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对日出也会有新鲜的感觉，比如我从东北的山区来到海南。

我住在海南的老城，这里最突出的一个特点是多云雾。因为在海边，水汽较重；又不是山地和平原，很适合看日出。太阳出来时，因为水汽的作用，光芒被云雾锁住，像一个圆盘从地平线拱出来，一点都不刺眼，你可以尽情观赏。或者通红，或者金黄，或者清白，都随着水汽的变化而不同。说得形象一点，此时的太阳，就是一个大月亮。多数情况下，太阳升起从圆盘到火球的变化，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也有太阳刚出来就光芒四射，不敢看的时候；也有已经三竹竿高了，还是一个圆盘，像面镜子挂在空中。这时我想：天地就是一个大房屋，太阳就是挂在东墙上的一面镜子，有多少女儿正对着镜子梳妆呢？

如果是多云的天气，太阳被遮住，阳光从云层的缝隙里透出来，形成万道霞光。那样子，会让人感到旭日喷薄的力量，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高尔基《海燕》里的句子：“乌云遮不住太阳。是的，遮不住的！”

太阳刚出地平线时，动感十分明显。从刚刚露出一个亮边，到全体出现，只有几分钟时间。你看着太阳一点点大起来，似乎能感到太阳的喜悦与急切。而你，稍稍错一下眼神，太阳就变化了。因为太阳出来后从收敛光芒到放出光芒，时间很短，所以我喜欢一直盯着太阳看，直到太阳放出的光芒刺人眼目，不让看了，我才放下心来，去做别的事。

你再仔细体味一下，又会觉得刚刚升起的太阳不仅妩媚，而且温和，就像一个略带羞涩的少女，既不冷峻，也不热烈。她温柔地看着你，给你照亮。可是只有十几分钟，她就变成了一个辣妇，放出万道金针，要把你的眼睛刺盲；发出千卡热量，要把你的身体烤熟。这时你只有想尽一切办法躲开她了。你不明白，究竟在哪里惹恼了她。

云气合适时，太阳还没出来，云彩就在东方现出了彩图。有时满天通红，有时漫天金黄，有时红黄交映，再加上云层的厚薄不同，错落分布，景色十分壮观。这时我最容易想到的一个词就是：云蒸霞蔚。

有时早晨从小区出来，本来是想去散步或逛市场，不经意间发现东方有些红色或黄色，我就要放弃逛街或散步，赶紧找个高一点的地方，或者躲开楼群树木；如果离小区近，就赶紧回去坐电梯上楼，就是为了看看刚出来的太阳。如果在太阳没出时东方现出红色或黄色，那刚升起的太阳就一定是个圆盘，或者是通红的，或者是金黄的。即使不拍照，也要看一眼，一次都不想错过。虽然红色或黄色的圆盘也都差不多一样，没有多大的差别，照片也拍了不少了，还是想看。

我用手机拍照，效果不好，因为手机的指标不够。但是还是拍了不少自己比较满意的红太阳、金太阳。有时想整理一下这些照片，把相同的或拍得不好、图案不好的删除。可是反复看过来看过去，似乎都有特点，终于还是都留着了。虽然也知道这些照片未必有什么用处，可是就是舍不得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