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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乡村

时间:2022-09-22   作者:九满 录入:九满  浏览量:70 下载

一个盛夏的日子,凌晨五点,我如装了弹簧般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三下五除二地套好衣服悄悄拉开门,骑着单车朝小区外的飞马村冲去

小路上洒着斑驳的树影和淡淡的月光。陪伴我的有刚苏醒的树木,略含咸味的风,玻璃般的草叶,潮湿的土腥味,清脆的雀啼,仍在饶舌的昆虫……

到飞马大桥,路边的树木越来越高大、茂盛。袂花江里水声潺潺、蛙声一片,蚊虫集成大群,像一团乌云在我头上浮游,在我耳边轰炸。我抬起头,任凭月光零零落落地洒在脸颊上。

夜空中,有一些大鸟粗野莽撞地飞行,丰厚的羽毛在月光下闪烁着模糊的白光。几只蝙蝠空中随心所欲地表演飞行技巧。

蜘蛛在夜色里结网,一蛛丝横跨泥路,可网住风,网住沙尘,网住蚊子,也网住了我。我这只人间的大虫,在蜘蛛的目瞪口呆中,行如风。

天际开始发白,泛。几只早起的蜜蜂,轻快地亲吻着沾着露珠的花朵,只翅膀上长着蓝斑点的黑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

在那个广场上,我把目光投向还是灰蒙蒙的地面,看见一大群蚂蚁在快速向前滚动。数目至少几百,或许上千,前不见首,后不见尾,滚滚向前。

单车颠簸在破破烂烂的水泥路上,忽然,像是演唱会的过门曲一样,一阵清脆的声从树冠上传出来,先是一只,然后是两只、三只……越来越多的蝉加入进来,好像是从笛声,变成了二胡、大小提琴,然后就是合奏了,不管不顾的,就那样弥漫开了。那蝉声,一会儿婉转低扬,一会儿高亢激越,一会儿嘈嘈切切错杂弹”,一会儿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嘹亮蝉鸣,始终带有一种不羁的狂野。此嘹亮,是因站得高,或因声音响,我不清楚。从地下扒开黑暗,上了高枝,就趴在那里餐风饮露,藉风高歌。它那翅膀,不是用来赶路,只是用来逃生。听到我的车轮与地面碰撞的”一声,就飞走了,从一棵柳树飞到另一棵柳树。

一只野猫与我朝着一个方向移动,前方远处有一群没有教养的老鼠在垃圾桶里翻箱倒。猫借助树木和草丛的掩蔽,走走停停,方向始终朝着那群老鼠。它在五六米处开始冲击,斜向冲向老鼠逃跑的路线,最后扑向倒数第二只老鼠。我以为猫捕到了猎物,但当它站起来时,嘴里空空的,身边也空空的。倒数第一只老鼠被挡了路,掉头从相反方向逃走。老天只给猫猛扑一次的机会,它没有好好利用。扑空的猫继续往前走,走上几十米外的旧砖墙,轻轻碰碰在砖墙上休息的另一只猫,似乎说,你怎么不帮忙?另一只猫并不觉得遗憾,把目光投向广袤的袂花江,那面有许许多多它最喜爱的鱼虾

那群受到猫袭击的老鼠奔跑到几十米外的袂花江边停顿下来,安静地休整,洗澡、喝水、做早操。视野开阔,毫无遮拦,这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它们刚经历的那场生死大劫,转眼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岸上一排钓客稳坐钓鱼台娴熟地一抛一起,扯上来的何止是渔获,更是一份岁月的淡定与从容

燕子紧贴着水面飞翔。翠鸟又来了,它们在离十几米的空中盘旋,聒噪。它们像刚洗浴过一样,羽毛新鲜,闪烁着瓦蓝的光芒。中水草的腥气息蓬勃上升。蟹在滩上行。小鱼在边的浅水噼噼叭叭地吐着水泡,或在草间嬉戏或结伴觅食,或求偶交配。一只肥胖蛙用标准的蛙泳从心的浊浪里浮出水面自由自在地向岸边泅渡,它的双腿蹬出一些漂亮的波纹。

骑至水泥路的终点,我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这里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矮矮的灌木丛和几种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嘿!可别说,这里可是一个看日出的好地方。然而,太阳我还没有看到,却看到一条抱着一只惊慌失措的青蛙坐在那里,跟我一样,等着看日出。我小时特别怕蛇,吓得忙定定地站着,一点也不敢动。那蛇大概见我一个庞然大物居然被它震慑住了,目中无人地待在那里不走,一边吐着芯子一边朝我摇头晃脑,耀武扬威。

当然,最目中无人的还是那对狗夫妻。我刚过来的时候,那条灰狗正趴在黄狗的屁股上用力,弓着身子,双眼朝我望望,充满了自豪半个小时过去了,返程路上,我远远地看见灰狗已经下来了,但是,狗夫妻还屁股对屁股地连在一起。我走近狗夫妻的时候,它们分开了,各自在地上岔着腿,弯着身子,不知羞耻地舔着自己那红艳艳湿漉漉的东西,还摆出一幅很满足的样子。

骑累了,我坐在广场边的石头上休息。广场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庄稼人来到这里,有的散步休闲,有的坐坐歇歇,有的四处张望,有的聊天谈古,悠然自得。更多的是自觉自愿排阵列队,随着悠扬的乐曲跳起或轻松或奔放的广场舞,尽显闲情逸致。晨风吹过,花草随风轻轻晃动,仿佛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我喜欢这一刻的清新……

作者简介:我有空时会写写文章,并且我相信,这种陋习会持续到我生命最后的日子。我写着一些很琐碎的心情,故事,故乡,故人,但我不会把不属于我的套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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