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日渐老去的时候
不知是哪一天,也不知是哪一年,我头顶的白发像年龄一样悄悄地来了,开始发现一根,就偷偷地拨掉一根,发现两根,就无奈地拨去一双。慢慢的,白发越积越多,多得拨不过来了,我才会说——随它去吧!
我整个人也像午后五六点钟的太阳,虽然温暖依旧,却有些力不从心。
生活上,喜欢安静了,不怎么爱热闹了,越来越喜欢怀旧了,有人叫我爷爷了,这是老去的节奏吗?
我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打听,但我又不得不面对。但我越来越发现生命的可贵,越来越觉得生活的美好。说心里话,我真的不愿意这么快地老去,也不愿意就这么地老去,我舍不下那些美好的岁月,也舍不下过往中的点点滴滴……我感觉自己还可以做点什么,却又总是停留在原地,什么都没做。
各种形式、不同规模的同学聚会依然热火朝天,尽管聚在一起时还可以找到青春的痕迹。但是,连那些试图用金钱挽留青春的“女神”都不得不承认,自己不过是一名“资深美女”。
遇见自己欣赏的女人,也不像年轻时那样,小蜜蜂般叮过去,嘤嘤嗡嗡,制造欢心。至多不过如此:走过她身旁,微风一样地走过,偶尔点头笑笑,连寒暄都可以省略。那些来来往往的同学、同事,走着走着就散了,悄悄地成为我生命中的过客。那些曾经以为会一辈子陪在身边的亲人,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突然发现他/她不见了。友情的分分合合,亲情的合合分分,见得多了,渐渐的不再有什么感觉。于是,我似乎也明白了命运的轨迹,不怨天;知道了人生的定位,不尤人。在许多场合,我就像葛朗台清点匣子里的金币一样清点嘴里的语言。人家八卦只微笑、聆听,不再参与意见。
约朋友、同学喝茶聊天,通常都是只约一两个人,涓涓溪流地消磨时光。三五个人,叽叽喳喳,就觉得承受不了。微信朋友圈里兜心思的话儿渐少。大多时候只是潜水,偶尔看看,不说话,甚至连点赞都省了。遇见那些坐在台上的人物,索性闭了嘴,让能量丰富的人去轰炸吧。对一些事情也不会较真了,特别是自己亲近的人,能包容就包容了。渐渐地理解和贴近妻子了。在家里对家人百依百顺,出了门对社会千随百依。看不惯的事情渐渐习惯了,不知道这种习惯是好还是坏?
没那么愤青了,遇到不公的时候,会告诉自己,社会就是这样,似乎已看破了红尘。遇见弱者还是会心疼,还是会帮助而不会再抱怨社会不公。人前被人捧,被人羡,也做不到感恩戴德礼尚往来回敬人家一箩筐赞美;背后遭人谤,遭人讥,也不会动用长枪短炮与人理论。似乎什么都看得很淡,似乎什么都看得很清,不再去计较那些种种。偶尔吃了亏,也懒得去找人理论。
烦恼的时候不再发牢骚,静静地看着、听着。心里有再多的委屈,都不会随便倾诉;身上有再深的伤痕,都不会轻易表露;尽管活得很累很苦,甚至身心疲惫,依然面带微笑,依然面不改色。曾经为了财富、权力、地位甘愿牺牲身体,现在为了生命可以抛下一切。渐渐地讨厌酒局、KTV,喜欢亲近自然,喜欢简单健康的生活方式。每天都在研究保健、养生。减肥是永恒不变的话题和行动。吵架、生气永远不敢太久,先低头,后道歉,然后呵呵呵地笑。
埋头于一些虚拟的故事当中,将自己经历、看见、听到的一些实事,垒成文字,在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空间、自己的思维里码砌出自己想要的精彩。在文字中,快乐着自己的快乐,幸福着自己的幸福,悲伤着自己的悲伤。
茶余饭后,跨上单车,四处游荡。漫无目的,无拘无束,随心所欲;或近或远,或急或缓。可且停且走,可且走且停,还可东走走,西转转。可以吟首诗自己欣赏,可以哼支曲自己陶醉。
曾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而活着?现在,已经懒得去想活着的意义了,反正就是不想死。
我知道,我偷偷的老了……
作者简介:我有空时会写写文章,并且我相信,这种陋习会持续到我生命最后的日子。我写着一些很琐碎的心情,故事,故乡,故人,但我不会把不属于我的套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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