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趣忆》之四 雷锋小组与英雄情结

   1，赌气成立“雷锋小组”

   大家知道，以前中小学的班干部通常是由班主任指定，一般不选举。班主任大多指定学习好的，或自己喜欢的，或是自己亲友的孩子。大约上五年级的时候，我们换了新班主任，是一位戴着眼镜的老教师，男的，约五十多岁，很严厉。一次，学校通知各班更换红小兵干部，要求从班委里边指定，说是有管理经验。我们这个新班主任却让我通知同学们说当天下午第三节课进行全班选举，而非仅仅限于班委成员。我们班主任这次突然宣布采用这种选举方法确定。我很纳闷儿，不知其用意。这是一次破天荒的干部选举。选举结果，我是名列前茅，可气的是班主任把职务给了某女同学----他的一位亲戚，而让我给她当副手，此前她连组长都不是。我不满意，赌气不干，许多同学也赌气支持我。班主任给我做思想工作，我勉强同意。但是第二天，我就暗地召集几个好友商量另起炉灶，以原班委会主要成员为骨干，拉一帮子人成立了一个新组织“学雷锋小组”，还设计了组织的标记符号，当然故意排除那位女同学。这样仍然是大部分同学吸引团结我周围，孤立那个女红卫兵干部，架空班主任。我们“学雷锋小组”成员经常一起商量学习和工作，互相帮助，并主动寻做好事，班里很多同学积极参与。为了宣传我们“学雷锋小组”，在校内外创造声势，我们每次做了好事之后，都用粉笔在墙上或周围写上“学雷锋小组”名字并旁注代表符号，很有股子《水浒传》中武松那种“杀人者武松也”的劲头儿，当然那时还没有公开宣传武松，那时毛主席只是评论说把宋江和《水浒》的投降主义当做反面教材。过了一段时间，不知是班主任亲戚的那个女同学汇报，还是日久走漏风声，班主任突然找我去办公室，直接了当地批评我“错误行为”，说我不该私自成立组织。我心里忐忑不安，但故意和他顶牛，暗想不管你咋批评，我始终坚持说学习雷锋没错，毛主席还号召学习雷锋呢。我顶撞说学雷锋是好事，我们做的也是好事。后来“学雷锋小组”的活动逐渐转入地下，不再高调。“学雷锋小组”也基本达到了当时赌气和想孤立班主任指定的那个女红卫兵干部以及我团结更多同学的目的。“学雷锋小组”的活动一直坚持一年左右到我毕业时，就自动解散了。

    2,英雄情结

    上学时经常看阶级斗争故事或英雄故事，当时所能看到的基本都是这类的。比如《河北文艺》（后改为《河北文学》，现《当代人》）《华北民兵》以及其他刊物上多是批林批孔，学习小靳庄民兵等；还有连环画书中的抗日故事《英雄王二小》、保护集体财产的《刘文学》，工业学大庆的《铁人王进喜》，农业学大寨的《虎头山下》等。看这类作品时间长了，心中就自然形成了一种英雄情结，想当一次英雄表现自己。恰恰就遇到一次机会。一次我在生产队菜园子附近割猪草，发现一个也在割猪草的张姓男同学从菜园子偷摘了几个黄瓜吃，就大喊抓贼，有人偷菜了。当时看护菜园子的是我本族一位大伯，他耳朵稍聋，一般听不见声音。看园子的大伯没听见我的喊声，倒是那位张姓同学听见我的喊声，害怕，就跑到我跟前，用手中的镰刀向我猛砍过来。我自恃练武，就用师傅教给的“空手夺刀”招法，闪开镰刀，侧身进入贴近他身体，顺手抓住镰刀上长长的木柄。我没打算夺下镰刀或把他放倒，只是想让他不能再砍我就可以了。我左手抓着镰刀把儿和他僵持着，批评他不该偷菜。突然，他趁我不注意，猛地一下抽走刀柄。我尖叫一声，左手小手指被镰刀严重拉伤，流血不止。他也趁机跑掉。我左手这个伤疤至今依稀可见。前几年我遇到那个张姓同学笑着聊起当年这事，回想当年的英雄情结真的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