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峰山情结》中的'山'与“路”

     2001年2月，攸县教育局要求我写一篇全国优秀教师刘友珍的文章，字数要达12000，说是应省厅指示，该文将要收入湖南省教育厅教育基金会编辑的《教师之花》（后来不知是否叫这个书名）一书中的。

    我便将坪峰的山与路铺开了写，因为一是为了这个数字，二是试图通过铺陈山之高路之险，达到渲染刘老师“守山”艰辛的目的。

    这篇长文分五个部分，第一部分：崎岖云中路。第二部分：坎坷不幸事。第三部分：老师“妈妈”情。第四部分：勤业更精业。第五部分：回报正芬芳。

    之前，我曾以镇教育办的名义写过刘友珍的材料交与上级，才3000字，坪峰的山与路才写了100多个字。而这篇是以县局名义写的，单是其中的山与路就写了3000多字。下面将上交省厅（当时由县局交市局，再交省厅）的12000字的这篇《坪峰山情结-----记全国优秀教师刘友珍》开头及第一部分复述于下：

坪峰山情结--记全国优秀教师刘友珍

    攸县东乡的柏市镇有一座坪峰山，属罗霄山西麓之余脉。坪峰山海拔1200多米，像无数个巨大的田螺，拔地叠起，直指蓝天。山上，白云深处，七零八落地散布着几十户山民，形成一个自然村落，便叫坪峰村。由于山势出奇的凹凸，山民不能聚居，一有要事，人们便高声吆喝，空谷传响，互通信息。

    坪峰与江西萍乡交界，俗称"鸡鸣三省”，70多年前，在安源大罢工的影响下，这里曾发生过一次小规模的农民暴动，鲜血染红了坪峰长岭，尸骨滚落山涧，死事惨烈！今日翻开这页史册，依然令人震栗不已！

    80年代末以来，湘赣边界这方圆数十里的老山村，仍然户不足70，人不满300。人们广泛传颂着全国优秀教师刘友珍的名字。近年来，县、市、省有关报刊及电台、电视台记者纷纷慕名而来。98年3月，中央一台也专题报道过她的一些感人事迹。

崎岖云中路

    2000年9月1日，夜色沉沉，省报《今日女报》记者李驰在柏市教育办工会主席谭老师陪同下，乘坐一辆篷车，停停走走，上坪峰山采访了刘友珍老师。第二天下山时，天降小雨，山路溜滑，有一次，车轮竟不能自控，差点连人带车滚下山崖，将车上三人惊出一身冷汗！

    在坪峰一天一夜的体验，使李记者感慨唏嘘。回省城后即写了一篇人物采访记《白云深处，她坚强地守卫着》，登载在《今日女报》的头版。“这样的地方，别说是辛辛苦苦工作24年，就是呆上一两天，也都叫人难守寂寞。”他写道。

    同年9月4日，省教育电视台记者及录像师一行五人不辞辛劳，专程爬上坪峰，拟拍一个以褒扬奉献精神为主题的专题片，除拍摄反映刘老师事迹的内容外，当然少不了要拍摄一些外景来烘托主题，如坪峰的山和水、坪峰的房屋和天空。拍得最细心的还是坪峰高山深谷间的路。记者们说，单是坪峰的路便能说明坪峰学校的老师了！

    上坪峰山有两条令人望之却步的路。一是公路，一是小路。省电视台记者见到只是公路。

    这条公路修筑于1978年，当年已是县人大代表的刘友珍积极提议，多方奔走，于是柏市乡调遣民工，开山凿石，苦战数月，才结束了坪峰“与世隔绝”的历史。现在，这条公路因山上已无货可运，年久失修，极少有车通行。20华里的公路沿山顺势螺旋状盘曲而上，没入云端，真有一点白龙升天之感。因而，偶尔有车爬上坪峰，中途可能要熄火两三次。悬崖绝壁之间，汽车蹒跚地颠簸来去，惊险十分！

    上面说的是坪峰的公路。2001年2月10日，风和日丽，我们受上级的委派，去坪峰拜访刘友珍老师，这次是小路。

    湖厂村的边缘地段，正是坪峰的山脚下，在这个地方举目展望，便觉视野大开，辽阔无极。坪峰诸山，长岭、望东台岭、古井岭等山陵线绵延不止，象一堵堵巍峨的翠屏，气势磅礴，高耸云天。凭视觉寻觅坪峰的民房，没无踪影。可以想象，那些民房，正松松散散的、完全隐蔽在那些“屏障”之内。

    本来打算花200多块钱租一辆车，沿公路上一趟坪峰，无奈找了半天，司机们一听说去坪峰，一个个都摇头。也罢，从小径走上坪峰！小路17华里，乱石崚峋。呈30度陡峭的蛇形小道在两山的夹缝中、树木杂草之间婉然伸上坪峰。由于长年缺乏日照，路面爬满了厚厚的藓苔地锦，加上腐烂的落叶，极为湿滑，稍有不慎，便有仆倒之虞。小路两边的草丛中，有时会响起簌簌的滑动声，这是蛇类的作品，甚或獐鹿山牛在深榛中霍地惊起，一跃一 窜，倏然消失，吓你一跳！天晴要好些，但要是阴天或雨天，这一段长路阴森森的充满着寒意。

    我们爬了四五个华里，就衬衫全湿了。路太陡，有时要靠攀援路旁的树干树枝，借力腾上去。路面的石块松散，在一些“关节”地段，前面的人踏翻的一块石头，骨碌碌的滚下去，正好砸中后面的同伴。         

    93年，刘友珍全家迁居山下的湖厂村，星期天下午及星期六上午，要在湖厂与坪峰之间奔波。为赶时间，她多是走这条小路。而且每次都要背负10多斤大米和蔬菜。在这条路上，她摔过跤，受过惊吓。有一次，刘友珍被草丛中突然溜出的一条长蛇 ，吓得倒退几步，滚下山路丈余远，摔得一身禁不住的酸痛。休息片刻，惊骇之余，又背起米袋，上路爬山，去学校了。       

    上了坪峰村，便依稀可见坪峰小学孤立于群山之间。附近稀稀落落地现出几栋民房，然而 这些民房与学校相距最近的也有二三里之远。再回顾来径，但见团团云雾在山腰缭绕，峡谷在雾气中深不可测，令人目眩神摇，真叫人的神思进入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原文选录于上。

    我最后一次到坪峰，距今已是十年整，离开柏市也已五年，坪峰的青山依旧，路却不知是否依旧。早些天，我又重读了一遍《坪峰山情结》全文。感慨一句坊间民谣：“十类人是群众，老老实实学雷锋！”但我还是不觉为其中的一些“刻板”的描写汗颜，这篇长文里，刘友珍俨然是一个“真空”中的人。世上其实没有这样的“完人”。然而，长文里关于坪峰山与路的描写确实是我观察、亲历所得，绝对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