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淀行记(8)

   我们还是坐船，一路行来，依然是苇荡满眼，荷塘炫目，但那种感觉却没有了上午刚上船时的那种兴奋与新奇。也许是上午逛了半天，对眼前这些已经熟视无睹了；也许是口干舌燥，心里多了一层疲惫。要不是坐船，我还真懒得走了。

   中午的白洋淀清净了许多，盛夏的酷热制造了白雾茫茫，水鸟懒懒的鸣叫几声，似也很难提起兴致，游船少了许多，游客们大多也都眯着眼睛呆着，唯有船的马达声与船劈水面溅起的浪花声，在这寂静的芦苇荡，在这平展如镜的水上，显得那么响亮。

   美中不足的是湖水有些泛绿，导游讲，如今的白洋淀只是一潭死水，与上下游的河流都不通，大部分时间还是靠从其他的河里调水，湖水约一两个月更新一次。以前的白洋淀人，直接从湖里滔水做饭，现在不行了，打鱼人要自备淡水。

   船在飞速行驶，野草的脑袋也没闲着，看着眼前这匆匆掠后的景色，野草忽想起一句话“白洋淀里英雄多，处处都是嘎子哥”。的却，船行于白洋淀，处处都是嘎子的影子，你看，旁边有一大草甸子，建有城墙城门，铁丝网碉堡等，有大字写着“嘎子印象”。导游说，哪里展示的是白洋淀人民抗击日寇的情景。我们的游览项目里没有它，只好从它身边匆匆而过，远远望去，竟找出了一些电影、电视的影子。野草猜测，真实的嘎子是个什么样子呢？

   船走过一个村庄，与别处不同的是这里的街道是深深地水道，船就从这里通过，就像大城市里的公交车在马路上通行似的。家家有码头，更像是公交车的站点。小导说这里的人家家境什么的，完全可以从码头看出来的。各式各样的码头，由东往西一字排开，木头的、石头的、钢铁的，无不显示着主人的兴趣爱好、主人的品味、主人的个性。最为奇特的是一家开百货客栈的，他家的码头上竟有一副滑梯，船在水中停泊，货物就从两三层楼那么高的地方推向滑梯，一下就滑到船舱里，野草也很惊讶于主人的聪明。旁边有人告诉我，这里是赵庄，就是电影里的鬼不灵。呵呵，“鬼不灵”，真是有趣，鬼子到了这儿里，就什么也不灵了。赵庄是嘎子的故乡，你看岸上闪出的几件小茅屋，那就是嘎子的家，早就被辟为纪念馆了，只是看着有些破旧，就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对着白洋淀，对着游客，诉说着当年的种种。

    嘎子是电影里人物的名字，真实的嘎子叫赵波，是这一带有名的抗日英雄。你随便找一个当地人问问，大人孩子没有不知道的，赵波是白洋淀的骄傲。五六十年代，毛泽东主席还接见过赵波同志，据说主席还亲自赠赵波同志一把手枪；改革开放后，江泽民同志来白洋淀，还点着名找赵波同志座谈呢。这里流传着许多的故事传奇，被艺术家们写成了书，编成了剧，拍成了电影。如《雁翎队》《荷花淀》《小兵张嘎》《新儿女英雄传》等，我们没有缘分见到嘎子赵波，但我们有幸来到赵波战斗过的地方，听讲他的故事，也算是福缘不浅了。