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趣忆》之六 学做贴饼子

                学做贴饼子【附外一篇】
   我最早学会做的饭是煮玉米面饼子，又叫贴饼子。上小学四年级时，父亲在外工作，母亲不时去外祖父家伺候外祖父，去的时候经常喜欢带着弟弟【姐姐本就长住在外祖父家】，于是家里就只剩下我自己。大院里住的有祖父母、伯母婶母等不断呼喊我过去他们家轮流吃饭。我犟脾气，总愿意依靠自己吃饭。母亲不在家今后可能是常事，我下决心必须学会做饭，自己照顾自己。那时家里缺少白面【即是麦子面】，除了野菜，麸子等，就有少许黄色的粗玉米面，当时这算是上好的食料了。我不愿意再多吃野菜，因为整天常吃野菜麸子之类，满肚子野菜，吃腻了，身体浮肿，心里惧怕。我就想自己做玉米面饭。曾经学习拌糊涂饭，添加菜叶，几次都糊锅了，很难吃，最后喂了鸡子，母亲知道后颇感可惜。这次我想做贴饼子吃。此前吃过母亲做的，但母亲没教给我怎样做，我也没留意学习。如今没人给做饭了，我就只好自己琢磨着、尝试着做贴饼子。起初，不知玉米面和水的比例，和的面不是稀了，就是稠了，总也捏不成饼子。到上课时间了，我饿着肚子就匆匆上学去了。回来继续想法试着捏饼子，终于捏了3-4个，怕耽误下午上课，急着就冷水下锅了。孰知一下锅，我顿时傻了眼，几个饼子瞬间化成黄色稀面糊了。我看着一锅黄色玉米面稀水，无奈，就这样先煮熟吃吧，又糊锅了。
   后来四婶得知，就笑着告知我先捏好饼子存储在面盆中，等锅水滚开了再下锅煮饼子，说完走了。我按照这样去做，可不知怎样才算煮熟了，煮了半小时跑去问婶子，说等饼子在水中漂浮起来等一会儿就熟好了。我这才学会贴饼子。后来不断试验，果真越做越好了。这是我学会做的第一种饭。但我不喜欢吃饼子，更喜欢喝煮饼子汤。饼子汤微黄，味甜，喝了很舒服。冬天喝了这种煮玉米面饼子汤，全身暖融融的。我经常吃一个饼子，附着喝2-3碗饼子汤，当时那都是褐色的大海碗啊，一个碗的容量顶现在两碗。

   附着再说几句题外话，这些内容倘若单个写也不值得成篇，姑且附在这里。
  说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一段时间里，许多家里的白面【麦子面的俗称】少，野菜和玉米面稍微多点。遇有家里来了亲友等，大人们通常是用含有稍微白面做的菜包子或包皮馍馍招待客人。  菜包子皮儿使用的是白面，包子皮很薄，菜馅特多，目的主要是让客人把菜吃饱填肚子，节约白面。我们这些小孩们常借着招待客人的这个机会可以开胃口。吃包子时候，我常常把包子中的菜馅挖出来，倒在面板上，只吃白面包子皮。包皮馍馍是指内中有很多玉米面或麸子面和着野菜等做馅，外边用薄薄的一层白面皮儿包住，很美观诱人，外表上看就像一个全是白面做的真馒头。我现在回想起来仍很惊奇，当时包皮馍馍外边的那一层白面皮儿真薄、非常匀称，如一张薄薄的白纸。哎呀，那手艺真叫个绝啊。恐怕现在失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