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靓女

我有个幸福的家庭，这个幸福的家庭里有个靓丽的女儿。女儿小名叫珂珂，意喻是女儿如美玉般俏丽雅致和像温润的玉石般茁壮成长。岁月荏苒，细细想来，女儿就是一本《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我深为女儿感到自豪。

今年6月1日是我上50岁的生日。50对于中年人来说仿佛蕴含某种深刻而颓丧的意义。它是一百的一半，是60的前夜，是对40、30的不在奢望，是人生由盛转衰的转折点，抑或是人生沉淀质变的临界点。我想入非非，心情复杂。而女儿赠送给我的贵重礼物，瞬间洗涤了我的丝丝怅惘和阵阵愁忧。

那是5月27日的傍晚6点半，梅雨刚刚收敛了一些，天空仍灰沉而压抑，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随着开门特有的声响，我知晓女儿放学进家门了。一阵风，她快捷有力地关上门，兴冲冲地冲到我面前，“啪”地摆上一个包裹，兴奋地尖叫到“：爸爸，给你的生日礼物，给你的生日礼物，爸爸，小罐茶！！！”

女儿嚷嚷的嘴脸夸张变形成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挤满了我惊喜的目光。“快打开看看！！！”女儿开心得就像过春节一样。我迅速拆开包装，一个抽纸大小的黑色纸盒映入眼帘。翻转后正面是透明的塑料膜，里面盛装着一个银色的瓶盖加黑色身段的罐子，罐身上绿黄的纸条印刷着小罐茶的拼音、龙井茶和50克等信息。火热的注视下，这是深海里巨蚌的黑珍珠啊；这是圆月下魅力四射的8月夜；这是一张岁月的照片，记载下女儿向父亲展露的灿烂的笑容。

“多少钱？”我缓过神来忙问。

“150元！！！”还是那兴奋尖锐的嗓音。

“啊……”

我心中一颤，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幸福感充进我每一个细胞，升腾起蓬勃的力量；吞吐每一口空气，仿佛吮吸的是香甜的芬芳。愉悦的海涛劈天盖地地覆灭了我，此刻的心境简直无法言述。

“爸爸，生日快乐！！！”女儿春风般不停地吹拂我的心。

“真的是爸爸的小棉袄。”表扬下的女儿更像一颗小太阳，散发着朝霞般的绮丽和活力。

女儿还在读高一，基本上收入就是每日15元的早餐钱。要存足150元，是要降低早餐标准的，是要忍住自己多少欲望的。就算一天节余下5元，也要满满30天。我的心伤痛了起来，真是痛并快乐着。女儿生活的点滴，像旋转的走马灯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2014年，我们购置了小车。我确实没想到自己有路怒症，一上车就变化成另一个人。行车中往往是自以为是地数落旁边的司机多差劲，偶尔还带粗口。女儿主动指出了我的错误，一针见血；我也主动提出让她担任我开车时的监督员。有时不自然而然开口怼别人，女儿就在一旁提出我的素质差，我深感羞愧，也生怕负面影响到正直的女儿，我们现在一直在努力。还有一次，开车时我随手把一件小什物丢出窗外，女儿连忙叫喊你叫马路清扫员怎么办，很危险的。震惊之余，我道了歉，从此我没再车窗抛物；而且坐我车的人也严禁车窗抛物。女儿对于驾驶中的我就是一位高堂上正襟危坐的大法官啊。

去年9月，女儿升入高中。周末的一天，不太爱收拾的女儿竟然在大张旗鼓地整理初中的书籍资料。她把一些书籍和印刷资料整整齐齐的放在一个大塑料袋中，那神情严肃而庄重。我甚好奇，过去询问。

女儿揩了一下额头的汗，喘着气回答“：我有个女同学，跟我挺好的。她家里做生意失败了，现在在收废品，我把以前不要的书整理下，送给她。有时看她挺可怜的，一家人都靠废品店生活。”

看着女儿辛劳下那微微胀红和渗汗的小脸。我频频肯定和赞赏女儿的行为。并告诉她这就是好人好事，同窗情谊。

暮春4月的一天，我们一家三口逛步步高超市后回家，当时临近晚10点，我们向地下车库行进。快到电梯口时，女儿微微说了声地上有50元钱。妻惊跳起“在哪里，在哪里！”女儿一指，妻一个箭步冲过去拾起，蛮满意地塞进包里。我和女儿目光相遇，都会意的一笑。妻却是抱着有金不拾是傻子的教条不变。

“你会捡吗？”我笑问女儿。

“不会，绝不会。”一声斩钉截铁的回复。

现在再把生活细细拆解或者连贯详述，女儿的言言语语就是：

一次，女儿伤心的嘟囔“：爸爸，今天中午我们在马路边抢救的小鸟不见了，怕被汽车压死了，它好像受伤不会飞，它现在怎么样了。”

一次，女儿发愁的对我说“：回家放学路上买了两杯奶茶，可遇到同学，给她一杯了，不给不好吧，可爸爸你没有了，要不我们一人一半。”

一次，女儿充满关爱又有点担心的问“：爸爸，妈妈，可给流浪狗、猫喂食吗？”

一次，女儿大度地向我报告“：在学校，同学把我的课本撕坏了，算了吧，也许他是不小心的。”

一次，女儿和同小区的好友夜晚散步回家。一进家门，她就向妈妈提议“：赶快打电话给那个阿姨，看我朋友安全到家了没有，天晚了。”

……

就是这一次又一次，构成了女儿的日常生活，点缀着我们幸福快乐的日子。当然女儿也有缺点，譬如不喜欢收拾屋子，学习成绩一般和不爱运动。可金无足赤，瑕不掩瑜；我认为错误易改，美品难育，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今生无悔。

现在是6月上旬，我在这女儿是主角的深思熟虑中混淆了时光，恍惚了光景，窗外还是春光明媚、花香四溢的四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