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
老爸老妈的菜园子
一进四月,妈妈就开始筹划起园子里都种什么菜,什么菜种几垄。
“今年茄子和辣椒少栽几垄,多了吃不完都烂了。多栽几垄蒜,咱们腌的糖醋蒜孩子们回来都爱吃。孙子爱吃煮豌豆,种两垄。豇豆多种点,秋天晾干,冬天拌凉菜吃……”妈妈坐在热炕头上和爸爸商量着。
爸妈把盆盆箱箱搬进屋。这些旧盆和木箱是妈妈用来育菜苗的工具。放上园子里的黑土,洒上菜籽,用塑料布在上面蒙起来。放到闲置的西屋炕上,每天烧一遍火,让炕有一定的温度。茄子、青椒、西红柿在温暖的小棚里几天就钻出绿色小脑袋。二寸多高时移到园子做好的暖棚里,不能让菜苗长得过快,徒长不结实。每天中午时把塑料布掀开一面通风,蹲苗,这样菜苗壮实,以后栽的时候缓苗快。从小到大,爸妈种菜的这一套程序我已经了如指掌。
自从把菜苗移栽到垄上,爸妈的身影就在前后园子里忙活,该除草的的除草,该浇水的浇水,该打岔的打岔,该掐尖的掐尖。五月份的时候,给妈妈打电话,没唠几句,妈妈就开始说:“很长时间没下雨了,园子里栽的土豆都没出齐,别的菜也锈住不长了”。真应了那句话,三句话不离本行,爸妈的职业就是侍弄好他们的菜园子。
六月下旬我回家,一进院门就看到左边的茄子秧肥大的叶子黑绿油量,棵棵秧上都开着紫色的花,花落下的,都能看到茄蛋儿了。茄秧那边是土豆,虽然苗不齐却也长得蓬蓬勃勃。右边的园子七、八垄的大葱又粗又壮,葱那边整齐的豆角架和黄瓜架上已经结出对对豆角和寸长的黄瓜。
今年一直干旱,说起菜园子,妈妈的表情就浓重,她的忧郁和担心都写在脸上。家里多年不用的压水井又开始发挥它的效用。爸爸挑水,妈妈用水舀子小心地把水浇在每一颗菜苗根部,好像那些菜苗是他们的孩子,眼神里流露着亲切和关爱。直到雨下下来,她的脸上才现欣慰。
我和爸妈前后园子转悠,欣赏他们的劳动成果。后园子菜的品种更多:大蒜、青椒、辣椒,豌豆、豇豆、韭菜、菠菜、白菜、芹菜、香菜、倭瓜、生菜,凡是农家院有的菜我家园子里一样不少。一边和妈妈唠嗑一边掐一根葱叶,摘一根嫩绿的黄瓜,揪一个熟透的西红柿吃,这可是纯绿色蔬菜,营养健康。不用洗,用手擦擦直接吃就行。爸爸听说山药可以补气血,近几年园子里都要种两垄,每年给我拿来很多山药和山药豆。我特别爱吃山药豆煮饭,比红小豆方便,直接和白米一起煮就行,口感好,营养好。
喜欢和爸妈流连在菜园子里,我和爸妈聊着、看着,远离城市喧嚣、繁杂,惬意地享受农家小院这份美好的慢生活。然后摘几个西红柿炒鸡蛋、拔几颗小白菜放些粉丝做个汤、挖几个新土豆炖豆角、剥几根小葱掰几叶生菜蘸酱,一顿丰盛的农家菜上桌了。
我家园子大,前后园子种的菜每年都吃不完。去年夏天妹妹打电话来说:爸爸每个集日都去卖菜,说他也不听。我打电话劝他们别去卖菜,挺辛苦的,那么大岁数了,也不缺钱花,让人家看到多笑话。妈妈不以为然地说:“也不偷不抢谁笑话,再说看着菜吃不完烂了多可惜,咱家的菜可好卖了,茄子、黄瓜、辣椒又嫩又大,有的人专等着你爸去,一会就卖没了,闲着也是闲着,半天就回来了”。听妈妈的口气,一方面心疼他们的身体,一方面又不能阻止他们喜欢做的事,两难。
爸妈对菜园子的钟爱连我远在南方读书的儿子都知道,每次打电话,都问姥姥姥爷:园子里菜长得好吗?够吃吗?这个话题比任何话题都能提起老人的兴致,嗓门也比说别的兴奋、调高。园子里菜熟了,爸开始打电话让妹妹和嫂子过来拿菜。虽然拿回去的菜还不及往返开车的油钱多,她们也乐此不疲借拿菜的名义常回家看看。一边拎着给妈妈买的营养品,一手提着爸爸爱喝的老白干,隔三天五日就开心的去,满载的回。
爸妈的菜园子里不光种菜,桃树、樱桃树、李子树、葡萄树也在园边占一席之地。还有园子里的十几颗月季花,那可是他们的宝贝,冬天怕花根冻死,要用稻草做厚厚的棉被盖在上面。花开的颜色也漂亮,有红有黄、有橘有粉。盛夏时节,那边是翠绿的蔬菜,这边是盛开的鲜花,小院一派生机盎然。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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