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女人才温暖

    清晨醒来，太阳已高挂在柚子树稍。雾渐渐散去，高速路上的汽车嗖嗖而过。青菜上覆盖着的白霜正化为露珠，盈盈绿绿，生机盎然。鸟儿在粽叶丛，在围墙边，在树梢头，在阳光中，不畏惧寒冷，尽情欢唱，唱出人间的温暖与希望，唱出家人团聚的快乐与美好。

    娃娃们陆续起床，儿子嚷姐姐找外套，女儿下楼让我系衣扣。母亲早已生火烧水，火炉里的炭烧得正旺。我的手冰凉，坐上火炉，才暖和起来。久居大漠，在北方咳嗽，回家乡也不咳嗽了。家里楼高窗户大，室内和室外是一个温度，我就有点怕冷。

    媳妇在洗衣服，一大家子的衣服，手洗着费时又费力。刷了衣服，刷袜子，再刷小康康的脏鞋子。她真是个勤快的女人。作为一个河北人，地道的北方人，她年年陪伴我们来江西过春节，即便我人在国外的时候，她依然会带着娃娃们回来。算上马上到来的这个春节，整整十二年了，当年她只有二十四岁，如今三十有六啦。在内心里，我很感激她。她皮肤变得有些粗糙了，脸色也有点肿。这里湿气重，她是水土不服呢。“腰酸背痛腿抽筋”，她一边和我抱怨，一边督促我去跳绳。

    妈妈切好了香葱，开始煮粉丝。粉丝盛出锅的时候，我看到香葱还在砧板上。我知道母亲一定是忘记了，没有香葱，也一样吃着香，就没有告诉她。等我们吃完饭，母亲才发现香葱，叹口气说 “哎，老了，记不住事了”。父母正在老去，这是我极力回避的事。按说，父亲才六十一，妈妈不到六十，算不得年纪大，可看起来他们真的苍老了许多，农村人吃得苦太多的缘故吧。

    儿子经常打趣我妈和他妈，说家里只有她们两个是外姓人。这个家，多亏有两个外姓的女人，没有她们，谁做饭，谁泡热茶，谁洗衣服呢？所以我说，家里有女人，男人在外才心安，回家才有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